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九十九）

许是心中存在事不安稳，大夫开了安神的汤药让莲房给妲己灌下去，昏迷中的妲己没多久就醒了。

醒来的妲己第一时间没关注的是周围的情况，回想着自己杀人时心中的快意和战栗，忍不住怀疑自我，其实自己为恶的那一面一直都在？

难道这么多世界下来心境大多都是和平的，便以为自己修身养性能约束自我的善恶了？或者她本性天然就存在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恶劣因子，以前做的那些还有九尾狐当借口，如今没了那层外衣，所以才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恶念，只要稍微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便会在不自己注意的爆发？

妲己反思着自己身上的人性和自我的善恶，越想越脸色便更白一分，连凌不疑什么进来站在她身边都不知道，还是他先出声，妲己被从思绪惊醒才发现自己床榻前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今日那事不必放在心上，那些人本就该死，你是为无辜死去的家丁护卫报仇，你很勇敢，不必为了这些没必要的人耿耿于怀怀疑自己。”

凌不疑看着，语气里带了少有的温和，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坚定不移的信任，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妲己面前如此信任直白的肯定她，这一瞬间妲己心脏剧烈跳动，对凌不疑的感官也有了几分不一样。

“谢谢，你的话我明白的。”妲己其实也不是那种很爱钻牛角尖为难自己的人，有些事不管有没有人适时的提个醒，不用多说什么，妲己用不了多久其实也能想明白自己缓过来的。

拷问心性这事，其实不过是她心境上的一种自我检查和反思，在她心境不稳的时候突然爆发怀疑下，只要她意志坚定，其实受影响的程度并不大，反倒更能清晰的认识到自己。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凌不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起守在门外的那人，心绪翻涌，终是忍不住在离开之际俯身在妲己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的声音轻声问道:“程四娘子，我心悦于你，可否也给我一个机会？”

妲己愣了愣，若不是凌不疑此时神情认真，看着她的眼里是化不开柔情，她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你……”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不急，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你好好考虑，等我们下次再见你在告诉也不迟，我等你。”凌不疑打断了妲己的询问，语气飞快的说完剩下未说完的，忍住要揉一揉她头顶的冲动，不等妲己反应，转身快速的离开了妲己暂时休息的这间房。

路过站在廊下守着的楼垚时，对于他的打招呼不冷不淡应了声，与围着夫人关心庆幸她们没事程止招呼一声，告诉他妲己醒了，便带着候在外面随时出发梁邱起他们快马扬鞭的赶往了圣驾的下一个目的地。

骑在马上的凌不疑，想起刚才自己的冲动，心里没有半分后悔，想的全是妲己知道了他的心意后会如何呢，在考虑未来终身大事的时候会不会也将他纳入预选名单里。

其实若不是知道楼家那小子竟追她竟追一路，程家三叔父看那小子的眼神已经带了几分亲近，他或许还不着急，想等她在长大一些，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