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宴席》4

在就关于如何处置工人才能够让他们更加听话的这一话题讨论中，瓦斯塔和西霍达逐渐感觉到自己愈来愈饥饿，食物开始不够吃了。

　　瓦斯塔命令玛莎多去厨房准备些食物，玛莎照做了，在她又做出了新的一轮食物端上餐桌时候，瓦斯塔和西霍达又在激烈地讨论着。

　　“所以，就应该对这些蠢货们残忍些，让他们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提供一些薄弱劳动力的渣虫！而真正的生产者是我们这些人，假若没有我们的市场操作，没有我们的聪明智慧，这些蠢货们根本什么都得不到，连如何生存都将成为他们苦恼的一项问题，是我们提供给了他们工作岗位，让他们能够安适、平静地生活，他们应该对此心怀感激。” “是的，先生，是的。” 瓦斯塔越说越尽兴，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逐渐狰狞。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进行一次革新，一次品质的革新，是时候清理掉这些懒惰、不诚恳的血液了，西霍达，如果你认为这是一种残忍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知道吗？西霍达，几乎所有伟大的商人的通性就是对待弱者毫无怜悯可言，这一通性让他们成为世界上最为富有的人，他们对待弱者的方式是一种社会纯净的更新，是一种促进人类优等进步的手段，我不觉得那是一种残忍，先生，我反而认为只有对弱者保持一定怜悯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残忍，自己的残忍。”

　　“”但那些方式都很极端。”

　　“哦，西霍达，作为一个商人而言，你不该如此心善，这会苦害了你的利益标存。”

　　“看来我不得不接受你的说法了” 

　　“先生们。” 俩位资本家的谈话被玛莎那清澈爽朗的声音打断，她将准备好了的食物排放在餐桌上以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瓦斯塔品尝起了新呈上来的食物，呲厉地开口说道:“不对，还是没有味道，玛莎，难道你没有加调料吗？”

　　“怎么会呢？先生，我是加了的。” 

　　“那为什么没有味道，难道你没有去用那张客人专用的菜谱来准备食物吗？”

　　“不， 先生，我就是按照那张菜谱来准备这些食物的。”

　　“哦这样说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了？”

　　“不，先生！我现在就立马去重新做一份送来，请慢等一刻。”玛莎慌忙地将餐桌上的食物收了起来，带着一起上了楼。 

　　在对玛莎进行了一番精彩的打理了以后，瓦斯塔对西霍达说道“你瞧，西霍达，这就是这些劳动者们不忠诚的一面，他们什么都学不会，却唯独学会了偷懒，你知道这些劳动者在外面将自己自诩为什么吗，无产者！哦，多么可笑的一个名称啊，我再也无法想象出任何一个比这还要滑稽、可笑的名词了，他们妄想用者这个字眼来彰显自己的伟大，凸显自己的勤劳，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做饭连调料都忘记加的傻瓜。哦，天哪！这些傻瓜为什么要惠存那么多荒谬的认知来偏导那些辛勤工作的人呢？拉拢他们进入他们那招摇撞骗的党派，然后集体作业出一些野蛮行径来，好让我们对此进行妥协，他们难道不明白这就是拿树棍砸树的道理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了！倘若没有我们，他们将连生存都成为问题，更不用提如此安逸的生活着了，且只是因为他们的一点付出，就让他们敢提出各种各样的离谱条件来，他们迟钝的大脑根本无法想象现在市场竞争有多么激烈，处处都有着创办工厂而破产的人，而这些蠢货却还在不识大体地一直拖我们的后腿。”

　　“冷静些，瓦斯塔，冷静些。”

　　“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西霍达，你根本无法体会到我现在的感受，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进行一次次的妥协来保存自己应有的利益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滋味，不明白自己的资产在他人手下任人流动、宰割的滋味，而他们，这些蠢货，除了拥有着一双无力的手和一张什么都想要的大口之外，就只剩下向我乞讨以维持饥辘了，我会用自己的手段让这些蠢货们明白，谁才是工厂真正的主人！”

　　“哦，瓦斯塔，你冷静些，毕竟这是一个长久的事宜，不要冲动行事。”

　　“不了，西霍达，我心已沉定，我这就裁除掉那些活跃蹦跶、勇于发言的无能者们，现在，就让我们为我长久以来迷惑的清醒干杯，为我最为伟大的决心干杯”

　　“干杯。”

　　玛莎又端着盘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地方已经进行了一次资本主义的革命，她将落满食物的盘子进行摆放，脸上满是慌张与疲惫。他们瞧向她，在她把盘子摆排完毕时，又把头转了回去。

　　“请慢用，先生”玛莎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俩次细细慢慢地食物准备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此时的时间里，她只想休息，但这样的想法又被刚刚宣告自己清醒的瓦斯塔的愤怒的声音给扑灭:“为什么，玛莎，为什么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道你不明白可口的饭菜是需要加调料的吗？！”

　　“先生，我敢发誓自己是加了调料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味道，我也不知道，但这些饭菜我都按照菜谱上的要求一孜一格做出来的，先生。”

　　“让我尝尝吧。”坐在一旁的瓦斯塔夫人察觉到了场面上气氛的紧张，急忙出来缓和这一气氛。 

　　瓦斯塔夫人尝了尝盘子里的饭菜，又看了下正处于愤怒状态下的瓦斯塔，对着玛莎说道:“味道的确是变淡了，是你调料放少了吗，玛莎。”

　　“不，夫人，我一直都是这样做这些食物的，一直都是。” 

　　“还没有好吗？玛莎，你究竟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瓦斯塔气冲冲地对着玛莎吼道，声音几鸣破音状态。

　　“马上就来，先生！”玛莎从一旁的桌角空隙一溜烟地跑回到楼上。

　　坐在一旁用餐的小皮尔被瓦斯塔先生的嘶吼吓得够呛，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时和蔼可亲的叔叔在现在变得这样恐怖起来，他停下了抓着食物的小手，连呼吸都不由得紧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