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尘埃》10

闷声的夏早已远去，虽然白天还有那么一丝燥热，但夜里和晨起的那一缕清凉足以体现出初秋的肆意，这么凉爽的气候，肖赞的额头却密布着一层潮湿，只觉得身边像是有个火炉子，烘的她唇干舌燥，闷热迫使她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男孩那一张俊俏的脸，自己就像襁褓中的婴儿一样躺在男孩怀里，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钻到男孩怀里的，但此刻被男孩拥着的感觉让她无比安心，虽然热，但却不舍的离开，她仔细端详着面前这幅好看的面容，阖着眼的男孩看着没有平日里的冷艳，甚至有那么一丝软萌，特别是那脸颊上肉嘟嘟奶膘，让人忍不住想触摸一下，她伸出手指轻轻的在肉嘟嘟的地方点了点，突然一个不安分的幻想就出现在脑子里，如果这人就是自己的丈夫该多好，

王耶波被脸上似有若无的痒弄醒了，他抬手摸了摸刚才痒的地方，女孩以为他醒了，立马闭眼装睡，不过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还是被他看到了，他偷偷的笑了一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拥有女孩入睡

“啪啪啪”一阵敲门声，老汉果然听了王耶波的话没有再像昨日那般开门直入，

王富贵“波子，早饭好了，一会儿你俩记得起来吃，我去趟你大伯家”

王耶波松开了女孩，抬头冲着门口应嗔着

王耶波“知道了……”

待听到院落的门，锁上的声音后，王耶波知道女孩装睡便不想拆穿，起身下炕一气呵成，他打开房门，简单梳洗后，便去厨房了，想着把饭盛好再去叫女孩，他看着盘子里扣着几个鸡蛋，锅里温着熬好的米粥，旁边笼屉上还有烙好的大饼，慢慢长夜早已将他肚子里那点存粮消耗完了，他拿起大饼张嘴咬了一大口，刚准备拿碗盛粥，就听到一声

肖赞“我来吧！”

这冷不防听到声音，王耶波扭头看向女孩，只见女孩穿着他的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薄且透，使人若隐若现的看到她里面的黑色内衣，衬衫宽大正好将女孩下身的短裤遮住，一双修长的美腿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这时女孩对他笑了，那笑像是夜空中看到的烟火，美艳动人，王耶波突然傻了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么只楞楞的看着女孩在他面前忙活着，一时间尽忘了饼还在嘴里，女孩看着张着嘴发呆的王耶波，抬手把掉在嘴边的一块给他塞了回去，这举动将发呆的王耶波拉了回来，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尴尬，便扭过头不再看女孩，拿起饼又咬了一口，饼在嘴里没嚼几下便吞了下去，早起嘴干再加上他刚才咬的那一口足够的大，一下噎的他满脸通红，女孩见状，拿起碗立马从水缸里舀了水送到他面前，看着他喝下去时，手还在他背后轻轻的顺着

王耶波没有去问女孩为什么穿他的衣服，因为女孩就那么一身衣服，不用想就知道女孩要换洗呀！

待午饭时，王耶波和女孩又和老汉坐在一起吃饭，他看老汉心情不错，便试着开口

王耶波“爹，你看我这回来也有一个月了，回来时我就向学校请了两周的假，这都超了一半了，你看是不是该把身份证还我了，我也好回去给学校一个交代呀！毕竟这一年的学费也交了，你不会舍得让这钱就这么浪费吧！”

见老汉不语，王耶波又补充到

王耶波“爹，我这次走把我媳妇儿带上，我们学校可以申请单人宿舍，我上学时就让她留在宿舍，毕竟这造娃也不是一日两日就中招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年，明年这时候指定让你抱上孙子”

肖赞在旁边听的是满面通红，不好意思接话更不敢抬头看旁边的男孩，手在桌下已经被自己掐的有深深的印寂了，男孩默默的牵起了她正在自虐的手，看着老汉，老汉依然没有说话，起身回了自己的屋，王耶波知道老汉这又是拒绝了，被拒绝的多了也就没开始的那份失落了，想着，今日不给，那明日就再说，若明日还不给，那就再过一日，总之他会说到老汉同意为止，他嗤笑一声转头看着女孩，女孩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以为女孩是对刚才的事失落，开口安慰道

王耶波“没事，相信我，一定可以带你离开的”

晚上俩人在屋里无聊，王耶波拿出自己高中时买的书打发时间，这时女孩凑了过来

肖赞“这时什么书？”

王耶波“哦！一部爱情小说”

王耶波说着把书递到女孩面前

肖赞《替身》？

王耶波“嗯！这是一部算是比较虐的故事，里面男主角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可在一次事故中喂救他去世了，他的女朋友是个明星，和他是合作伙伴，种种原因他没有公布女友已故的消息，后来男主在一次偶遇中遇到了和已故女友无比相似的一个人，就想着让那人顶替女友完成女友未完成的事业，那男主便用重金包养了那个和女友相似的人，并完全把他打造成了女主，……”

肖赞正听的入迷“啪啪啪”的敲门声打断了讲故事的人，

王富贵“波子，睡下了吗？”

王耶波“没呢！”

王耶波边说边穿鞋，去给老汉开门，老汉进来后，直径走到桌子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转身就往外走，目光一刻也不曾往这边的炕上看，似乎光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到门口时说了句

王富贵“出去后，你俩要互相照顾着，有娃了就回来，爹给你们带”

王耶波怎么都没想到，老汉这次竟这么容易就松口了，许是看着女孩不会离开自己，当然也不会知他俩是在合力的演一出甜蜜，他走到桌前，看到桌上那熟悉的身份证和手机，另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民币，本想拿手机直接订个火车票的，可又想起手机里似乎没什么钱了，便拿起桌上的钱对着女孩说

王耶波“明天，我就带你离开”

第二天王耶波简单收拾了行礼，牵着女孩走到村口时，老汉还在身后默默尾随，尽管他已经说了好多，回去吧！别送了之类的话，可老汉就是固执的跟在身后，直到下到山脚下，这个地方也是肖赞当时下车的地方，她扭头看着老汉不舍的神情突然觉得心口处有一丝酸楚，

肖赞“爹，回吧！我会照顾波波的，等我，等我生娃了就回来”

王富贵“唉！好，出去后多加小心，凡事多张个心眼，对不认识的人别什么都信，有什么事记得跟波子说，他要是欺负你了，记得给爹打电话，爹教训他”

“外面世道险恶，小赞，要保护好自己”耳边突然回想起外婆临终时的话，“出去后多加小心，多张个心眼……”这么多年了像这样暖心窝子的话，终于有人说给她听了，肖赞笑了，因为她觉得她又有人疼了，尽管他们是以这样另类的方式组成的关系，但她觉得满足了，朝着老汉深深的弯腰鞠躬

俩人坐上大巴后，王耶波依然抓着女孩的手，一路上俩人无言，天色越来越暗，看着车上的人陆续下车，终点的火车站到了，王耶波晃了晃女孩枕在他肩上的脑袋

王耶波“醒醒，我们要下车了”

看着头顶上硕大的“洛阳火车站”几个字后，王耶波才终于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他牵着女孩进了一家面馆，要了两碗普通的拉面，

王耶波“一会儿，我要买往北京的票，你要去哪里，”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掏出手机递给女孩

王耶波“这么多天不与家里联系，家里肯定急疯了，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或者你让家里人来这接你也可以，我陪你在这等，等你回家了我再往北京走”

打电话吗？给谁打？谁会来接我？如果我说除了杨老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男孩会信吗？女孩冲着王耶波笑着摇摇头

肖赞“不用了，我本就是出来找工作的，这工作没找到怎么能回去呢！”

王耶波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孩，他自认为好不容易从被拐处逃出来，不是该迫不及待的与家里报备吗，可女孩这样回答又似乎可以说的过去，但给他的感觉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难道是与家里人闹矛盾了？离家出走时被人惦记上的？太多问题想要问，可看女孩似乎不想说，自己便不好一直追问了

王耶波“那你想要去哪里找工作，有目标吗？”

女孩摇摇头，他便主动牵起女孩的手朝售票厅走去

王耶波“那就先随我去北京吧，到那也可以找工作”

到售票厅买票时，俩人傻眼了，因为女孩原本身上的身份证和钱，早在这几次周折时，被弄丢了，也许是被刘姨给顺了，总之她被卖到十里铺时身上什么都没有，最后王耶波灵机一动，买了两张通往北京的客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