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历劫长歌行8

　　“说的好。”

　　一道声音自二人不远处响起，声音中带着丝丝喜意。

　　二人循声一看，一墨色圆领袍衫的秦王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房玄龄房大人，二人脸上皆带着满意之色，显然方才是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

　　二人齐齐恭敬躬身行礼，秦王大手一挥，“不必如此多礼，如今也没有外人。”

　　清欢与长歌虽是回应是，但是礼数还是周全的。

　　长歌自那日知晓娘亲的打算之后，对于这位从小便待自己如亲子的秦王微微有了一丝疏远之意，但是并未有恨。

　　她明白，东宫与秦王府必定会一死一伤，只是一位是生养她的阿耶，一位是自小待她如亲子的二叔，她无法接受二人之间会变成清欢口中互相残杀的模样。

　　只是她无力去改变，或许二叔会听她一言，可是她的那位阿耶，以她的了解，他并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位二叔。

　　如此，若无力改变，便不如如清欢所说让他们顺其自然。

　　秦王自是看出了她的态度如何，伸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许久才不动声色得淡淡开口，“今日你们为大唐赢了这场蹴鞠比赛，为这大唐争了光。”

　　清欢撇头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长歌一眼，抱拳行了一礼，“秦王殿下，此事不管是何人在此都会做的很好，今日之事我们只是碰巧罢了。”

　　秦王摆了摆手，“你们啊，也不必自谦，今日之事确实你们之功，否则，脸面皆丢了去。”

　　说罢，秦王看向垂头的长歌，忍不住安慰道：“长歌今日赢得了比赛还不高兴？可是有何不开心的事？”

　　一旁情绪微微有些低落的长歌见二叔态度一如既往，并未对她的态度有何怪罪之意，多日的委屈似是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似断了线一般流个不停。

　　房玄龄默默转身，清欢也跟随他而去，不约而同的给这叔侄二人些许空间。

　　待两人走远了些，房玄龄幽幽的声音响起：“近几年朝中可是为了你争得头破血流，你倒好，这般悠闲自在。”

　　清欢抿唇一笑，“房大人说笑了，清欢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不值一提，朝中如何与清欢无关。”

　　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房玄龄也听得明白，只是眼前这位姑娘还有一位与他们对立的一位父亲。

　　房玄龄眯了眯眼睛，“那郎君可曾想过，你身后之人是何想法？”

　　“房大人多虑了，魏家只奉明君，不拘泥于何人坐上那个位置。”这个老狐狸，借她的嘴打探魏征的态度，还拐弯抹角的。

　　房玄龄满意点头，眼前之人如此说话他也明白是真是假。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怀疑此话真假是何，可如今魏征行事态度，他便明了。

　　魏征此人并非顽固不化之人，如清欢所说，只奉明君，那么此人便不用担心。

　　而后想到方才那番话，房玄龄起了询问的兴致，“魏郎君方才所说可是有何打算？”

　　“大唐即将迎来大变，各地将会大乱，突厥对我大唐虎视眈眈，加之大唐内患，世间将乱，突厥将会更加猖狂，清欢会领兵出征，以保全大唐安宁，届时就请房大人多加担待，我的那位父亲，性子微微有些执拗，但是稍以理叙之，我阿耶定会听从。”

　　说着，清欢微微躬身拜了一拜，却被房玄龄扶起，他脸上带着欣慰之色，“若是大唐皆是你这般人，如何能不强盛，清欢所托老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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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叔侄二人气氛微微有些诡异，一个哭的不能自已，一个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安慰。

　　直至长歌地突然出手，短刀出鞘，寒光印在李世民的脸上。

　　李世民轻易地就将眼前的女子制住，看着眼前的少女面露痛色，不忍的将其松开。

　　只是刚刚松手，一个不查，便又遭到了攻击。

　　“嘶……”

　　布料碎裂声响起，李世民便也不再分心，露出一个破绽而后夺过短刀将之架于长歌的肩膀上。

　　少女神色微微挣扎了一番，轻轻将短刀收回刀鞘，恭敬抬手道：“永宁今日想将这短刀送与叔父。”

　　李世民面露欣慰，好奇问道：“这是你刚刚赢来的，怎就舍得送与我？”

　　“永宁自七八岁上，便随叔父一同骑马练剑，蒙叔父授予我武艺，兵法，今日才得以披甲上阵，鞠城一战，永宁自思无以为报，既然这把短刀是永宁亲自赢来的，自是应当送给叔父。”

　　李世民听着少女的话，仿若叔侄二人一同骑马练剑的画面仿若还在昨日，嘴角不禁勾出一抹欣慰的笑道：“小永宁终究是长大了，今日你触类旁通，以兵法为球手排兵布阵，做的不错。”

　　长歌听闻夸奖，脸上也并未有一丝笑意，只有淡淡的愁绪。

　　李世民也并未多言，在他看来，长歌还只是一个孩子，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只是下一刻有些无措的声音让他正愣在地，“叔父与阿耶之间的争斗真的不可避免吗？”

　　李世民转头，小小的少女脸上尽是泪痕，肩膀还随着啜泣声一耸一耸地。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面向少女认真道：“叔父不想骗小永宁，如若叔父不反抗，这场斗争中死的便是我，不管之后的结果如何，叔父永远是永宁的叔父，这一点不会变。”

　　少女终是一下子泪崩，于她而言，一个是血浓于血却不甚亲近地阿耶，一个是不是亲子却胜似亲子的二叔。

　　这二人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做才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只是那一句，不管以后结果如何，叔父永远是永宁的叔父，让她心神失守。

　　李世民一个大男人哪能见过这等场面，这一生之中见女子哭成这般模样还是第二次，第一次也是他这个侄女儿。

　　笨手笨脚的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慰，长歌抽抽噎噎的问话，他皱着眉头回答。

平日里精明无比的秦王殿下今日里被这位最疼爱的侄女套了许多话还不自知，也不知后面回过神来会不会跳脚。

　　待到清欢与房大人回来之时，两叔侄皆是眼睛红红的，与兔子无异。

　　清欢无奈地带着长歌与二人告别离开。

　　李世民与房玄龄二人对视一眼，突然间觉得今日的天气有些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