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九）

喧嚣一片，浓郁的香气扑鼻四溢，白清河环看四周，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心中也不由得同他们一起高兴的起来。

在夫妇二人看来余年上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似的，心中不由一悯，又递了碗清汤过去：“慢慢吃，别噎着了。”

　　 余年上抬起了头，对上那对夫妇的关怀眼神，心骤然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清晨下着小雨，河水多的漫了出来，一条条翻肚死鱼紧紧的浮出，到处都是腥臭味，河边孤零零的生着几株顽强的杂草，余年上被裹在金色的光罩内，赫然便是防御咒。

　　“这外围的瘴气比那郊野不知道浓了多少倍，想必越靠近里面，更为凶险。”余年上才走了十里路别发觉这路上的光景越加孤寂，杂草、死鱼，不知道腐朽了多少年的树木上挂着一只已经干枯了的麻雀，脚下的泥土硬如坚石，呈现出一片焦灰色。

　　闻长柔跟在身后也是一阵叹息，纤手举着一片不知从何处摘来的芭蕉叶遮雨，眼前只有灰黑的石，身后只有空无一人的死寂。

　　雨越来越大，在沟壑的地面上淌出一条小河，鸾青鸟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洞，示意可以先去避下雨。

　　漆黑的山洞里烧着干燥的篝火，余年上吃着清河镇捎的白馍，有些素了，早知道在客栈买些牛肉，至少入口至少有些味。

　　 还有那热乎乎的葱花馄饨，喉头咽下一口水，有些疲惫的向后靠去。

　　 正想时，洞口外突然传出了悉悉略略的声响，少年有些疑惑的起了身。

　　 什么东西？按理来说，在这瘴气之中，应该没有活物，那这声音又是何处传来。

　　 莫非是...鬼物？

　　 声音渐渐变得安静起来，像拱桥下的淙综流水，很平静，余年上走出洞口朝着平静走去，当粼粼波光微动的湖水远远出现在他视野中时，声音消失了。

　　 湖没有生机，和之前所见的景象别无二般，只有那一点波光有些晃人眼目。

　　前方湖岸边的土地还是硬邦邦的，还留着来时留下的脚印。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湖心扩散，少年感觉到了，闻长柔自然也感觉到了，殷红的嘴唇吐出两个字：“蜉蝣。”

　　 “倒也真是许多年未见了..”鸾青鸟有些怀念的轻语。

　　只见湖面上的波光由开始的晃目转变为短暂的黑暗，像是整片湖水都浸满了墨汁，而后星星点点的光泽逐片亮起，每一片都像星空一样耀眼，比之前的粼粼更甚万分，就连当今宫中的琉璃盏、橘云灯都不能相比。

　　荧光万千星，落满一浧湖。

　　整个湖面清清楚楚出现在少年睁开的眼里，美，美不胜收，没有任何词语去形容眼前的盛景，星光连成了一片，或者说整个湖面就是万千星光。

微澜的湖面上泛着点点波纹，漂浮着一片片萤火般的光，温柔旖旎如梦境，不，是仙境，仿佛整条银河搬来了这里，亦真亦幻，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移不开眼。

　　“这便是蜉蝣，虽小，命也短，可谓是朝生暮死，只有一日之活，可每当它们出现也会去做想做的事情，真心点点滴滴的时光，因为它们没有明天...”鸾青鸟不禁有些感慨。

　　 蜉蝣命绝后，其身化光浮于出生之地，妖可观之，余年上有些复杂的抚了抚胸口，因为这颗金丹，他才能看得见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众生芸芸，皆不可辜负，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其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

“说起来，这瘴气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