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在你们眼里我做的事儿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或者像是在玩命儿，实际上我有我的分寸，根本不会让自己后悔。”

“也就是说，你们大可以放心，我还是当年那个一言九鼎、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啊。”说着这话的时候，祁音拽着马绳，再次跑了起来。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凌肃释然般的一笑，随即跟了上去：或许……我真的不该将她当作弱不禁风的主君看待。

蜗居西夏的那些年，并没有消磨尽她的血性，重伤过的弱体，并没有就此折断她的傲骨，她依旧是将军，是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从不是个文人，更不会是任何人的王妃，是我错了，宸睿也错了，将她看得太弱，将自己看得太强了。

其实……她比我想象的更厉害。

“小音儿，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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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冬猎之后，回西夏的日子也就定了下来，这一次回程，没有马车没有随从，只有凯旋而归的将军和将士。

凌肃骑着马，和祁音并排走在最前头，“小音儿，你就这么回去，当真想好如何和你家那位解释了吗？”

祁音瞥了他一眼，此时的她，依旧戎装加身，好不威风，“没想好，走到哪儿算哪儿，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心。”

“如若不能理解……那便只能让人将他看好了，等到来年春天，将他送回曲都，以江山为礼向他道歉了。”

凌肃笑了起来：“你倒是初心不变，就没有想过……自己坐坐这帝位吗？毕竟是你打下来的，拱手让人，真的就心甘情愿？”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祁大将军啊。”

祁音右手牵着马绳，左手握着乱世的刀柄，手指不断摸索着，这个问题她是想过的，在很久之前她就想过。

“自然情愿，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当初说过我奉他为主，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我祁音从不食言。”

凌肃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接着问道，“那然后呢？替他打下了江山，倘若他接受，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做他的皇后？”

听到这话，祁音毫不犹豫的甩给他一个眼刀，“胡话，为他打下江山，我就做好了替他守一辈子江山的准备。”

“想将我困在那看不到未来的后宫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即使我爱他。

凌肃倒是没有感到奇怪，在他看来，如果祁音愿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了，但他仍然想要打趣，“嘿，到了那时候，人家就是皇帝。”

“如果他想将你收入后宫的话，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情，你想要拒绝都难，毕竟帝命难违，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原本也不过只是个玩笑话，就连凌肃自己都没有当个真，不想祁音却回答的一本正经。

“真到了那个份上，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这天下我能拱手相让，我就能收回来，这帝位我能让他坐，就能让他离开。”

“将军的手上，永远不会没有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