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人情

“瞳月君，既然雾影教教主逝了。教内莫尚峰太过年幼，不如由我暂时……”顾望琼一波三折一串客套的话，总算是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呵，莫非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那大可不必。”莫北凌完全是被顾望琼的态度激怒。

“别急啊，想必你见一个人，自然就明白莫北峋是怎么死的了。”顾望琼哈哈大笑起来，双手肆无忌惮地搭上了莫北凌肩上。

话落，一袭少年，金色眸子，白衣如雪，飘然落下。

“莫尚峰？”莫北凌看着白衣少年，“莫韶华……”

许是莫北凌看走眼，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把莫韶华与莫尚峰的身影重合起来。

像，太像了。除了发丝的颜色和眉宇间的气质若不是莫尚峰尚且不在现场，这两个人简直叫人难以分辨。

莫韶华拿着一把碧玉柄的折扇。扇叶上写着一串看不懂的文字，这是莫韶华的宝扇，当时被莫北峋锁在雾影教宝库中，现在看来这容貌和屏莹扇，这是莫韶华无疑了。

兮从莫韶华出现，手心就紧紧捏了一把汗，好在莫韶华并没有像兮投来目光。

莫北凌捏紧拳头，手中血刃已经泛起了红光：“原来是你，呵呵，我当时谁有这么大本领？”

“嘻嘻，小叔子莫要动怒呀，不仅是我啊，这冥阳教主可是同犯呢。”莫韶华笑着用屏莹扇点了点鼻子。

“呵，找死！”莫北凌手中的血刃，已经由普通的镯子化作一把利剑，像莫韶华刺去。

莫韶华从容侧身躲开，用扇柄接住莫北凌的血刃。扇柄和血刃撞击，发出了刺耳的尖鸣。

“噗！”一口鲜血喷出，莫北凌剑拄在地上，单膝伏地。

“轰。”兮的心颤抖了。

“哈哈哈……”莫韶华笑道，“小叔子依旧是那么容易生气啊，当年我打翻你一个花瓶，让我在雪地里站了三天三夜，现如今哈哈哈……”

莫韶华用屏莹指着莫北凌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脾性依旧没有长进了。”

“啧啧啧，可怜。”顾望琼撩了一下眼皮，挑衅的看着莫北凌。

“哼！”莫北凌冷哼，用血刃支起身子，拇指擦拭过唇上的血迹，舌尖轻轻扫了一下拇指，下颌微抬，弑笑着。

“滋！”一股红色烟雾炸开，莫韶华毫无防备的吸了几口，猛的咳嗽起来。旁边的顾望琼也愣住了，急忙遮住口鼻。

“走！”莫北凌一把拉住兮的手向外逃去。

“手心是冰冷的。”兮心道，“也对，都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么可能想着烘拭体温。”兮抿了抿唇，盯着莫北凌的身影，心乱如麻。

两个人在长廊里兜兜转转绕许久，在一座假山停下了脚。

莫北凌松开兮的手，手扶着假山，吐了一口鲜血，靠着假山无力的瘫下。

“主上！”兮道，他拉起莫北凌的手想要传输灵力。

“没用的，灵力溃断，省着吧。”莫北凌推开兮的手，闭上双眸。“我支撑不了多久，带你出来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你走吧。”

莫北凌头发凌乱的垂在胸肩，一条腿弯曲着，一条腿伸直在地上。头靠着假山上的石壁。胳膊搭在弯曲着的膝盖上。血刃没有灵力支撑，已经化作一轮玉镯束于腕部，涣散着微弱的红光。

“莫北凌！”兮叫到。

莫北凌睁开眼睛，撇过头不去直视兮，或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正视。昨天还高高在上，今天去命不由己的情形。

“你……”兮停顿了，他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是想摆脱这个人命草贱的种族，想回家，想自由，想掌控自己的命啊！可他也不想牺牲他人，况且是一个从未伤害过自己。还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

兮道：“莫北凌，我不想欠你人情。”说罢，兮从袖中拿出墨玉瓶，将玉瓶倾倒出一粒灰色的丹药塞入莫北凌口中。

莫北凌皱眉，丹药化作一股清流滑入喉中，硬深深被莫北凌用灵力截住。但转念一想，纵使这药有毒，也不可能比现在的情况更毒了。于是撤了灵力，这药便完完全全的滑入身体中。

“走 到后院儿看看。这莫北凌中毒已深，就算他插了翅膀，也逃不出这冥阳教。”

突然传来的声音躁动了原本停留在假山的二人，兮迅速收拾干净地上的血迹，搀扶起莫北凌。

“主……”上字还未说出口，眼前一黑，被莫北凌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