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九十八）

锋利的刀刃划过脖颈，温热的血液飞溅而出，妲己心里憋着一口气，下手时也没怎么讲究，怎么利落怎么来，一刀一个，有时下手太过血液溅在衣裙和脸上也不在乎。

听到有人在叫她，妲己也没停手，将最后一个人解决了才转身看向声源处。

“嫋～嫋……”后一步下马看到妲己杀人的程止，叫了几声妲己想让她停手都不见她回头，现见她突然回身看过来，看着那张白嫩却溅有血点的小脸，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配上她刚回身看的那一眼，程止心里止不住的胆寒。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眼神呢，冷漠，藐视生命的冷漠，在那一刻间，他们好像都是已经注定了结局的死人又好像都是无足轻重的蝼蚁，不用怎么做都可以轻易碾死。

看到程止和楼垚眼里的害怕，妲己脸色白了白，想起刚才心里充满的杀戮，连听到动静熟悉的人叫她都不曾犹豫和停顿，不由怀疑自己刚才的状态是否正常。

心里紧绷着一根弦，妲己对上现在这情况，对程止心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应对，诺诺的叫了程止一声，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接受自己的侄女竟眼也不眨的杀了这么多人，脑中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下一秒整个人往后就倒了下去。

“嫋嫋～”

妲己突然昏倒，程止一时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疾步跑上去想将人在倒在地上前接住，奈何双方距离都比较远，最终还是被距离较近一直关注着妲己状态的凌不疑及时接住了。

看着怀里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便是在昏迷中也不见放松的妲己，凌不疑轻叹一口气，抱着她越过跑过来程止，快步回了猎屋。

给妲己诊脉的还是之前程家那个随行的大夫，这人平常在程家也就是给府里的女眷仆役看下头疼脑热的，医术一般，这次会带他来，一是程家到底不如王城中的王公贵勋，邀请不了好的大夫当任府医在家中坐诊，二是妲己这行人就跟在陛下巡驾队伍的后面，真要有什么严重的病症，直接请随行太医令还要好一些。

所以对于这个随行的大夫妲己她们也太大要求，不过是担心前往桦县的途中有人会水土不服或是晕车，才将人带人上的。

程止对这位随行大夫的医术是有所了解的，见大夫给妲己诊了许久的脉，等的心里都快急死了，就在程止犹豫要不要派人去陛下的巡视队伍里请一位医士过来，才听到这位大夫得出了一个郁结于心，身体过度疲劳没什么大碍的结果。

“哈，你确定我家嫋嫋的昏迷只是郁结于心身体过度疲劳所致？你看她那小脸白的，怎么看也不像没什么事的人啊！”

程止不信大夫的结果，凌不疑却信了，刚才这小女郎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昨晚到他来救她们之前一直紧绷着精神，为了拖住不被那伙伪装成流匪的叛军攻进猎屋抓住她们，抵挡偷袭一夜没睡。

好不容易为死在这伙叛军手下的护卫家仆报仇了，精神松懈之时看到亲人撞见她血腥杀人的一幕，精神一紧一松又一紧，人要是一点事都没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