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27）

“我饿了。”

“你要吃什么？”叶子打起精神去问，好悲哀，她不清楚女儿的口味。

“你会做什么？都可以。”佳佳迟疑着，她在想办法和这个人拉进距离，“拔丝山药可以吗？”

“可以。不过要去我家，就在这个店楼上的公寓里。”

她很畅快地答应，毕竟她还没想过可以走进这个妈妈的家。

叶子的房子还算宽敞，只是装修简约冷淡，不太像家的样子。佳佳见过很多大场面，比同龄人更会判断周遭陈设的价值。

“你一个人住吗？这些东西，你好像都没用过。”佳佳审视着崭新的厨房，看着叶子不停手地忙活着，忍不住搭话。

“是。”

“你后来又嫁给别人了？”

“嫁过，他过世了。”

叶子低头处理手中的食材，借口油锅滚烫危险让女儿出去等，她好定下心来做菜。女儿要的并不是她的拿手菜，只好摸索着做。

勉勉强强做了四个菜端上桌，佳佳看着她忙前忙后急得一头汗，不忍心挑剔几个菜的卖相口味，每一个尝一点，不置可否。叶子像个等着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看着女儿的表情，揣摩着女儿的意思。

“我打过很多次麻药，以前的事记不清了。可是我记得小的时候，爸爸很喜欢你，也很喜欢我。可是后来为什么都变了。

他最拿手的就是这样甜甜的山药，可现在爸爸说他不会做。

我到底记错了什么。”

叶子偏过头去，沾干眼角的泪，她记忆里的那个爸爸不会是郭麒麟，那个人明明是江海。罢了，提过去的事干嘛，就让女儿作为郭佳影好好活下去吧。

“回去不要提你来过这，以后也不要来了。”

佳佳根本不去理，端起碗一口一口吃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到米饭里，最甜的山药也尝不出味道。可是她不甘心，这次走出去大概也没有机会再吃到这个女人做的饭菜。

“别吃了，难过就别吃了。”

佳佳抬起眼看着她，满脸都是怨恨。

“你为什么不愿意认我？”

“我还有些事没有安排好。但愿以后，你还愿意认我是妈妈。”

“你做得山药也不好吃。你们都忘了怎么做。送我回酒店。”

叶子只能按佳佳说的做，她们停止对话，各自流泪。

“说到底就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老郭端坐在书桌前，微微抬起眼皮看郭麒麟的反应。

“我去处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她突然出现，怕是有所准备。”

“你有火不要撒在我的佳影身上。”老郭不再多说，把郭奇林撂在原地，十几年前埋下的闷雷，终究是要爆炸出声的。

佳佳跑去找叶子的行踪没有一点粉饰，郭麒麟一查便知，当然也知道是他自己的老婆在前带路。只是意外，这条线竟是安迪最先挖出来，又兜兜转转传到家人的耳朵里。

他身边的女人，常在身边的，偶然相遇的总是不断，黎静漪乐于去争去赶也就随她去，只是想不到这口飞醋她竟吃到叶子那里去。

真是蠢啊。郭麒麟忍不住怪自己，当年鬼迷心窍，放着叶子不珍惜，偏要娶这个傻女人回家。可这次，要不是安迪不知深浅地乱查，叶子的事怎么可能被重新摆在桌面上。他越想越气，下楼直奔安迪的房间。

“你这几天去见谁了？”

“这几天好几个合同在谈，见了很多人，你指的是谁啊？”安迪看着大哥的脸色，不敢多说只能打着哈哈。

“我没耐心跟你逗闷子。她不是你应该见的。佳佳更不能见她！”

安迪垂下眼，找不出自己的破绽，他去找叶子的事已经竭力保密，他也从未对佳佳说过什么，大哥又怎么知道呢。

“我去见叶子姐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混蛋！”郭奇林一拳怼在弟弟的脸上，心头的怒火才算有了一点缓解。

“叶子姐没想打扰你，她是佳佳的亲生母亲，就算见佳佳也是应该的。”

“郭佳影有爸爸就足够了！”

“你这样对佳佳不公平。”安迪擦着嘴角的血丝忍不住抱怨着大哥下手太重，却又立刻开始为叶子据理力争。

“公平？是她先背叛我的。”

“背叛？大哥你能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