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说的话就说,有想做的是就做,有想杀的人,就去杀啊!”
这世界本身就不值得你对他善良,你越善良,他越嚣张,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在你身上践踏,直到你死。所以,是时候了,让他们也看看,让曾经践踏过你,伤害过你的人看看,当你愤怒的时候,有多无所畏惧。
“宗佑啊,别相信任何人……”
“妈!”
宗佑被惊醒,他惶恐地向四周张望,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拷在了床上。药液正一滴一滴地通过输液管流向他的身体里。
他开始挣扎,老旧发霉的床吱吱作响,仿佛哀鸣。
突然,病房门被打开了。徐文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和一袋盒饭。
空气仿佛在开门的一瞬间变得污浊而黏稠,吸进宗佑的肺里,如同撕裂一般的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徐文祖将书和盒饭放在床柜上,询问道。
宗佑没有回答他,兀自别过头望着窗外。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棱上,声音清脆而扣人心弦。“保护好自己,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说着便将盒饭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来。
听到一个杀人魔说保护好自己,委实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现在,是不是和你是一类人?”
宗佑终于开了口,却还是没有看他。
“你是说同在一所医院,还是曾经在一起住过?”他开始找什么东西。
“我杀了人。”
徐文祖顿了顿,抬起头,正色道:“我早就说过了啊,你和我,本就是一类人。”
他曾经对宗佑说他们是一类人。他跟考试院的那帮人不一样。现在看来,是不一样,他比他们都疯狂。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徐文祖掏出盒饭放在小餐桌上,随后拿出一把钥匙开始解宗佑手脚上的拷子。“你怎么会是精神病医师呢……你明明,是牙医啊。”
“亲爱的还是喜欢我牙医时的样子啊?”徐文祖顿了顿手,嘴角微勾,让人捉摸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一本正经。
“不……不是……昂,我是说……”宗佑一时语塞,他心里一定在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问他这个。“我今天来还有几样东西还给你。”徐文祖虽不知他为何难堪,还是替他转移了话题。 他记得从前宗佑浑身是伤,他对他说:
“不管怎样,我都会变成亲爱的喜欢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是个鼓着肚子的气球。人都觉得,这个人脾气真好。可那天他浑身是伤啊,他的伤,不是脆弱的宣判。
“不论何时,我都会陪着你。”
他背着他,跨过三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那三个少年的样子,才是他内心真正的誓言。
你们这些人,又怎么会了解他呢。
“《变身》吗?”宗佑指了指柜子上躺着的书,“你已经看完了?”
“嗯。”
“但是啊,你的书签我弄丢了,抱歉。”
宗佑的书签干脆用成了他和智恩的照片。他想了想,觉得没关系,反正那样的照片他还有很多。
“没关系。”
“你们感情很好啊。”徐文祖不经意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