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狂歌意慷慨——哈尔滨3

“日暮四山兮，烟雾暗前浦，将维舟兮无所。追我前兮不逮，怀后来兮何处。屡回顾。

　　世事兮何据，手翻覆兮云雨。过金谷兮花谢，委尘土，悲佳人兮薄命，谁为主……”

　　小狸在幽冷的歌声中渐渐清醒过来，稍微恢复一点点意识，就听旁边传来暮云的声音。

　　“谁在旁边唱歌？快吵死了！”

　　没有呻吟回答，但是暮云依旧说道：“我不管这些，要么就让他闭嘴，要么就让把他的船凿了，你让他二选一就是了。”

　　“船？”小狸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正上下晃动着，看起来的确实在船上。

　　“船！”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连忙坐起身来观察四周，却见自己正坐在一间小小的船舱里，正要站起身来查看，身上却没有什么力气，一脚绊倒。

　　他连忙挣扎这扶住墙壁，却无意间推开了窗户，霎时间寒风扑面，把他迷迷糊糊的脑袋彻底吹醒了。

　　纵目四顾，只见周围一片茫茫水域，江清月冷，寒风阵阵，夹杂着远处船只上的传来的歌声，不免叫人觉得似真非真、似幻非幻。

　　“欢有穷兮恨无数，弦欲绝兮声苦。满目江山兮泪沾屦。君不见年年汾水上兮，惟秋雁飞去。”

　　小狸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明明之前还在潍坊好好待着呢，怎么突然就跑到这大江上来了？

　　一定是做梦，他以前也做过和小凤一起掉水里的梦呢，那场景比现在还好看得多，要说刚才磕的疼，他从前在梦里也感觉到过得……

　　“对了，小凤！”想到小凤，小狸立刻回过神来。

　　小凤正躺在方才的地方呼呼大睡，感觉到冷风从窗上灌进来，还翻了个身把被子揪过来盖在身上。小狸腿上无力，想冲过去却重新跌倒在地，只好揪着被子把小凤喊起来：“小凤、小凤，你别睡了！”

　　“怎么了？”小凤睁开迷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我们这是在哪儿呢？虹猫他们呢？你知道吗？”小狸惶急地问。

　　“你们在我的船上，现在正在往苏州赶，至于七侠……运气好的话，你可以在明年梅花开的时候见到她们。”

　　暮云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小狸睁大眼睛转头看去……

　　在小酒馆里窝了一夜，但到底人生地不熟，七侠都没睡安稳，听到脚步声便都清醒过来。

　　拿着扫帚的小姑娘吓了一跳，随即笑道：“几位起得好早啊，再眯一会儿吧，外面天海乌漆嘛黑的呢！”

　　“你要扫雪吗？”蓝兔从包裹里取出狐裘递给她，“多穿一点儿，外面冷。”

　　“谢谢姐姐！”小姑娘接过狐裘披在身上，冲她爽朗一笑，便捧着笤帚出门去了。

　　此时天色的确还昏暗着，但也能够看到门外街前堆积的层层积雪，小姑娘一脚踏下去，积雪便已经没掉了半只小腿，虹猫见雪这样大，不由得叹了口气，披上外衣走出门去：“姑娘，可还有多余的扫帚，我们帮你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