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35）

“虎毒不食子，你我的事和Alain没有任何关系。”

“她叫郭佳影。我说过，不准碰佳佳。”他狠狠瞪着叶子，似乎叶子是罪无可赦的强盗。

“你放开她，她还是孩子，不适合看这些。”叶子听从郭麒麟的要求，张开双手，慢慢举过头顶，屈下膝盖，一点点跪下去，只怕动作重一点，会刺激到这个已经发疯的男人。

“睁大眼看清楚，这个人，就是你亲妈。这种毫无尊严的女人，配不配你叫她妈妈。”

佳佳不敢哭，甚至不敢流一滴眼泪。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感动，记忆里总有有个无法忘却的画面，一个年轻女子满脸是血跪在父亲脚下，不停地哭诉哀求，她甚至记得自己一直在哭。那个画面突然有了色彩和动态，和眼前妈妈的样子，合在了一起。

“让她走。”叶子压着脾气，一遍遍地劝郭麒麟放手。

“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宴，你知道下楼该干什么。滚回你爷爷那去，把嘴闭紧。”

佳佳匆匆看了一眼叶子，又不敢多待，眼神里多了不同以往的温度，紧接着跑出房间。

“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该知道，走不出去了。”郭麒麟换了一副面孔，他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非常期待，更多了些兴奋。

手里小叉子只是个玩具一样的东西，绝伤不了人，也只有像叶子这种傻瓜才会认为这么小的餐器能伤到佳佳。他忍不住得意，更想嘲讽还跪在地上的叶子。突然想试一下，这个小叉子的威力，抬手向叶子的方向扔出去，特地瞄准她颈窝，他倒要看看能不能命中。

估摸着女儿已经下楼，叶子手撑着地站起身，顺带摁住自己防身的匕首。她慢慢站起，叉子飞过来，恰好哚在右臂上，疼痛让她本能闪躲，飞掷而来的利器戳出两个血口，旋即弹出摔在地板上。叶子捂住伤口，看着郭麒麟得意的样子，心里的愠怒再也压不住。

女儿只是他随时可以抓住利用的人质，甚至是他的人肉盾牌，她怎么可以把女儿交给这种人。以往看到的终究只是表象，宁宁只是表面富贵而已，有这样的父亲在，她一定受了许许多多不能言喻的欺负。

“想不到真的好用。”郭麒麟满不在意地走过来，似乎刚刚只是一场无趣的实验而已。他抄起桌上的热水壶，结结实实地砸在叶子的额边，爆裂而出的鲜血，更让他兴奋。

叶子被接二连三的袭击搞得分不清方向，手里的匕首已经掉到几步之外。头被重物砸过，整个人都觉得钝钝地发着痛感，房间开始摇晃，上下抖动。她甚至赶不及捂住流血的伤口，就被郭奇林扔到玻璃茶台之上，冰冷的棱角撞得人生疼。

“我本来都不想把你怎么样了。可是你一次次地招惹我，非要在我眼前恶心我。”郭麒麟愤怒地掐着她。

“贱货！”他突然又找到一只水果叉，干脆变本加厉，把利器戳进叶子的肚子。“你怎么有脸活着的。就是因为你，佳佳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她拼命呼吸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没法子反抗。算了，不如就死在这里吧。

郭麒麟越打越起劲，干脆抡起拳头再给叶子一拳，似乎太用力，手腕上的表被甩到门口。他更觉得晦气，揪起叶子一把扔到墙角，随之起身去捡自己价值百万的名贵手表。

墙角还停着那把被打落的匕首，叶子看到金属的反光似乎看到了希望。

等郭麒麟转头回去，正巧碰到跌跌撞撞不肯就死的叶子，他更觉得愤怒，恶狠狠地骂了句贱人，刚想叫人进门处理后续，却被叶子用身体抵在墙边。

只一刀，正中胸口，甚至没什么血迹，郭麒麟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这才捂住伤口，竟还有力气把叶子推出几步远。

佳佳在二楼仰头听着越发激烈的动静，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只能听见爸爸说话的声音，却听不到妈妈的反应，哪怕是求饶或者呼救，也比现在毫无声响要好得多。她不能再忍，哪怕被爸爸抓回家关禁闭也没关系，她不能再听下去，带着齐朗跑上三楼，却怎么也拧不开那扇被反锁的门。

楼下的宾客大多离场，方才的热闹喧嚣一下冷却下来，只有几个负责收尾的工作人员。守门的两个只听郭麒麟一个人的差遣，佳佳的话半点作用也起不了。

齐朗才不管什么郭总的吩咐，他是老爷子身边的人，懒得费多余的口舌，楼梯口恰好放着两个灭火器，他拎起来对着门锁猛砸几下。门把手无力地垂下，门上被豁出圆洞，佳佳夺过齐朗手里的圆筒，冲那两个忠心耿耿的走狗砸过去。

“爸！！”她尖叫着去抱起倚在墙边的郭麒麟，不知所措地叫着爸爸，却怎么都不能唤醒他。

叶子攀着沙发的边勉强站起身，她不死心地走过去，一定要亲自确认郭奇林是死是活。

“你杀了他！你杀了我爸爸！”佳佳迎面撞过去，不停地晃着叶子要说法，搡着她到沙发上。“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活着。”

叶子压不住不断翻涌上来地惺咸，张口吐出一摊鲜血。佳佳从未见过，以为妈妈也要死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