过年摸鱼（信白，药酒）

“小伙子，最近来的挺勤快啊！”超市的收银员熟络的和韩信打着招呼。

“啊，是啊……最近来得是勤快了一些。还是上次的，老样子。”

“都知道了，每次这种酒，我们都记得给你留两瓶。”

“谢谢。”韩信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哎对了，那个总和你一起来的小伙子呢？还生气啊！”

“对啊……”韩信苦笑，“到现在都没有理过我……”

“这是买给他赔罪的？”

“上回不让他喝，这不就闹脾气了？”

“你这么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感动他的，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借你吉言。”韩信扬了扬手机，给人看了付款凭证，领着酒出了超市。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韩信仰头，任凭雨滴打在脸上。

“我要感动的，不是他……现在要感动的是上天……”

地上的水坑泛起涟漪，不知落在里面的是雨，还是泪。

医院的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湿答答的韩信蹭了进来，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给你带酒来了，还生气呢？”韩信晃了晃两瓶酒，接着到床边坐下。“还不理我呢？我错了还不行？你说一句话行不行！就一句……”

“……”

“起来好不好？我……我给你买酒！要多少买多少！你……想喝多少……都、都可以……”

边上的床单湿了一片。

“吵什么！”扁鹊从门外进来，“我能保他一命都是奇迹了，你别在这里把人给我吵死了！”偏头，看到了桌子上的酒，“你现在买酒，他也喝不了。”

“是啊……喝不了……”韩信转头，眨了两下眼，“麻烦你了。”

一周前，那个吵着他要喝酒的爱人，因为没得到满足，赌气回头买酒的时候，被一辆超速的车撞倒，当时……地上的红刺得韩信几乎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几乎是本能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只看见手上的诊断书，和床上那个，不愿意再理他的爱人。

“行了！”扁鹊伸手赶人，“你这一身湿的，赶紧去给我拾掇干净了，不然伤风感冒了给我增加工作量。”

“我……我想陪他。”

“呵，你大可以试试，看你感冒了我会不会准你进病房！这边卫生间可以洗，有吹风机，你衣服可以穿他的。”扁鹊叹口气，伸手一指：“现在，立刻，马上！你不去一会儿我顺便给你扎两针？”

韩信沉默了两秒，还是拿了衣服进了厕所。

扁鹊走到病床边，伸手搭了脉。笑着摇摇头，“你小子啊，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再不醒只怕又要疯一个！”

床上的人，睫毛微微颤了颤。

“睡够没？你要再不醒，我会怀疑自己的医术。”扁鹊摸出银针，“要不……试试针灸？”

床上的人唰——的一下睁开眼，“不用！我醒了！”

扁鹊收了东西，满意的点头。

“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如何？”

“还行，死不了。醒了……大概一个小时？”

“呵，在我手上怎么可能叫你死了。”扁鹊再次搭上他的脉，“还行，恢复的不错，注意休息。”

“韩信呢？”

“你不是醒了？没听见？洗澡呢！”

“他……”

“他不知道你醒了，你别玩过火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医药费我可要双倍！”

李白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一边还嘟嘟囔囔：“这都要收医药费，还算不算朋友？”

“我可以给你扎两针，免费！”

“不不不，免了。”

送走了扁鹊，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厕所里水声停了，不一会儿，韩信从里面出来——一抬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他站在原地，拼命眨了两下眼；李白偏着头看他，弯了下嘴角。

“太白……？”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微微发抖甚至带着些难以置信的试探；这种语气成功的把李白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你是谁？”给逼了回去，转成了最温柔的：“我在。”

韩信几乎是瞬移到了床边，一个没注意左脚绊了右脚，成功的把自己摔在了地上；他倒是不急着起身，就这样坐在地上去握李白的手。

“傻了？疼不疼？”李白蹙眉，“赶紧起来，地上……”

话音未落，就被一把抱进怀里。环着他的身躯微颤，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李白只觉得肩膀一阵湿热，刚想出言安慰就听见一句：

“你终于不生气了……”

李白哑然，只能任他抱，等着力道渐渐松了，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韩信不说话，只是摇头，不停的摇头。

“你们俩演哪出？”扁鹊推门进来，“跪着干嘛？求婚啊！”

两人这才干咳两声，恢复了常态。

“呐，吃药！”扁鹊递上东西，“现在不用韩信嘴对嘴喂了吧，可以自己吃了。”

两人脸一红。

“扁鹊！”

“怎么，还不准我说了？”

“你……每次都看着？”李白问道。

“我不看着怕他把你呛死！你以为我乐意？”扁鹊回了一个白眼。

“……我怀疑每次去你办公室，贤者都刚好在是你故意安排的！”韩信扶额。

“还真不是。”扁鹊摇头，“稷下放假了，他天天都在。”

李白吃药，韩信闭嘴。

“话说，韩信。”扁鹊转头对着那个总算“活过来”的家伙开口，“你之前的反应很伤人知不知道？”

“啊？”韩信很疑惑，“我……我怎么了？”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你自己说保他一命都是奇迹……”

“那是气话，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韩信无言以对。“说吧，你要如何？”

“请我和子休吃饭。”

“成交！”韩信答应的很爽快。

成功蹭到一顿饭的扁鹊退出了病房，把空间还给两人。

“你怎么样？”韩信依旧不放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白摇头。

“我想坐一会儿。”

韩信忙伸手去扶，然后在床头垫了两个枕头——李白却摇摇头，示意他坐过来，然后直接靠在他怀里。

“会不会不舒服？这里可不如枕头软。”

李白摇摇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两蹭：

“但是这里是暖的。”

三天后，扁鹊再三保证绝无问题之后，韩信总算带着李白出了院——主要是韩信每次去扁鹊办公室都能完美的打扰到这位医生约会，实在是惹恼了他。

“别在这里占着床位了！回家养着就行！”

两人回家路上，路过了那家超市。韩信拉着李白的手瞬间收紧，李白笑着拍拍他的肩，拉着他走了进去。

“来了？”

还是那个售货员。

“嗯哼，老规矩！”

“好嘞！哟，两个人啊，哄好了？”售货员递上两瓶酒。

“那是！”

韩信的声音很骄傲，

“而且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