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田家

你不知道，你以为就此翻篇的事情在田柾国一这里不会轻易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便回了田家。

几十年如一日的田家老宅并没有什么变化。大门前的石阶因为昨晚一场细雪而铺上一层薄薄的白。

踏进院子，汤师傅正穿着白色的高弹麻衣服在草坪上练太极。

田柾国打了招呼，汤师傅便停下动作把他招呼到身边，问。

汤格全最近忙什么呢？三五不着家的，上哪鬼混去了？

田柾国表示十分无奈。

他这么大了，总不至于还是汤师傅印象中那个顽劣的小孩子。

田柾国最近工作比较忙。

汤格全我还不知道你！

汤师傅瞪你。

汤格全自从你妈住院后就不见人影，我告诉你，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

田柾国没有回答，转眼的时候就见着父亲，从房门里出来了。

父子俩对视上的一刻，皆是一怔。

田宇雄什么时候回来的？

田宇雄背着手渡步过来问。

田柾国刚刚。

田宇雄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儿子，平静的点了点头。

田宇雄外面天冷，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吃早餐。

这是父子俩多年一贯的相处方式，刻板的有些生疏。

田柾国点头答应。

正要转身走开的时候，田宇雄叫住了他，停顿了一下说。

田宇雄这眼看快要到年尾了，没事就别老往外跑。

田柾国还没回话，汤师傅便插嘴。

汤格全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这么生硬干什么？说一句你想你儿子了，是会被咬一口，还是会掉一块肉啊！

田宇雄瞪了他一眼。

田宇雄你成天除了和我作对就不能干点别的。

两位都是早已经年过半百的人，这如今呆在一处了，争论不休的时候依然和年轻时一模一样，谁也不肯先退半步。

田柾国笑了一下，随口应了父亲一句。

汤师傅随即便问。

汤格全柒丫头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带来我见见？

田柾国挺好的，还时常念叨您。

说这里田柾国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父亲，继续和汤师傅说。

田柾国就今年过年吧，带她来正式见见。

汤格全嗯。

汤师傅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田柾国提着公文包稳步穿过院子的深木色长廊，身后还传来汤师傅大声嚷嚷的声音。

汤格全现在问我那丫头是谁？你就不能自己去问问？你整天除了你的银雕就不能关心关心孩子的感情生活？

………………

田柾国的房间在二楼，时间不早了，院子里逐渐热闹起来。

田宇雄的学徒不少，田家的大宅除了大儿子最先出事的那几年，很少真正冷清下来，加上今年听说汤师傅回来，那些曾经受教育汤师傅门下的人竟也早早登门拜访。

而田家女主人一向很少会客。

田柾国换了身居家的衣服去找他。

韩允真应该在忙工作，电话会议总是不断。隔着房门都能听见她吩咐助理报备一天的行程表的声音。

“咚咚咚——”

田柾国敲响房门。

韩允真柾国？

穿着短西装一副要出门打扮的田母韩允真惊讶的挂了电话，看着门口的儿子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开始皱眉。

韩允真还知道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