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知道木小乔没那么容易死在沈天庶手上,可是当他出现的时候,还是会震惊
周景稍微靠近谢允一点,然后问道
周景木小乔不是专门替霍连涛办事背黑锅的吗?怎么今天这态度有点不对?
谢允并没有回答周景的问题,只是握着周景的手突然一个转换,最后谢允直接与周景十指连扣了,周景也感觉到了,看着谢允,可是谢允却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这一切别人是看不到的,因为谢允的水袖很大,很宽,也很长,刚好可以遮住
周景看着谢允调戏自己却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便一气之下,一脚踩在谢允的脚上
谢允不…不知道
谢允痛呼一声,但其实不痛,因为周景没有用力
北斗突袭岳阳时,木小乔便在那一次就失踪了,很多人说木小乔是死在沈天庶手里,所以江湖上也经常这样传
没想到,今天,木小乔却又出现在这里,让许多人都开始有些毛骨悚然了,所以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霍连涛勉强保持镇定然后对着木小乔开口“朱雀主这是什么意思?”
木小乔没什么意思,本来是想趁着大家伙都在,过来凑个热闹,顺便请教堡主几件事,不留神早餐起来晚了
木小乔说完,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这回他没有像在黑牢那次使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却还是拿捏着嗓子,声音要比男子温柔许多
木小乔门口那石林阵还怪复杂的,我来晚了又没人领路,只好动了点粗,多有打扰,回头赔你钱
霍连涛听完以后眉头紧锁
木小乔毫不在意地朝身后招了招手
那群人架着一个比较狼狈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那群人才刚刚放手,那人便直接倒在地上
丁魁见状开口大笑“木戏子,你这相好的又是从哪绑来的,怎么站都站不起来?忒不中用的”
木小乔看着他,然后开口道
木小乔丁魁,你还剩几颗牙?
丁魁也是不在意那么多,便开口就回答“老子还剩十四颗,人送绰号十四爷爷就是我,哈哈哈”
木小乔看着他,然后笑了笑
木小乔十四听着不怎么吉利,丁兄,你莫要急,等我同霍堡主说完话,马上便叫你变成丁八,保证今年发大财
人群中传出了很多人的笑声,不过很快就被阻止了,显然他们也是不敢惹事
木小乔回过头来对霍连涛开口问道
木小乔认识他不?
地上的人趴着,然而五官糊成一团,不怎么看得清楚,霍连涛也当然不认识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心里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面而来“这位是……”
那趴在地上的人看清楚了霍连涛,刚想跑上去却被木小乔一脚踩在脚底,然而动弹不得,那人只好开口道“堡主,堡主,老爷,救我,我是给你当花匠的老六啊!你亲口夸过我的花种得好……救命”
霍连涛是属于那种只要谁做得好都会随口一夸的,看着这所谓的花匠,霍连涛也是有那么一瞬间愣了片刻
木小乔堡主贵人多忘事
木小乔微微一笑
木小乔此人名叫钱小六,是岳阳霍家堡的花匠,花种得确实很好,堡中几个园子与后院的花草都是他在照顾
后院,在别人听来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霍连涛听后表情微微一变
霍连涛有些紧张,回头对身后的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神,那人立马心领神会地说道“朱雀主,霍堡主敬你是客,你也好自为之,今日各位英雄都在这,你将一个不相干的叫花子扔在这,张开闭口种花种树的,吃饱了撑着了吗?”
木小乔看着说话的那人,随即开口微微一笑,周景看着他一笑,那副浓妆艳抹的脸上似乎增添了许多色彩
木小乔这钱小六是岳阳霍家堡的旧人,怎么算不相干呢?因为北狗施压,岳阳霍家南撤,走得仓促,仍有不少人留了下来,一些烧死了,还有一些被沈天庶所俘,也没能多活几天,钱小六便是被沈天庶留下来的几个活口之一……因为他道破了一个秘密
此时的霍连涛站立不安,手心慢慢开始冒冷汗
木小乔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很好,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然后笑吟吟地说道
木小乔他说他亲眼见到,霍家堡的大火是自己人放的,霍堡主早早就开始将霍家堡的家底往南送,单留一个霍老堡主在岳阳当诱饵,给北斗来了个金蝉脱壳,再一把火烧死老堡主……
木小乔还没有说完,霍连涛身边的人便已经开口道“血口喷人,木小乔,霍家待你不薄,你却和丁魁这种人渣沆瀣一气,污蔑堡主……”
霍连涛一抬手,那人便将心中怒火压了下去,然后霍连涛镇定自若地开口“那么请问朱雀主,这个人既然在沈天庶手里,又是怎么到了你手里呢?家兄在世时,霍某每日早晚都要前去请安,必然路过后院,却对这位钱……钱兄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丁魁听完后,笑了笑问道“木戏子,霍堡主这问你话呢?你究竟是跟北朝鹰犬勾结,构陷于他呢?还是自己从路边捡了个傻子就跑到这来大放厥词呢?”
李晟(小声)朱雀主说的其实是知道,可惜……
木小乔人虽然在江湖多年,但是碍于名声太臭,所以他说出来的话也未必有人会去信
木小乔也不慌,只是目光不躲不闪地看着霍连涛,最后说了一个词
木小乔浇愁
霍连涛听完以后脸色大变
周翡什么?
周景看向谢允,谢允只是微微皱眉,然后朝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听说过
李晟他说的是哪两个字,焦愁,焦愁,还是脚臭什么的……
应何从浇愁,举杯浇愁愁更愁,乃是一种毒
说完,应何从朝周景撇了一眼,而谢允也看到了应何从的目光,很快,整个人将应何从的视线给挡住了
李晟然后呢?浇愁是什么毒?
就在大家很期待等他解释的时候,应何从突然开口道
应何从叫令妹把红玉还给我,我就告诉你们
周翡……
周景……
周景突然瞪了谢允一眼,都怪谢允,乱给自己起什么名字,居然跟一条蛇重名
李晟李大状,你赶快把那长虫还给人家
似乎受到了惊吓,那条蛇刚回到主人身边,便赶紧找个地方钻进去,而周景此时眼睛已经往其他地方看去
周翡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翡看他迟迟不说话,便开口催道
而应何从也没有打算马上说,而是眼神一直看着周景,谢允看到应何从的眼神一直在看周景,心里突然有点生气
应何从你怎么不说话啊!
应何从开口,周景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回道
周景说是毒,其实也不尽然,要是将此物用水泡开一点,人服下便会像是喝了酒一样进入微醺状态,又能省得弄一身酒糟味不雅,过去的达官贵人们常拿来助兴,得名浇愁
周景但倘若大量放入烈酒中,人喝了就会产生中风的症状,就像当年大药谷的神医也诊断不出来,长期饮用则会致人痴傻
谢允就这样看着周景,然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朱晨那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霍老堡主的病是人为的?
周景我说的是浇愁,谁提霍老堡主了?
周景说完,应何从又开口道
应何从霍老堡主既然已经烧死了,那是天谴还是人为,谁知道呢?
李晟那怎么能看出一个人是病了,还是中毒呢?
应何从这个容易,痴傻之人记不住事,自己老糊涂的那种都是从自己最近的事开始忘,隔着三五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反而忘得慢一些,中毒的人却是从以前的事开始忘,好似有生以来的记忆被从头往后抹似的,因此傻得格外迅疾,但即使连自己当忘了,你要要耐性把他当婴儿重新教,他也能重新学
周景刚还想说什么,便感觉到自己手被谢允握得紧了几分,然后抬头看向谢允,谢允正一脸气呼呼地看着自己
周景你怎么了
周景不知道谢允又干嘛了,但她看得出,谢允在生气
谢允没有看她,而是转头看向另一边,不去看周景
周景都好奇他到底怎么了
旁边突然有个中年男子说道“怎么,连毒郎中都臣服于活人死人山的势力之下,当众给木小乔抬起棺材来了?”
应何从我不认识他
那人冷笑道“认不认识,不过是你一个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谁知道?那魔头刚编出一条罪名,你就赶着上前解释,……我等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听说过什么浇愁,莫不都是孤陋寡闻”
应何从哪里,术业有专攻罢了
应何从不紧不慢地开口
应何从阁下也未必是孤陋寡闻,只是把所有和你们说得不一样的人都打成北斗走狗,给魔头抬棺材的人,倒是省下了不少争辩,真的很会省事
应何从说完,木小乔开口大笑道
木小乔这话说得在理
那中年男子大怒,然后一剑朝他们刺过去,周景第一反应就是将谢允拉开
只听那人说道“诸位,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这武林中真的没有王法道义,凭这些魔头们颠倒是非吗?”
只因为谢允一时间多心,为了防止他们在食物里下毒,便将应何从领了进来,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李晟我为什么要多嘴问一句?
应何从躲过那一剑,然后又开口道
应何从说了,我不认识
江湖上的人一看到这种场面,便有三四把剑朝应何从刺去,应何从一边躲,最后躲到周景身边
应何从你们讲不讲道理,我说我不认识木……
李晟怎么让他们住手,天呢,还不够乱吗?应公子,你也少说两句
那些人并没有停手,而周景突然一脚踢向桌子,然后桌子一抖,上面的一把剑便飞了起来,周景右手拿着剑挡住那些进攻的人,开口道
周景木小乔就在那呢,没有二十步远,斩妖除魔你们倒是去啊!顺便从人群里拉个软柿子捏算什么意思?
李妍不错
李妍站到周景身边来,两手叉腰一点也不害怕那些人
李晟……
周翡……
这两人是要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