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2

一天早晨，天阴沉沉的，外面稀里哗啦地下着冷冷的秋雨。这雨把树叶都染黄了。

厨房里的火炉在烧着火，屋子里很温暖。三个人坐在绿色的餐桌前，喝着热汤，吃着能砸死人的面包。

波波莎和安喜欢吃软一些的食物，她把面包掰成小块扔进红色的热汤里。

而伏特加还在咬牙切齿地和面包做斗争。

“伏特加，我听你说，你的家乡在杜卡迪，是吗？”伏特加是波波莎通过教师协会聘请来的老师。如果伏特加自己不说，波波莎根本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是啊。杜卡迪，很远的一个地方。杜卡迪到格罗谭尼，比太阳到格罗谭尼还要远。”伏特加在开玩笑，他觉得这里的天气影响的屋子里太死气沉沉了。但他也知道萨斯诺克在这个国家，在这个小镇子里犯下过怎样的罪行。因此开了一个并不算很过火的玩笑，打算活跃一下气氛。

波波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见过很多从杜卡迪来的人，却从来没见过从太阳来的人。只有到不了的地方才是远方啊。”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伏特加哪根神经，伏特加坐直了身体，很认真地对波波莎说：“你站在这里，看得见太阳，却看不见杜卡迪。萨斯诺克战败回到杜卡迪后成为了国王，反对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离开了杜卡迪。于我而言，我既看不到杜卡迪，又回不去杜卡迪，那里就是最远的地方啊。”

“萨斯诺克？他还没死吗？”

伏特加听出来波波莎的话里对萨斯诺克满满的都是仇恨。

“我和你一样恨他，他来过这里给你们带来了灾难。”伏特加看了一眼波波莎，继续说：“他过的倒是滋润，妻妾成群，儿女满堂。搜刮民脂民膏，住在庄园里，庄园里满是金银珠宝，极尽奢华。所有反对他的人都被他和他的军队消灭了。”

“妻妾成群，儿女满堂。”波波莎听了点了点头，言语之间极尽讽刺。“他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伏特加撅撅嘴，默认了波波莎这个说法。起身去洗刷碗筷。水管子里流出的水冰凉刺骨，伏特加瑟缩了一下。他洗好自己的餐具后，拿过来波波莎的餐具洗刷了起来。

“安吃好了吗？”波波莎温柔地问安。

安点了点头。“那和伏特加老师去学习好不好？”

安又是点了点头。伏特加看着这一幕，心像是被泡在水里，他爱这样的波波莎。他想要鼓起勇气和波波莎表白。他希望自己能给波波莎带来生活的希望和乐趣。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安已经不再害怕伏特加了，甚至有伏特加在时还会开心地咧嘴笑一笑。

波波莎看到这一切很欣慰。她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安变得爱笑了，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一群中学生们打破了这平静的水面。赤裸裸地把阴暗和血腥的真相显露出来。原来一切的安稳，平静，不过是波波莎自我欺骗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