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驾驭了全身,开往凤李村的第一班公交朝我驶来。这一切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在庙宇里的那座森林奇遇,这就跟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不知母亲怎么样了,感到有些懊悔不应该对母亲说这般责语,见公交车越来越靠近那曾熟悉又让我逃离的地方,莫名有些紧迫之感。
“凤李村到站了”经常坐的那辆公交车开始播报语音。
下车后缓慢朝那条淤泥路走去,看着爬满藤蔓的栅栏还不时飞舞着一只两只不知名的虫子。
还是强烈的心尖推开了栅栏,还是一成不变的样貌,熟悉的日式拉把手大门,站在门口犹豫,担心,紧迫,忐忑不安一拥而上,咬咬牙正要开门时,门却先被打开了,一位提着水桶里面还放着湿漉漉衣服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啊!千寻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妈妈了”母亲突然放下水桶把我抱住,不停传来温暖的体温。
“我还打电话问你同学你去那里了,她说你没去她那,都急死我了,你总算回来了”
一时不知说什么,像有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管怎么样你能回家,妈妈就安心了”母亲带着欣慰的语气述说着。
母亲没去晾晒衣服,而是把我拉进屋内问我要吃点什么她去给我做,这时从母亲面容中显现出细微的皱纹和沧桑的容姿。
“早餐做好了,这是你最爱吃的”母亲端来热气腾腾的汤面。
而我并没有立即开吃,而是坐在桌子旁。“怎么…汤面不合你胃口吗?”
这时终于我忍不住了说:“妈,爸爸的事…”
母亲刚开始沉气一会:“哎!这事千寻迟早也要知道的”
“你父亲是在护卫国家领土时回来路上被大货车撞到了,当时幸运抢救过来了,由于伤势过重一直躺在医院,医生吩咐你爸爸需要静养,不能打扰所以才瞒着你们”
“那…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现在得到了好转,国家会出医疗费,叫我们不用担心”
“妈…”心里像憋着一句话,始终开不了口。
“千寻怎么啦?”母亲带着疑惑的话语。
“对不…起…”伴随哭腔眼泪流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对母亲大孔大叫,对不起…”
这时母亲带着欣慰的笑容抱着我说:“千寻长大了,不在是那个任性的孩子了…”
“对不…起…哈…母亲…”眼泪抽搐着哭腔。
从那天起生活也让我改变了不少,那天雨帆睡得很晚,母亲和我都没叫醒她,在厨房做好了早餐她才欣然起来。
“姐姐,你回来了?”雨帆揉着惺忪的睡眼。
“你昨天去那了,我回来没看到你,妈妈也很着急”
“昨天我去同学家里玩了一天”瞒着雨帆不让她知道。
“是那个整天戴着一副眼镜的四眼妹吗?”从雨帆口中脱口而出。
“人家只是比较认真…”我回复她的话。
“戴眼镜不就是四眼妹吗?”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早餐都做好了”
“妈,李伯伯了?”我带着疑惑说道。
“李伯伯一大早就去收稻谷去了,说今天好天气如果不收下雨稻谷都掉田里了”
“哇!真的吗?我要去帮忙”雨帆兴奋说到。
“妈,等一下我和雨帆一起去帮李伯伯收稻谷”
“好好好,等一下你们吃饱了,就收拾一些东西过去,就在马路对面”
快速吃完早餐后我和雨帆便拿着两顶兜帽,和一个大竹篮在里面叠满报纸,听母亲说这是为了防止稻谷从缝隙漏出来,随后拿了一些工具放进竹篮里,就朝马路对面走去。
刚走到马路时从一块金色稻田中出现一位穿着深蓝色西服的人,他正在弯腰在一片稻田内收割蹈蕙。
“李伯伯…”我对着他喊到。
他慢慢直起身子看向我们这边:“是千寻吗?”
“是我李伯伯…”我们就顺着田梯走了下去。
走到他的面前时看到他双脚裤子卷了上来到膝盖上,而且手上脸上都有干涸泥巴还带着些许湿润。
“你回来了?”李伯伯带着慈爱苍老的面部柔和的说。
“姐姐,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了一天…”雨帆很不服的语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们把东西带过来了,我们过来帮你了李伯伯”雨帆娇气喊到。
“哈哈,我正愁太阳升起来之前能不能收完了,现在有你们两个帮忙或许能收完”
“姐姐,接着…”雨帆扔给我一把木棒,是专门敲打稻谷上的蕙粒用的。见她直接把手袖撑上到胳膊和裤子撑到膝盖上,就直接跳进去混色泥水里。
“李伯伯,我来了”
“雨帆,这可劳烦你了…”
“是从那边开始收割?”
“雨帆在左边,我在右边,一直往上收就可以了”
“好,遵命…”
我们一直忙到吃午饭,才把一块田所有蹈蕙收完,收完时已经精疲力尽了,由于和他在那庙宇聊了很多,直到天亮都没什么睡觉,回去吃了个午饭,就回到自己房间,一倒头就睡那天中午一直睡到晚上才醒来。
当我口渴下来喝口水时发现大厅的灯还开着,原来是母亲在大厅坐着:
“这么晚…”我疑惑看着母亲。
“我有点睡不着就在大厅坐一会”
“母亲…”
“千寻我想和你说件事”
我不解的看着母亲。
“你父亲开始慢慢康复了,身体也拙见恢复往常了,倒时我们四个人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你的意思是…父亲可以出院了”
“呃…不过…可能要委屈千寻…”
“母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到时候要搬离李伯伯这,住进新家…倒时你们可以经常来李伯伯这里玩”
“也就是说…我要转学了吗?”
母亲用惬意的余光看着我,表示我的答案是对的。
从那天起对于转学这个话题,我也是很烦恼,至于要怎么和美羡说这事,也是不意开口,只能找个机会和她说。
“千寻,那天你去那里了,你妈妈打电话问我,当时问你妈也不说…”
“没有啦!美羡…”
“千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敢告诉我”美羡带着逼人的口气。
“那有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不要吞吞吐吐…”
这时教室铃响起,刚好救了我一命,来的真是巧。
“你听、美羡上课了”
她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视我全身:“算你好运”
很快到了放学,吴美羡一直瞩目着我。当我走出教室门口时,突然看到一位熟悉的人。
“你今天有事情吗?我们…放学一起回去吧!”
还是那双单眼皮白皙的皮肤和我一样身高的少年。
“没…倒是没有…”
“千寻这是?美羡不解的问到。
“说来话长不知怎么跟你说”
他说的话有些风趣也有些冷淡,不过他很爱动物,对他我觉得也不会很差的男生吧!
一路我们行走在那条泊油路上,最开始是三个人我和他,还有一个美羡,后面他的朋友跟过来了就成四个人了。
他总是很体贴入微的话语,让我时而紧张时而心跳,那天他和我挨着最近了,我们一起坐在美羡的车上从身后传来他轻微的呼吸声,和急促的体温,而我则双颊绯红不敢向后看。
从那天起我更加喜欢他了,如果告诉他我要转学了,他肯定会很难过吧!也许会很伤心,也或许他不会难过,大脑不停想想出他伤心和不伤心的模样。
再过一个月纪林子姑姑就来接我了,倒时在和他说吧!虽然感觉很对不起他,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在他面前哭诉我要离开这里了吧!在浴室里躺着一直想。
“啊!不要想了,到时候有办法解决的”自言说到。
突然想到雨帆好像也认识他,于是心里一横我决定了就这么做。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在学校的时光也越来越少了,距离姑姑来的时间还有五天,这五天里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虽然有万般不舍但还是要离开。
“什么…千寻…你要转学了吗?”
“呃…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告诉你”
美羡表现出很无奈的表情:“我倒没什么,可是他了,他对你可是很认真的”
“我…必须离开…因为父亲出院了…”
“什么?你父亲康复了吗?”
“呃…是,所以我们要一起生活搬到新家”
“哎!千寻好不容易认识一场,你就这么离开了,想想都替隔壁班那个感到伤心”
“我…”有种说不出的心结。
这几天他向往常一样对我很关心,我们也聊得很开心。
到第四天看着海洋,心里有种不是滋味,眼睛开始红润起来,或许这是最好的。
第五天一位熟悉的人开着她那辆棕红色汽车在学校门口。
“纪林子姑姑…”
“千寻见到姑姑不高兴啊!”
“才没有了…”
“那是什么了?学校的事情我都办妥了,就等千寻坐上我那辆老式的大众汽车了”
美羡过来后送了我一本书,她说这是她平时最喜欢的书籍。
“明泉村一路…这是我即将搬去的新家”
“千寻我会告诉他的,你放心吧!”
“要走咯!千寻”
“好,纪林子姑姑…”
坐上那辆红色大众汽车缓缓朝那条我们四个人曾经一起的油泊路上。
纪林子姑姑开着开着突然说道:“后面有个男生骑着一辆自行车追了过来”
我回头看向后面玻璃,居然是他骑着美羡的自行车追了过来。
“姑姑停一下车”,我立刻打开车门,看着那位踩着气喘吁吁的少年。
“千寻,我们还能再见吗?”
“会的,我们会在见面的”其实那时泪水有种要涌出的感觉。我们就静静看着对方直到纪林子姑姑叫我。
“你朋友吗?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始终泪水还是流了出来,“啊呵!啊呵!啊呵!”
“哭出来会好点”纪林子安慰道。直到我们车子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三个月后一位少年还是走在那条熟悉的泊油路上,这时走来一位活泼可爱的女生,一开始以为是她。
“果然你在这…”
“你…”
“怎么不认识我拉…”
“就在那座庙宇第一次认识的,我叫李雨帆”
“难道是…”
“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喝点什么”
少年果断跑去那家熟悉的书店,投进硬币从饮料机里掉出两瓶饮料。
“给…”
“还真的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见女生边喝饮料边从口袋掏出一封信:“给…”
“这是…”
“姐姐叫我帮她把这封信交给你”
女生喝着饮料打着隔说道:“我只是刚好今天有时间过来玩一玩…”
“她…现在过得好吗?”
“你是说姐姐吗?她现在在家里帮忙,家里都很忙,我只是今天有时间而已”
少年不知说什么好。
“听母亲说在过一段时间我和姐姐就要到附近一所中学去上学,到时候更没时间了”
“哎呀!时间那么晚了,我要回去了,信已经给她带到了,我任务完成了”
女生转头就走向那条倾斜的泊油路,倾斜的夕阳打在女生身上,海风依旧的吹着女生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就像曾经的她离开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