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五幕 星象风景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不能近战的吗？”

　　我看到伊利芬妮脸上的自信笑容，和她手中的长刀已经出鞘，巨大的雷光向我袭来，我立刻聚合空气和砖缝里的水，一合手眼前出现的冰盾，四周冷气迸发，穿刺的冰直接向前砸去。

　　伊利芬妮的刀刃砍中了我的盾，她下转身，放下手中刀向我踢来。我爬上冰球，打碎的冰盾散开雾气幕布，我借助天花板向“刀鞘”冲刺。

　　伊利芬妮穿过冰幕，那柄紫色的锋刃落在她手里，接着就是闪到我面前，电流打穿空气，爆发的水蒸气推开我一段距离。我立刻向后跳，电弧从眼前擦过，撞在上面的天花板。

　　我继续聚合水分，多次跳跃到天花板上和墙壁上，靠着雷撞在墙上的热量和冲力，再收集水分。

　　我的脚下是翻涌的水，眼前是奔腾的紫电。“让我来结束你吧！”伊利芬妮入鞘合上刀刃，“Saveuat puthun, aniwolb rezerat.”

　　“快点后退，她要发动神谕了！”耳边的呼啸声掩盖了凛的劝诫，伊利芬妮身边环绕雷龙，水因开始感电而上升，神社的墙壁正要坍塌，我最后给了天顶一脚。

　　立刻展开防御，三十多条雷链呼啸而来，伴随巨大的震动和热光，眼前只有白光耳边只有爆鸣。雷光撞在我的手臂上，最后一秒展开的冰盾带着我撞在了入口上方的墙壁上。

　　我感觉神经一紧，口腔中出现铁锈的味道，身上的汗毛直立，降雷打在了我的头顶，潮湿的我浑身落雷，部分的衣服被烧焦。雾气填满，电流横溢。

　　地面的水被蒸干了，我从墙壁里脱出来。“……”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觉得身体哪里骨折了。“不愧是你，防御力依旧如此惊人。”

　　伊利芬妮浮在空中，手握着巨大的长枪：“接下来，就是将当年埃黎姐姐没能打完的战斗做个了结吧！”空气粉尘让我咳嗽，“本来说，让你接下我的神谕就算你赢，没想到你的防御力到了如此地步……”

　　我扶着身体站起来，不可思议的是我身上完全没有伤口，便笑道：“是你太弱了，是不是你失去了人们的信仰了呢。”我看到她的手紧握了一下，接着便是在枪头抬起来之后。

　　这座地下神社的上方可能是地下河流，苔藓能在这里生存的条件只有一个。我躲开那枪刺后，继续抢夺我的刀鞘。那一枪让墙壁彻底倒塌，崩裂的雷霆冲撞在枪毙上，轰然注入的水流开始灌入，雷电还是顺着水流把我的腿麻痹了一下。

　　伊利芬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被我塑成了冰雕。我拿到了刀鞘：“游戏还是尽早结束吧，我只是来向你问一些事情的。”合上刀和鞘，我的周围开始被冰包围，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手一挥就能让巨大的冰柱朝着伊利芬妮冲去。

　　三秒后，我让困住她的冰分解开来。

　　“是啊，雷象天使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伊利芬妮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和我来吧，我帮你找到答案吧。”

　　伊利芬妮带我来到神社门口：“雷象天使换了三代，这是力量即将枯竭的征兆……”她把她的灵具嵌入门口的石柱，外面时间回归了正常，画面切换。

　　“我们和人类王的契约正是在战争后，所有死去的神明都归为星象，我们也归隐在不出现于尘世，默默地镇守北方的森林。留下七处神社后我们就此归隐，但我们私底下在每一百年都会集会一次。每次的集会我们就能多了解一些当前的人类世界……”

　　那一日，火与雷霆喷射在天空，燃烧的大地和干涸的河流。“也许是我们的内心原本就是谈恋着人类世界的，但我依旧愿意守护着契约，就算力量……”

　　直到废旧的神社出现往日的辉煌，门庭若市在三百年前依旧存在，“直到光明、黑暗、虚无三者打算重新进入尘世，诺尔莉牺牲了自己铸造了‘尘世之锁’延续了契约的成立。真理？就是那位神王卡俄斯创造的，他是诸神战争后的最终胜利者，但依旧窥觑着统治人类世界。”伊利芬妮放下手中的灵具。

　　“六百年前，布赫里也在对卡俄斯的战争中死去，这也争取到了四百年的时间。”伊利芬妮的身体逐渐消散，“我们元素天使的力量会随着踏入尘世而枯竭，那是契约的力量，诺尔莉选择了以死将你留下对抗‘天理’，所以她把刀鞘放在我这里就是为了检验……”

　　我展现自己的灵具：“纯净冰结之心，诺尔莉。”

　　“好了，我知道名为拉耶卡·凛的女子强大之处了，现在可以安心地上路了。”伊利芬妮支离破碎着只剩下了半个身子。

　　“我不会依靠任何人的力量，不要挽留我了……但这把刀……就交给你了，如果它能挑选到自己的主人，就不要拦着它；如果不能，那就送给你认同的人吧。”

　　她是契约之神，选择了将“真理”告知于我，留下最后的气息，“我的身躯早已消逝，我为‘契约’而战，到了最后一秒也不会背叛……希望来自异世界的你，可以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救赎。”

　　当我醒来之时，手腕上浮现了蓝色的晶体纹路，我躺在甬道的入口，手中握着紫色暗淡的刀刃，雕镂的紫蔷薇纹路印着十一个字符。“这些字是数字顺序排列的，唯独没有十(Chaos)，恐怕她是被害了。灵具圣契雷云之心……”

　　向北边望去，这里屹立的七座神社的光柱子消失了五座，剩下的也只能是在苟延残喘。“为什么人类王要定下那样的契约呢？”

　　“因为这个契约对卡俄斯也有效，人类王的先见。”

　　“那，那谁来守护没有神之后的世界呢？”

　　“人们……人们经历过战争后，会变得坚强，这是伊里提斯亚的倔强和私心……”

　　我走出去，风雪在掩埋着一路过来的脚印，这里就是墓地，一个埋葬了一切的墓地。“所有的神都只拥有一把灵具，几乎都是前代神的死亡化作的……”

　　我听着凛在耳边细语，继续走过冰雪的森林。“在诸神战争结束后，留下了灵具、也留下了魔力之眼，拥有魔力之眼的人能够看到魔力、运用魔力，而拥有灵具的则能成为神明。”

　　“他们的躯体变成了天上的星座，因而称为星象神。”我头也不地离开，“元素天使也因契约的效果逐渐失去力量，总有一天也会变成星象……”

　　“关于你们的记忆，我再也不想看到。因为现在是属于我的时代……我和洛加丽·伊里提斯·萱芙娜的时代。”

　　凛笑起来：“那要不要去见见火和风呢？”

　　“他们自然会来见我的，完全不需要我去迎合。现在最主要做的事情呢，就是把一切都……都开始。”望着白雪皑皑的山麓，身后的风景已经模糊不清。

　　从神社那边回来，我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三天，直到中午回到这里，我看到城门口的寻人启事，“吼吼，画得还挺像的。”依旧是廉价的木炭笔写的，不过纸张还算白净了一点。

　　先去蹲点找一下洛加丽公主。贵族街西门，下午一点，看着上面的十个格子的“钟”，上面的牌子写着下午。阳光从西南方撤过来，“我看到有人在等我了，你要提交的报告，晚上给我吧。”

　　洛加丽一路小跑过来：“没等太久吧。”

　　“没有……”洛加丽放下裙角，拍拍自己的头发，后面提着剑的女侍卫严肃地盯着我。

　　“那真是太好了，有没有问出点什么来？”

　　我牵过她伸过来的手：“她的力量已经完全流失了，这座城市……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它的守护神。”

　　“是人们不再相信神明了吗？”

　　一路走去，无数的人都向公主行礼，念着：“公主大人贵安，北国有您常安。”洛加丽向他们招招手。

　　“不是……是她自己愿意离开的。只要其他天使违背了‘契约’踏入尘世，就会都失去力量。这让我不得不为人类感到悲哀……”我把手中的长刀拿出来。

　　“人类会逐渐变得强大的，为他们感到可悲只会是逐步的疯狂过后的自毁，而我坚信……没有了神明，人们也是有力量对抗‘神明’的。”洛加丽右手接下长刀，刀鞘展现了一线光芒。

　　她的手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不是人们不再相信‘契约’，而是人们在选择更相信自己。这也就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来到这座魔法工坊前，我想了我学习认知的初衷，也许正是那份纯真让我走到了现在。

　　次回：第一章 第六幕 科学的启航

　　Xethunit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