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甚至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章含之离开，随之陈衡哲陷入回忆。

依依是陈家养子，但一直拿女人样貌见人，甚至是家父都不知道依依的真实性别。

依依一直是陈亲娘养着，她为了巩固自己在陈府的地位 让自己女扮男装二十有余，而因为依依是男儿郎，怕威胁地位只得扮女装。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依依，他才十一岁，自己那会也才十六岁。

是陈娘捡回来的，为了在家父面前显示自己的仁善之心。

他那个时候特别可爱，为了防止他还小说漏嘴，一般就关在房里，以未出阁女子应当待在家里的理由。

那个时候自己也很皮，经常偷趴在他房门外面看他，直到有一次看到自己没有的东西。

那个时候也是小，直接冲进去质问他，问他有什么目的，怎么怎么样。

他也不哭，就那样看着自己，后来自己去请示了家父，说依依长大了嫁给自己，那样既可以让依依干自己想干的事，又可以不受别人欺负，也不怕被人识破身份。

后来为了继承家族事业，请了很多教书先生，还有章含之，和自己一起学东西，然后保护自己，做自己的下属。

记得有段时间家父不在，我就准许依依在外面玩，我以为那种小娃子应该玩泥巴，再不济就去玩那些进口的新奇小玩意。

但依依没有，他只会趴在窗口看我们学习，等我下了再来缠着我教他认字。

章含之除了睡觉基本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久而久之他也看上了依依。

又或者说他早就看上依依了。

白白净净，谁不爱。

后来，章含之给我请示了关于依依的事，我没同意，因为我不知道他爱上的是作为女人的依依，还是仅是依依而已。

后来自己留洋，依依想来，但被我拒绝了，章含之也没来。

留洋期间一直保持着来往书信。

直到一次，依依给我传了书信，说家父要逼迫他嫁给另一个男人，作为女人身份的嫁人。

我急了，虽然我知道收到书信那会，事情可能发生到不可逆转的情况了，但我还是去了。

果不其然。

自己回去的时候，依依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依稀记得依依穿着单薄衣服跪在祠堂，看见我来了也不敢见自己，还有章含之在旁边呆站着。

那一瞬我都有种想把自己真实身份说出来，我想让他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原来是个女的他会怎么想。

那是我第一次跪在他面前，恳求他放过依依。

“你早就知道吗？你早就知道我的男的吗？陈衡哲你说啊，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只馋我作为女人时的身子，我刚成亲那会儿还好，他没碰我，直到有次他喝醉酒，知道我是男儿身的时候厌恶的表情，这些都不是我想的，我不想这样的。”

那次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

依依在第二天就被浸了猪笼，以他勾引我偷情为由。

自己甚至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陈衡哲是女主，全程女扮男。国民党，苏曼殊是男主，前期男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