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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宫1 梦呓与启程

终末星空:虚无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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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所存在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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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是微弱的呼唤声召唤着祂。

祂因为召唤而苏醒,徘徊于陌生的海面,如同一簇迷失的幽魂,所行空洞迷茫,在寻觅之中,只听见自己的叹息。

海面是祂所依靠的大地,光滑如镜,平静地映出天空、星河与的倒影,行走时,脚下荡起几丝涟漪。海面上没有海风,水光接天。现在的天色很蓝,白绸般的云霞在海上浮动着走在海面上,就像在天空中飞翔。

衪捧起一些海水,平静重叠的声音如哀叹、祝福、惋惜一样诉说着不同的事情,然后化为纯粹的初啼,随水汽上升,穿越天空。祂好像对那些事情很熟悉,但是好像又忘了,祂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不过没有谁来告诉祂。

祂来自于一片无名的寂森,其中的荆棘令他感到疼痛,所以加快脚步来到了这片海。但现在祂迷茫而饥饿,只是因呼唤维持着希望,因为海中没有鱼,只有海本身。

现在,晕眩将祂吞没,大海淹没了祂,同于往生的平静。

迷乱;

静谧;

下沉。

无限空荡的海用难以形容的巨大意志注视着祂,祂就像一滴雨水融入了海洋,气泡升入海面,浩大泯灭脑海。

无尽的星空在海下显现,无尽的寂寥在遥远的星芒中显露,祂如垂死之人般平静地凝视眼前不断褪去的光明,这是下沉,又是上升,深海之下,亦是星空。

然后,祂听到了呼唤。

像是空旷的宇宙中两数相遇的光线,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袍的脸庞,划过袍的颈脖,拥住袍的头颅,和袍一起下沉,像是一双纤长的手。祂平静地听着这声音,这声音,从未像现在清断,上一次听到这声音好像是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久到记忆模糊,筋骨寸断。

然而,这双手却松开了。

祂无力的向那双手的主人抱去,却抱了个空,只看到一个纯白的人影不断模糊,半晌,祂明白自己在向水面浮去,离白影越来越远,祂们之间有一条长链链接着,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我等待着你醒来/

这是浮上海面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呼唤,每句都是如此。

—————咚————咚一一一咚一一一

星璇从睡梦中惊醒,阿特维斯城中万千钟楼奏鸣。

.....................

半晌,穿戴好盔甲的星璇走进简朴洁白的走廊,扭开泛着古铜色光泽的门把手,把门关上,同时下意识上了锁。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排满书籍的木头书架与布置有序的书桌,覆盖着守凯的纤长手指,翻开桌面上一本黑封面笔记本。

白色的纸页飘舞,一片片墨色闪过。

四月7日

............

我终于到达了我的目的地,奇迹之城,阿特维斯,然而,我并没有得到我真正想要的,而是成为了这里的一名教师,灵质防御学............有些熟悉,但我只能靠知识传输技术来掌握它了。

院长并没有像我预测那样直接告诉我答案,祂说的没错,预言只是手段,不是依靠,我感觉祂看出了我的迷惘,但他把谜团留下来给我,让我自己寻找,或许这是一种令人可以接受的方式,因为我的确没有准备好,只是想要去知道。

教师这个职业没有消失是令人欣慰的,单纯的知识掌握只是教师职能的一部分,当我看到知识传输技术的时候,我很庆幸他们没有抛弃掉教育的内核,对于生灵品性的塑造与指引。

经历了灵质的修补,我的身体终于修好了,我感觉到失去的东西在不断涌现,可惜,不包括过去的记忆。

四月8日

艾斯迪拉学院的导师们比我想象中的要热情。

早晨醒来后,我发现大大小小的礼物铺满了客厅,有树种花苗,微型粒子对撞仪,仪式材料,还有标注着菲欧娜咖啡馆的手工饼干,有温度,好像是刚做好的。

我让一号送了一些我自己做的小饰品给他们,希望这样能够回报一些热情。

但是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有些不安啊,过于热切的生活,好像让我想到了…算了。

他们似乎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而且危险好像还没有消失殆尽,我不应该再去频繁的打扰他们,以后找个时候送些花过去吧。

但是,我找寻的还剩下什么呢?

我希望那是一个美好故事,或许只是我微不足道的希望。

但是有一点可能就行,就一点就行。

还是担忧啊,没有根基的树,迟早会枯死的,我还是得去寻找。

……

(覆甲之手迟疑了半刻,还是将这一面翻过)

四月9日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不禁担心这是一个圈套。

尽管在阿特维斯,我有了安全的保障,但相应的,具有嫌疑的对象也无从寻起。

克里斯发了张祝贺信给我,但是他仍是可疑的,我怀疑他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行踪,希望我给他留下的暗示,能让他多少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具有嫌疑的神上。

但是院长…祂想干什么?其他人的善意不像是假的,我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像他那样高位格之灵的恶意了。

是我仍抱着偏见和怀疑吗?但这种偏见和怀疑,现在是必要的。

明天就是开学了,真奇怪,我竟然一点都不排斥成为一个教师。

四月10日

今天,我又听见了呼唤声。

我看见了一片镜海,我在梦中的那里徘徊了很久。

我看见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一道模糊的纯白身影,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上升还是下沉,但祂一定在那里附近,我尝试再次入眠,却没有了那片海。

我等待着你醒来。这是什么意思?我追逐这些声音很久了,却不知道它们想告诉我什么。

如果祂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出现我最衰弱的时间一一现在?还是这又是一个幻觉?

但如果是幻觉,又是谁在我迷失寂森时,将我指引?

............

停笔,星璇平静的将笔记本收起,关掉电灯,走出书房,锁门声作为陪衬音响起。

昨天下了一场夜雨,空气清新的如同自然的蔓延,窗外新种下的孤零零的几棵小树已经有了鲜嫩的绿叶,叶尖正不断向下滴水,但是被紧闭的窗子锁在外面,只能无亮的摆动技叶。

穿着轻便铠靴的星璇保持着安静,走过洁白的走廊,脚步声与盔甲碰撞声回响,走下楼梯,宽广的客厅中的餐桌已经放满了用银白瓷盆装着的热气腾腾的菜肴。边上的瓷碗上摆好了两双普通的筷子,星璇顿了ー下,开始享用今天的早点。

阿特维斯城机制之一,自动为住民倣好早餐,可以自主选择。

香味扑鼻,他一边平静的拿起单肩包,将日记本放入其中,一边感受着口中许久未曾感到的香甜,一边看着桌上号一只不在他这一侧的碗,但是他还是走出门外,锁上了门。

餐桌之上,满满当当的各种菜着被吞食殆尽,化作点点蓝光被空中睁开的数干重重叠的符眼吞噬吸收,只剩下干干净净的餐具,银白色的碗,一只空无一物,另一只被放着一些菜,符眼只吞噬着碗外的食物,让两只碗都消失不见。

门外早春,绿色却已层层浸染,星璇少见地走出他的住宅,踏过边缘生长着青苔的石板,绕过长满花藤的围墙。围墙内是一座带花园的精致小楼,小楼边一位身着黑袍,手拿文件袋的金莲正在乘坐缠绕着花藤的升降梯降下来,降至星璇身边。

“早上好,杰克先生。”

“早上好,星璇.空源先生,下过一场雨的青藤旧城总是令人倍感舒畅。”

杰克走出缠绕着青藤的的笼状升降梯,向着青藤挥了挥手,富有生机的嫩绿枝条便将白色的古典升降梯拉了起来,悬在空中。

杰克.安德里弗勒是星璇的邻居,也是学院的同事,是个看起来温和容易接近的人。他身材中高,年轻文雅的戴着眼镜的面孔没有胡须,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穿着近年来风潮的镂空式巫师黑袍,配着纯白贴身衫,下身则是黑紫相间的的长裤。手中拎着厚厚的文件袋。

“您也是赶去学院吗?"他和星璇在青藤旧城的小道上七拐八拐,温和的说,“今天是个大日子,大家们都起的很早,不过早餐还是得吃的,菲奥娜小姐昨天托一号带给您一份糕点,您吃过了吗?”

“吃过了,怎么了吗。”

“菲奥娜小姐的每份糕点都是现做的,一旦过了日就不好吃了,”杰克感慨道,“多么好的女士啊,她教灵质课的时候,我还是个学生,她做糕点的手艺是阿特维斯城独一份的…一号有没有提到做了多少,恩格里特教授托我一问?”

“我不知道,”星璇平静的说,“你手上是?”

“哦,教辅资料。“杰克提了提那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苦着脸笑着,"我现在已经是新晋的灵质学教师了。”

两道灰黑色的身影在绿色中走过层层的树根与花藤,乘坐着青藤悬挂着的镂空式艾斯迪拉悬车,飞跃过搭建在万古青藤上的旧城中的深深绿谷。

“今天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日子,也是一个具有纪念性的日子,“在这幽静鸣鸾之谷,星璇不时用手拂过随着微风吹过的绿叶,厚重的铠甲看起来反而带些轻盈,晶莹的露水从镶嵌在幽谷间的街道的屋檐边滴下,“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阿特维斯城中亲身体验,我没想过它会来的如此平静。”

“是啊,只有在阿特维斯城,这种感觉才真实而如同实质。”杰克感叹道,向上提了提略显沉重的文件袋,不禁苦笑一声。

覆盖着青藤与爬山虎,牽牛花的两侧墙壁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胡同中屋檐上风铃叮当响,一股花香飄扬。青藤旧城完全是一座生态城市,这里的一切都由自然支配着,无处不在的青藤负责整个城区的交通和能量运输,时刻吊着升降梯和悬车,因此,这里是很多爱好自然的种族的宜居地。

“阿特维斯城往往将安静留给心静的生灵,不过,今天你会看到它平静之下的热情。”

拐过拐角,一阵风突然吹了起来,厚重的呼吸声在天空中响起,抬头,铁灰色的覆盖着鳞片的巨大身躯在天空中拂过,极长无比的浮龙将视线投向远方,在天空中和形形色色的大小不同的浮龙穿越云霞,在他们身下,阿特维斯青藤旧城区大大小小的店铺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开放,身形各异的居民用富有烟火气的生机为陌生又奇异的盛景点睛。

有端庄的猫耳女士缓缓推开标着"菲欧娜咖啡馆“大字牌的管口,轻轻地将暂不营业的牌子从门上摘了下来,和一具完全中间没有人的盔甲将招牌和宣传报搬到店门ロ,猫耳女士对盔甲感谢的笑,向周围路过的居民们温柔的问好,不一会儿,咖啡馆就有了来宾。

“早安,小杰克,星璇先生,是去学院吗?“明显很有人缘的女士ー边招待着宾客一边向他们问好。

“是的,早上好,菲奥娜女士。”杰克一脸微笑的挥了挥手,星璇点了点头,背着单肩包走出人群。

有悠哉游哉的扫地大爷在已经十分干净的公园子听名周的鸟,有一只负着白羽的鸟儿飞到他的手背上,用懵懂干净的眼神注视若他的眼睛,然后老人将它放飞天际,在他旁边,还有一些独角兽在慢慢吃草,不一会便张开翅膀,飞向蓝天。

“哟,诺亚老爷子,您也来啦?”

“小杰克啊,人老了,来看几分热闹。想当年,可没这好日子啊。”老人静坐在石椅上酌茶,乐呵呵地给地上叽叽喳喳的鸟儿投喂面包屑,“诶,星璇先生,也是去学校的吗?”

“确实如此,诺亚先生,不打扰了。”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生灵,有身材巨大背上生长着青苔和石头和山岭巨人,他们看起来很大很大,但是走近了却突然变得很小很小,踩不到任何一个人,其中一位父亲安静的背着比起他来说小小的儿子,唱着粗旷而纯粹的歌,在身后投射着庞大的黑影。

有沉默寡言的在天上乱飞的金属方块,有时一些小方块突然聚到一块,变成了一个个机械的巨人,一些走进花园,他们的左臂变成许多弯弯绕绕的管道,许多水呈雾状飞散到旁边的草坪上,还有一些巨人身上爬着顽皮的孩子,他们将这些孩子放在手心让他们看的更高。

还有一些看起来像一缕缕幽黑细丝组成的丝缕状生物,他们在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游动着,一会儿聚在一块儿,一会儿分开,当有人靠近时,他们的丝线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当远离之后然后又突然变回了细丝。

他们还有一个共通之处:都向着远方,那高耸、庞大、雄奇、宏伟的建筑走去,那建筑上有密密麻麻甚至难以看清的微雕,不同变换的难以分辨的色彩,不停在改变重组的外形。那是阿特维斯.诺亚.诺德琳,星空的中心,未知的城堡

“毕竟,今天是开学日嘛。”

杰克这样说,天空很蓝很蓝,阿特维斯,一如既往展开它庞大的内核,他们踏上传送矩阵,朝着中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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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特维斯向北方一个遥远的地方看去,一条新建的黑色的压实的柏油路在静静的森林中爬行,一辆普普通通的小汽车在柏油路上不急不忙地行驶着。

汽车之中,希里尔和罗琳兴奋的看着窗外不断流过的美景,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注视着未曾见过的场景,一时之间忘了惊叹,一直生活在白风城的他们还没有到过阿特维斯城一一一艾斯迪拉真正的核心。

家住白风城的希里尔一家是白风城最循规蹈矩的一家人,安德烈先生十分高大,爱好是制造兵器,每当他从他自己的作坊里出来的时候,总有一把闪着冷光的崭新兵器被制作出来,作为工艺品卖出去。罗琳是安德烈先生的养女,安德烈先生对待她像亲生女儿那样,罗琳是一个平静优雅的孩子,当然有时候也古灵精怪,不过,当她每天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餐桌上,一家都会感慨家里有这样一个能干的人实在是太好了。

而希里尔,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除了他的身高比同龄人高一点,更强壮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了,安德烈经常说他的父母已经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不过希里尔对于他的父母其实没什么概念,他一直和他的叔叔生活在一起,记忆中完全没有父母的样子。

他经常帮他的叔叔安德烈去收快递,那些快递是一瓶瓶小小的药剂,会定期发过来,当他问叔叔的时候,安德烈经常亳不在乎地说:

“哦,这个啊,叔叔生了一点小毛病,需要定时注射这些药剂来抑制。”

希里尔就这样在白峰城度过生命中的九年,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这样一直下去,不过在几天前的清晨,当时的希里尔正好起来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漱后,正在喝一杯水时,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然后敲门声就响起来。

“来了,谁呀?”

微微打开房门,希里尔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老人,这个老人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身材高大,留着胡须,很长,让希里尔想起了酒瓶子酒吧里的酒馆主人的大胡子,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虽然眉发皆白,但看起来却十分精神,嗯,是个帅老头。

“......请问,您是谁啊?”

“哦,这个啊,"老人笑眯眯的看着越发迷惑的希里尔,“是这样子的,你可以叫我老诺亚,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先联系你叔叔了,所以你叔叔现在在哪呢?”

“他现在正在睡觉呢,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当然有事,不过看来我来的太早了,没想到想小安德烈到现在还在睡觉,这可不像是以前他的风格,”老人听到了睡觉两字后放低了声音,希里尔对老人的眼睛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双很深邃很深邃的眼睛,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不禁想到了课本上描写的一口深深的幽泉。

“可是现在才七点。”

“那么看来,他变化的确很大......好吧好吧,打扰人是不对的,那么就这样吧,”看着希里尔愈加迷惑的神色,老人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来,包拢成拳的手指松开,里面多出了一封信,希里尔非常奇怪,那双粗旷的手是怎么藏往这封信的。

“接好了,打开它们,我相信你们会知道一切的,我先走了,再见,记得带我向你叔叔问个好。”

“嗯好的,所以您到底是...”

希里尔惊讶的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楼道,一如既往的空旷,有鸟儿从窗外飞过,门口空无ー人,只有手中触感细腻的信封是刚才那件事的唯一证明,这只信封冰涼而轻盈,拿着它,仿佛像捧着一小块片状的冰块,但没有冰块那样的寒意,他关上门,慢慢的将两只蓝色的信封倒转过来,上面的印章便映入他的眼帘。

上面刻着一把分段的剑,旁边有四颗棱状的星星,还用漆黑的墨水写着几个小字:至希里尔和罗琳,他皱起了眉头,这个图案是不是在故事书里见过…

“见鬼啦...这么一大早?”

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罗琳揉着双眼从卧室中缓缓走出来,看起来刚睡醒,双眼还泛着几分朦胧的水汽,她熟练的走向洗手间拿起电动牙刷和牙膏,对着镜子吐出含有泡沫的水,在罗琳刷完牙洗完脸后,希里尔将信封放到餐桌上,发懵地说:"刚オ有一个人送了两封信过来。”

“送信,不是可以发短信吗?白风城不是几年前就没有信使了吗?“罗琳好奇的说,将头发挽起来扎皮筋,"会有谁给我们递信呢?”

“不知道,不过那个人好像认识老叔,他胡子有那么长,好像比酒馆老板的胡子还要长,又不像矮人,长的非常高...”希里尔感党就像是做梦一样,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吗?他将信件翻来覆去打量着上面的花纹和信纸的材料。

“而且,这封信你得看看,上面说是给我们的。”

“是吗?这封信是…”

带着好奇心,他们一起拆开了这封信,里面是一张写着字的白纸和两块小徽章,不知道为什么,希里尔仿佛感到了一种难以说明的前兆,仿佛有什么要突然从他的生活中出现。

他看着那张纸,他看清了。

阿特维斯城艾斯迪拉第一主学院

致还未相识的罗琳与希里尔先生:

或许你们会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容我愉快的通知你们,你们已经获准在阿特维斯城艾斯迪拉第一组学院就读,其他的重要信息已经通过网络送到你们的家长手中。

学期将于四月日开始,我们会在此日前静候你们的回应。

我相信我们之后会有一场愉快的学院生涯。

院长

审判的戴洛斯德

希利尔的脑子仿佛炸了开来,和罗琳面面相觑,那是每个艾斯迪拉人都会听说过的故事,那是一个个神奇而仿佛难以触碰的奇迹,在今天,降临在了他平凡的生活里。

他和罗琳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一样的激动:

难不成,我们就是故事里的天命主角?

当安德烈醒来半响后,一向很少做饭的他一丝不苟的系上围裙,厨房里顿时散发出了诱人的油香味,他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当希里尔感受到口中蛋炒饭细腻香软的口感时,使一边感慨着原来自己的叔叔还有这么好的厨艺一边和罗琳眼睛冒光地将桌上的早餐风卷残云地消灭掉。

然后,然后,好像是刚刚,又好像过了很久,希里尔就发现自己坐在老叔的汽车里,向着陌生的远方驶去,窗外是绿水青山,数千万倾斜山峰向外斜刺,附在其上的古树虬枝却菜和了它们的线条。

在汽车驶上一座大桥后,这传说拉开了真实的前兆,他听到一种奇异的乐声,这声音让他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然后他看见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一层黑暗,星星在上面睁着眼晴,奇怪,刚刚还是白天啊?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浮出了水面,有什么在星光的照耀下在黑暗的水面中闪烁着,希里尔在车窗后窥视着那东西的靠近,倾听那像是什么划破了水面的声音和奇怪的弦乐声,希里尔感到又害怕又

好奇,慢慢的将头湊近窗户。

晔的一声,大桥旁一只如山的魔然大物冲破水面!他下意识的睁大了眼晴,罗琳少见地忍不住惊奇的大喊:

“天啊,好大一条鲸鱼!”

那生物绝对比鲸鱼大的多,尽管希里尔也没见过海,也没真正见过鲸,但他能保证就是这样,那点点晶莹的水花,几乎能溅到他脸上。

它像山一样庞大,覆盖全身的漆黑细鳞闪着朦胧的光芒,不是课本上讲过的海鲸,也不是元离的鲸鲲,它如古城墙般雄伟的身躯跃出水面,小汽车还不足它一片鳞片大,点点水花在空中飘酒,让希里尔近乎止住了呼吸,害怕它落回水面所产生的巨浪会淹没自己。

可是它没有,而是缓慢的扇动近乎透明的巨大双鳍飞了起来,巨大的风吹拂过整座桥,吹乱了头发,像是丝绸状的透明双鳍点缀着点点星光。

看着那双鳍,希里尔竟然有些看呆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这宏伟巨兽的身躯,看见那庞大身上一块块闭合的缝隙,很快他就明白了,那是眼眶。

这只发生在一瞬间,数干只大大小小的重重叠叠的多瞳之睁了开来,像是星星那样模糊,平静地注视着桥上的小车,那眼睛过于巨大,希里尔看见了眼眶中倒映的无数个车中的的自己。

然后,那一瞬后,它就随夜色消失了。

巨大的的溅起的浪拍在流淌着的大河上,卷起片片浪花,不会儿就随大河奔腾而去。当安德烈老叔差点在驾驶座笑死后,希里尔オ发现自己和罗琳

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天亮了,一切还是和平常一样,好像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与此同时,一种声。

(艾斯迪拉公民,希里尔.格拉法库,身份已认证)

(世界盛大,欢迎回家)

“老叔,你怎么光顾着笑啊,那是啥啊?…”

半响后,希里尔才敢发出疑问,他害怕那"鯨"再飞回来,此时此刻,纷乱的念头冲乱了他的脑海。

说好的轻轻松松的奇妙冒险呢?

课本上讲的所见所闻皆是奇迹呢?

不是说这边在这里没有什么能伤到人吗?

怎么刚才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玩意啊?

我之前学的该不会都是假的吧?ipg

“呵,看你那慌的。"安德烈潇洒的踝了踩油门,留下一声轻笑,终止了希里尔的胡思乱想,"你还算好运,那是星空幕仪,那位老先生多看了你一眼,你应该感到幸运才对。”

然后他潇酒的按了ー下方向盘上的按键,汽车顿时陷入了流光之中,这是一次灵界传送,在艾斯迪拉,即使是白风城这样一个三不管的落后边境地区,也是很普通的事情,在传送途中的黑暗中,还发生了这么些对话:

“所以,司空幕仪是什么?”

“什么,你们课本没讲吗?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

“没有吧,老叔…我们才初升高,应该没有吧罗琳?”

“事实上,老哥,司空幕仪就在艾斯迪拉古代史上有写,它是巨大的宏观天象防御系统,然后,然后...我的,我的笔记本呢?这里太暗了,哦对了有灵质知网...”

“嗯,额额,好吧书上有,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位老先生是?”

(沉默)

“老叔??(异口同声)”

“哦那位……不,什么老先生?”

“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位老先生!(又ー次异口同声)、老叔,你又想糊弄过去,你是不是认识他?刚才那个…那位?”

“哦,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反正学历史一定绕不过祂,关于到底是谁嘛,你们猜呀?”

哼,死老叔/老爸!希利尔和罗琳想法共通,一致不屑的撇过了头,一旦说到有关艾斯迪拉的种种,是安德烈先生总会当个谜语人。

在汽车停下后,他们背着书包走下了车,安德烈把车窗子调低,十分舒适地靠在车椅上开始吩咐他们:

“记得啊,在到了艾斯迪拉学院后,你们是住校的,像杰克先生那样的教师们会带你们到你们宿舍,“安德烈耐心的吩咐若事项,不过呢,见到教师们,要记得喊教授。”

希里尔看看高大的城墙,又看看面前的老叔,不屑已经消退,那种已经消失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意识到,在之前的九年之中,即使去上学,他和老叔依然是没有分开的,而现在不是了。

“老叔,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他有些担忧的说,心中生出了些不舍。

在车窗中,安德烈坦然地笑着,然后摇了头,希里尔没有看到他的摇头时的表情,但他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变得严肃。

“我还是不用过去了…罗琳,你比较细心,要照顾好哥哥,这就是我最后想说的了。

罗琳平静的点了点头,对着希里尔使了下眼色,便率先转身向城门走去,希里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心抱畏惧的向阿特维斯城的巨大城门追逐罗琳的步伐。

而安德烈挥了挥满是伤痕的手,安静的目送他们小小的身影走入无尽的宏大明影中,笑意中藏着几丝怀念,敬畏中杂着几分后悔,在他们小小的身影上,两块小徽章闪烁着。

|希里尔.格拉法库|

|罗琳.安德斯娜球丨

“真像啊,当初我到阿特维斯城的时候…”

......................................................

“天啊,真漂亮,哦不对,时间不早了!”

身着元离古代衣饰的一个女孩面对着满是青藤的旧城,不禁被它的美丽捕获,但是在看了时间后又慌张的跑了起来,她头上的小圆帽一抖一抖的,在这宽广的古街中移动着,与她小小的身躯相配的却是一个大大的书包,她习惯性的承着书包的重量,向那远方的学院跑去,尽管气喘吁吁也不个停下来。

而在古街的拐角,一个瘦高的穿着白色风衣的男孩穿行在古藤的绿荫下,一双黑瞳在,眼镜后若隐若现,风衣的后摆在风中悠扬的飘荡,少年像是风中一只轻盈的白鸟,一会儿便不见了。

两块小徽章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陈若倩)

(洛珂)

.............................................

“谢谢你,黄昏先生,请问您要先走吗?”

“好的,辛苦了,您真是个好人!”

在上了年头的小巷里,昏黄的光芒在墙壁上逐渐褪去,一位穿着黑白相间复杂长裙头上着一个像是装饰的小王冠的女孩悄悄的走着,从巷子里慢慢的探出头米,左右看了看,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她满怀希望着向着远方的学院眺望,用手扶了扶头上的王冠。

“妈妈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她兴奋握了握小拳头,向学院跑去,身后的影子紧紧的追逐着她,像是因公主的玩闹整日操心的侍卫。

“这就是阿特维斯城吗?”

身着最新款欧里若拉衣饰的少女带着漂浮在空中的行李箱好奇的看了看周围,正巧看到带着王冠的女孩从巷子里跑出来,顺着跑的方向,她看到了远方那不断裂变的学校,从容的走了过去,红色的眼倒映出天空的倒影。

他的身后,一位同样有着红色眼瞳的欧里若拉绅士拄着机械手杖,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两块小徽章在风中轻灵的摇晃。

(安娜.伊莎贝拉.菲克弗斯)

(艾菲尔菲尼克斯)

.........................................................

“尼娅!你在干什么啊!?快!松!嘴啊!”

在巨大的宏伟巨筑中,一位体型优雅鳞片洁白的银龙在慌忙的哀嚎与咆哮着,完全放下了龙族的矜持,紧紧用两根龙指捏着着她女儿的尾巴试图将她女儿拖走,周围行人好奇的眼神让银龙多感到几分羞耻和愤怒,恨不得把脸埋进士里,因此握的更紧,又不敢太用力,咆哮声也越大,甚至火苗从嘴中飞了出来。

“五布晈,这么刻嫩能立开…(我不要,怎么可能能离开)”

相比银龙来说,身材较小的那条小龙用尽全身力气,牙爪并用的抓着她手中那条闪烁着豪华光芒的未知金属雕像的一条小腿,任她妈怎么拖都拖不走,她看着周围密集的工艺品和金子,被伟大的阿特维斯承重的财宝蒙蔽了双眼,一边流口水一边拼命挣扎。

“呼呼呼呼呼呼呼-”

在天空中,一条正在围观的有着青色鱗片的六目浮龙正在空中翻滚着,只有十几米长的身躯肆意的表达出欢乐的情绪,在地上,一个身着黑白劲装的女孩在楼房间纵跃,柔和的风吹起她的墨蓝长发,狂气的笑容尽情惊艳着路过的行人,不禁让人觉得这女孩子玩的真花。

“嘿,别挡道!”

“好好好好的!”

一个身着全身长袍的看不清容貌的矮个子惊慌的闪到一边,在墙角蜷缩着抱着头,让刚刚从楼上跳下来的狂气少女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导致她

不住车撞上了墙壁,在疼痛的喊叫声中,几块徽章在微微抖动。

(贝蒂尼娅)(弗拉里德)(凯诺蒂丝)以及(莎士贝娅)

..........................................

“注意,附近学生即将经过,星璇先生,请做好引导。”

“好的,杰克。”

灵质知网无声关闭,星璇空源安静的坐在水月长街的拐角的座椅上感受着脚下水流的律动,倾听即将到来的热切之声,远方,干万风格各异的生灵正缓缓前来。

因为今天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每当这个时候,阿特维斯城便万国来仪,或为朝圣,或为交流,或为新启,或为传承,在此向向自己的前方前进。这里的每一片石板上都有过古今学者的痕迹;每个角落都有秘辛与宝藏;每一块基石都遍布了恐怖与神圣,它的一呼一吸是来之不易的和平,代表其下隐秘着的万年间的血腥奇迹与终极奥秘。

这里是整个星空的中心,是处于无名之地上的无冕圣地,尽然它所处的文明不过几万年历史,但这几万年中,艾斯迪拉文明飞跃式起,以前所未有的武力和机遇立席无名,远征星宇,造秩序,权衡宇,将混乱的星空景图添上浓墨重彩的框架,用镀着铁与血的理智谋求和平的道路,也让自身蒙上神秘的色彩,像它身后的那位无冕之王那样,为自身做上仿装。

星璇平静的倾听着,在万干钟楼交响之时,在千万生灵低语之时,平静地注视着青藤旧城,水月长街,宏伟之城那些带着徽章的洁白的灵魂。

万千符眼在角落中闪现,白银纪元物开它伟大的序幕这是艾斯迪拉文明迎来的第三个纪元。

“新的时代开始了。”

未知的诗人轻语,开始将诗歌集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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