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32）

总算做好一档生意，几方人马终究坐下来讲和，叶子奔走几个月到底见了成效。如今江湖上叶子也算有了些面子，各方势力有事相求自会找到她门前来，生意比过去好做，却从不舒心顺意。这次的事端伤了几个人的性命，叶子出面调停，最终用现金和势力范围换了太平。她忍不住感叹，就这样彼此放过，那几个活生生的年轻人就这样杯标注了价格，连像模像样的报仇雪恨都没有。

为何仇恨可以这样轻易地被遗忘，而她从未间断过报仇的想法。她坐在茶楼的露台上，看着院子周围来往的人流出神。

“林老板的手下来送新茶，想见您一面再走。”店长来换茶具，顺便带了消息，等着叶子回话才走出门。

她当然知道林老板的新茶自然不止那几包龙井，手下眼线们的消息才最重要。只好重新打起精神，拢好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去隔音室。

“这是最近两个月，郭麒麟的行踪很规律，他身边保镖的防卫并不很严。”

叶子点头听着，细细查看资料里的每一张照片。

“他女儿呢？尤其是大女儿。”她在找宁宁的身影，可惜这一次的照片里找不到女儿，她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Alain的照片。

“郭家大小姐在私立中学读书，很少回家，外出有司机保镖，不容易找到。再者，郭家大小姐的日常都是郭老先生安排，很谨慎，拍不到也很正常。他们那样公众人士，对隐私格外重视，能有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几个月她就该读大学了吧。”叶子暗暗地计算着，自然有些失落。

“另外，郭麒麟出高价在查你的事。也有传闻，他的价格里包括一个杀手的价格。”

“查我？”叶子已经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微微抬眼看了对方，似在询问细节。

“林老板特地嘱咐，如果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找他。他听说了之前的事，你决定搬家的做法很妥当，如果未来遇到麻烦，建议同上次一样，尽快远离。”

她点头称是，默默按下心里的另一副算盘，她的计划还不是拿出来示人的时候。轻手轻脚地斟好一杯浓茶，推到那人面前。

“帮我谢谢林老板。这边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我会带话。”那人喝了两杯茶，看着时间知趣离开。

果然，郭麒麟也没有停下过，早晚还是要找上门来。叶子并不怕死，更不会忌惮那些意料之中的混乱场面。女儿看起来被养得很好，她拥有富家千金的优渥生活，日后也会有一片坦途。

她孤身一人开着车向郊区的陵园开去，按照以往的习惯，她要去江海的墓前坐一坐。江海死在缅北，尸骨由江海的父亲派人收敛，自然进了江家的祖坟。叶子的身份再无可能露面，更不要说去祭奠江海。三年前，叶子好歹安定下来，买了块小小的墓地，给江海做了个衣冠冢。她一直收着的，只有江海临终时录给她的那段录音，叶子把那个破旧的录音笔放进空坟，算是一点念想。

收拾好他墓前的贡品，不再像过去那样絮絮地说很久，只盯着江海的照片看了很久。

“你还是这么年轻，我都老了，你不愿意再看我了吧。江海，你还愿意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