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还是让开了道,嘴里不满的咒骂了一声,女孩没有去与他争辩,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脸上满是真诚,少年则有些疲惫,现如今身子骨太弱,逛了半天剧情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夫妇二人有事外出,不过特意嘱咐了厨子 ,自然是一顿丰盛的饭菜,可余年上却有些不适,以前在寺庙中顿顿都吃的极简,甚至于可以用朴素来表达,见了如此奢侈,难免有些下不去口。
更何况女孩还在旁边想伸手喂他,所以这顿饭他吃的很少。
只堪刚刚饱,可少年却实不想再吃了,没胃口,或者说是难以下咽。
女孩被夫人指派过来照料少年的起居,所以不一会便敲响了门,将少年的鞋袜脱下来,解开厚重的绷带,倒好事先准备好的热水,慢慢调温,然后小心把他的脚放进盆里,低着头很认真地搓洗着。
盆里的热水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至于过会儿便会觉得凉,女孩说了在少年不便行动的那些天,她会定时前来,责替他喂饭以及擦洗身体。
少年试着拒绝过很多次,却无法说服她,就像今夜一样,因为女孩说了这是妇人的命令,她不从的话会被卖出去。
卖到别家或者卖到人贩子那里。
“可这终归不妥,男女有别,以后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
女孩头都没有抬一下,口气很生硬的回绝了,她一贯不会说话,此刻察觉到口气有些生硬,脸上又浮现出歉意。
她只是裴家的一个仆人,主人的话要听,要遵从,这是规矩,不能违反,不能逾矩,你在她心中只记得要照顾好少年。
那么就她应该好好地服侍他,一心一意,那些繁琐的事情由她来做,确保他伤势尽快地复原,早日康复。
夜里很凉,院子里满是寂静,少年就在这时候起了身,活动一下手腕,轻轻披衣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动静,低低唤了一旁守夜的女孩三两次,见她没有反应,想必已睡沉了,便悄然推门出了房间。
凄黑走道里一片静谧,月光斑驳陆离,杂草丛的叶影也蔓延而上,只有些点点橘灯安然亮着微光,倒映在木地板上,一轮轮涟漪般的暖色倒影,带给人几分安心。
“吱呀。”
轻轻的推扉声不合时宜的在少年身后响起,余年上侧过头,之前女孩揉着惺忪的眸子疑惑的问道。
“你要去哪?”
“睡不着,出来散散心罢了。”少年有些无奈,却还是和女儿一起返回了房间。
“你又在干嘛?”女孩好奇的看着书案的人影,回到房间后,她本来以为少年会上床休息,不曾想竟披上衣服准备砚台和墨笔。
“写一些东西。”
少年说着,借着书案上微弱的孤灯,仔细地拿蘸着朱砂的笔尖点了最后几笔,一个极其繁晦的符咒跃然纸上。
女孩见此连忙凑过去看。
“这是啥?像鬼画糊似的。”女孩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无趣。
少年觉得有些好笑,掀起眼皮,无甚表情地望向她,又喝了一口茶,缓缓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