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巧遇故友

王丽英和陈红头一路有说有笑的，轻车熟路，车稳稳地停在了“人们发院美容美发”的门口。

　　“丽英下车吧，到了。”陈红头付了款下了车来到了人们发院。王丽英拿下了背包，提着拉杆箱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后也跟进了“人们发院”。

　　院内装潢豪华，粉红色的灯光，温柔而温馨，轻音乐播放着流行旋律，几位洗头工正忙着。

　　“陈红头，又找到乡下洗头工啦？”院内一位偏胖的郝蕾取笑说。

　　“郝蕾，这是我相识，她叫王丽英，去年在一起洗头打工的女友，今天我试着打电话给她，正好她来深圳了，于是我把她带过来了，哈哈。”陈红头喜嘻嘻地笑着说。

　　“哦，原来是一对非常鸳鸯，难怪你笑得合不拢嘴。”郝蕾这么一说引起了哄堂大笑。

　　“嗨喽，你这人说话俺不中听，就不怕咬了你的舌头？”王丽英把手里的背包放在拉杆箱上，瞪了郝蕾一眼，有些愠色。

　　“哟哟哟，不中听别听，你找棉球塞着耳朵就不听不见了吗？嘿嘿，我这个人说话抛出来就是，这就是我一惯作风。”郝蕾大大咧咧地说，狡黠地笑着。王丽英咬着牙忍无可忍甭客气的，但考虑初来乍到就忍着些，望着陈头红然后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憋着气，显然是对她不满。

　　“丽英，别生气，少说点，哈哈，她就是乌鸦嘴，人们发院就算她嘴快，可她心不坏，她是小老板娘，丽英别往心里去，来来来先喝一口水压压惊，等一会我带你去吃夜宵。”陈红头安慰着，递给王丽英一纸杯温开水。

　　王丽英瞥了她一眼，端着茶杯三下五除去喝得精光。

　　“再来一杯！”

　　“对，这就好，马上再来一杯，哈哈，好的。”陈红头又递上一杯，笑嘻嘻的。

　　“一路赶车，太口渴了，一天没喝上一杯温开水，再来两杯吧。”王丽英干净利落又把纸杯递给了陈红头。

　　“哦哟，真渴啦！给。”

　　水“哗哗”地注满了两杯，陈红头经这郝蕾面前，劫走一杯，郝蕾一口而尽把杯子一丢取笑地说道。

　　“真好喝，难怪外来人喝了又喝，可是这‘人们发院’的水是十元钱一桶，这里来了饮水王，大家说是不是？哈哈，胡老板又要问我们一天四桶咋喝的啦。”郝蕾“叭叭叭”似连珠炮样说个不停，王丽英狠狠地咬着牙，此时陈红头早已发现，用手推了推王丽英的肘子，摇摇头，他们手扣着王丽英手已经走出了“人们发院”。

　　“俺的行李。”

　　夜越来越深了，城市的喧哗已经听不见了，只有街道上摆夜推的排档了，这此早已经深圳夜来城的一道风景。在这灯火阑珊之处，前来吃夜宵的男男女女，来了、吃了，就走，走了又来了一批；排档的火炉的火苗直往上窜，旁边一只特大排风机“嗡嗡嗡”作响，周围都是油味和刺鼻的辣味。

　　“丽英，想吃啥？尽管开口。”陈红头站在墙边菜单下问。

　　“你的地盘你作主，要么随便！”

　　“哈哈，好的，你先占好位置，等会人越来越多，我们不可能吧打包走着吃？”陈红头指着一张空桌说。

　　王丽英四周环视了一下，此档内尽是陌生的面孔。心想:除陈红头外，不然今晚不知何处安身？也许这是缘分的重来？此时，她忽然间又想起马虹：有文化真好，她有文化是当家庭保姆的料，这肯定比俺舒服的多，她这时候肯定舒舒服服躺着在睡觉呢！想着这些，陈红头已走近了她的身边。

　　“哈哈，来啦，热狗十根，麻辣烫两碗，油条四条、啤酒两瓶。”陈红头拉起长调，他一下子就要了这么多。

　　王丽英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陈红头，仿佛他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她凝视着许久，半晌没有说话。

　　“哈哈，愣着干嘛，饿了吧？来，吃呀，客气啥？”陈红头面对面坐了下来，随手拿起开酒盖方便器“咔咔”打开了两瓶啤酒。

　　“哟。”王丽英很惊讶。

　　“哈哈，来，一人一瓶，好久没有这么开心，整天累死了。”陈红头已斟满了两杯玻璃杯啤酒，并送到她面前。

　　“喝，不醉不归！”

　　“谁跟你不醉不归？这啤酒跟乡下牛屁味样……”

　　此时，陈红头一口啤酒喷出她一脸。

　　“干什么？”王丽英手右捂着脸，哭笑不得，周围邻桌的人都噗嗤一笑。

　　“对不起，对不起！一年不见，你怎么说起这话呢？来，干！为我们重逢干杯！”陈红头站起来举起杯说。

　　“都怪你，干！”王丽英突然间站了起来显然有些豪爽的感觉，闭上眼睛一口而尽，陈红头叫她坐下，这不是家庭请客。

　　“坐下来嘛，慢慢享受，哈哈，真痛怪，难得今夜，丽英，吃好了带你去看电影，你好长时间没有进电影院吧？”

　　“看电影？嗯。”王丽英甜甜地又喝着啤酒，吃着热狗和油条，还一边吃着麻辣烫。

　　“红头，俺有事问你？”

　　“什么事神神秘秘！”

　　“人们发院谁开的？那个叫郝什么的？叫郝蕾，她这个人太不自量力了，说起话来比俺乡下人还不如，太难听了，真是气死俺了。今天是在人们发院，不然俺就是对她太客气，俺也是不好惹的。”王丽英嚼着热狗气愤地涚。

　　“哈哈，她开的，她就是这号人，口直心快，心不坏，有时挺讽刺人的，我就看不惯她这张乌鸦嘴，今天你在场我给她一个面子，不然我对她也不客气，我呸！”陈红头又斟满一杯啤酒。

　　“红头，别说她了，俺的心情不好，影响俺的味口。”

　　“嗯，不说了，同时也影响我的味口。”陈红头又帮王丽英斟满了一杯。四瓶啤酒下肚，陈红头把油条吃了三条，热狗也吃了五六根，他擦拭了满嘴油渍的嘴巴。

　　“丽英，油条、热狗，还要不要？”陈红头问了问。

　　“够了，够了俺真的吃饱了。”王丽英把玻璃杯放到桌中央，打了油噎，站了起来擦拭着流油的嘴巴。

　　“哈哈，丽英，真的吃饱了，那么看电影去。”

　　陈红头手扣着王丽英的手离开了排档。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们走到影视商城，观众都纷纷走了许久，影视商城场内放电影不清场，只要买了票就可以一直重复观看。他们俩坐在最后排，十分钟后商城内只剩下他们俩。管理岗位人员打着电筒走了进场，电灯四周一闪只有他们还在，灯一照他们俩不好意思地也离了场。

　　他们走在街上，一阵阵寒风吹过，街道上法国梧桐叶发出“沙沙”作响，此时城市宁静，偶尔一辆小车“嗖嗖嗖“在奔跑，除了耀眼的灯光一切都几乎归于平静。

　　“啊，真美，城里白天热闹，夜了也肃静，红头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个人。”王丽英边走边聊。

　　“城市就是这样，再热闹也有肃静的时候。你猜这个时候哪里最热闹？”陈红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望着她。

　　“这个嘛，应该算电影院，可是电影院也关了门。”王丽英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哈，这个你就不懂喽。”陈红头朗朗地笑了一笑。

　　“那你快说哪里热闹，快带我去。”王丽英很兴奋地追问，陈红头的手攥着她的手更紧。

　　“当然是卡拉0K厅了，去吗？”陈红头把头靠近了王丽英的头，王丽英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她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这激情的时刻，陈红头的手越攥越紧，王丽英双手拥抱着他那浑厚的胸脯。她突然间感动一股温流从足底流向了她的全身。足足半个小时的接吻他们自动地放弃了，陈红头松开了双臂。

　　“丽英，我真的好想你，知道去年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吗？”陈红头厚着脸皮问。

　　“陈红头，你不提也罢，提起来俺还想着那天见面的情景，那是在一个白天啊。”王丽英撩了撩额上的头发略有所思。

　　“丽英，你那时为什么又走了呢？我真搞不懂，你……你是不是那时不喜欢我，是不是嫌弃我乡下人土里土气？”陈红头笑嘻嘻地问。

　　“哈哈，当时有点，俺目的是想来城里找一位白马王子的，可是你也太土了，一幅寒碜相，给俺的印象有点那个……”她停顿了一下。

　　“说嘛，今夜就们俩，哪个？”陈红头焦急地追问。

　　“唉！都过去了一年多，提它干嘛，不然会伤了俺们和气呢。”王丽英又捋一捋被风吹乱的秀发。

　　“丽英，你撩我的味口？哈哈，你说出无妨，我承受得住，无非是你不愿意接受我这个乡巴佬而已。”陈红头淡淡地说。

　　“这可不是俺说的话，哈哈。”王丽英莞尔一笑。

　　“丽英，果真如此，唉！过去了让它过去，我带你去最热闹的地方去，愿意吗？”

　　“都后半夜了，算了，回去早点休息吧，俺折腾了一天够呛，腰酸背痛呢。”王丽英说。

　　“哈哈，为什么不早说呢？哈哈，遵命，走吧！”陈红头只有作罢，他们俩走进了街道的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