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两年约期06

花无谢随手从桌上拿过一张宣纸，齐衡见花无谢似要写字，忙替他研墨。花无谢冲齐衡微微一笑，齐衡回视亦是一笑，两人的目光相对，柔情满溢。

伯力轻咳了两声，恨恨道：“怎好让堂堂状元磨墨？显得倒是孤招待不周了？来人！过来替花将军磨墨！”

门外小跑着进来两名青衣婢女，诚惶诚恐的要接替齐衡的工作。齐衡倒也不执着，将墨块随手放下，走到暖炉边要拿起茶壶倒杯茶给无谢，又被另一婢女抢下了活儿。

齐衡只是笑了笑，在太上皇身旁随意坐下了。伯力、太上皇、齐衡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花无谢身上，看他要写写什么。一个能让财政早已捉襟见肘的国家起死回生的法子，是谁都好奇的吧？

却见花无谢并没写字，而是画了一张擎国的草图，期间标注了几个城，花无谢指着那几个城问伯力太子：“这几个城的地里不深的地方，有黑丹（煤炭），你可知？”

伯力太子点点头：“这几个地方确有黑丹。”

花无谢道：“这就对了，你多找些人，将这些黑丹挖出来，运来我辰国，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如此，你们便有除了牛羊马匹之外的另一生财之道了。”

伯力不明所以道：“这些黑丹当地人只是拿它来烧火，其他别无他用。无谢难道你还能把这黑丹变成金子？”

花无谢笑了：“我哪有如此技能？若有，也不会差点冻死在这黄河里了。这黑丹就是烧火用，运过来我也只是拿它烧火。”

太上皇不解了：“我辰国别的没有，木材到处都是，怎的还缺烧火的了？无谢你这不是变相的在资敌吧？”

花无谢冲太上皇翻了个白眼道：“太上，我就是资敌，不也为了救你？”

太上皇这才想起来这是交换他性命的条件呢，瞬间就闭了嘴。

伯力虽然心仪花无谢，人却没痴迷到以为花无谢是对他有情，变相“资敌”，这黑丹必然有大用。此刻如果追问，花无谢定然不会如实相告的，也只能派出大量探子往辰国打听了。如此大宗的交易，想隐瞒用途十分困难的。

此时唯一没有“好奇心”的，只有齐衡。他的眼里就只有花无谢，能够失而复得，他已是心满意足，无论他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能摘他也是要摘的。

聊完正事，伯力命人摆宴，花无谢身体并未恢复，只略坐了会儿就坐不住了，轻咳不断，宴席就此撤了。

三人在伯力的庄子里歇了几日，花无谢觉得略好了些，便要准备向伯力告辞。

齐衡道：“我瞧你这几日身子也没见好，走半个时辰便累了，还是多歇几日罢。”

花无谢那折扇敲了敲齐衡的头：“你呀，这几日夜里翻来覆去的，可是在别人家的宅子里过得不舒坦？”

齐衡讪笑：“我——我只是择席！”

花无谢哼了一句：“择席？从北逃到南，幕天席地也没见你择席......莫名吃人家的醋就说......”

“人家可是太子。”齐衡暗自嘀咕一句：“将来可是九五至尊，要才有才，要貌.....”

花无谢不耐烦打断：“行了，我的状元公，状元虽然三年就出一个，不怎么稀罕，但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难不成你觉得要当上皇帝才能配得上我？行啊，咱们这趟回去，你把你徒弟的位置抢了，你来坐如何？”

齐衡咂舌：“无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太上还在隔壁呢！”

花无谢做了个鬼脸：“你把他叫过来，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

两人的私房话，自是不外传。第二日，花无谢与齐衡找到伯力向他辞行。伯力倒也没挽留——明知不属于自己的人，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