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马馥雅出乎意料地否认道：“不是的，是我今日去看了灵儿。她又瘦了，她现在过得真的很不好连城你知道吗？”

　　“……”刘连城脸色一变，他却误会了马馥雅的意思。“馥雅，我不久前去过一次灵儿那里。我……”心里一紧，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找她了。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连城，你千万不能再说这种话。你知道如果被灵儿听到了，她会有多难过吗？你不是已经知道她确实从未害过我和她是我的妹妹吗？况且灵儿她也是楚国的公主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灵儿呢？你究竟是到今日又多久没有去昭阳殿了？你以为灵儿她嘴上不埋怨不和我争什么她心里就不苦吗？”马馥雅生气地指责刘连城道。她又不由自主地深深地自责：“我也有错！若是蜀国送来跟你和亲的蒂联公主不是我，现在你肯定不会否认你已经爱上灵儿了。”

　　“馥雅，你……你……”为什么，为什么马馥雅生他的气不是因为他去了找马灵颖而吃醋了，也不是在怪他违背了当初只娶她马馥雅一个女人的承诺。反倒原因是他为了她冷落了马灵颖！为什么？就因为马馥雅已经有了孟祁祐，所以自己娶了别的女人对马馥雅来说都没什么吗？虽然，这个女人是马馥雅的妹妹马灵颖是个难得的还逐渐打动了自己的好姑娘。

　　刘连城痛心疾首地看着马馥雅，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馥雅，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误会灵儿了，是我不该因为她是马义芳的养女而冤枉她更不该随意打骂她。既然我娶了她，太子妃、皇妃该有的尊荣我自然会给她。可是，灵儿是不可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馥雅，为何到今日你还不明白？”

　　马馥雅长叹一声：“连城，不是的，你对我的好我明白。可是你不觉得你对灵儿太残忍了吗？你知道你为了我这么一直地伤害灵儿，让我的心里有多过意不去吗？因此，就算没有祁祐我都无法踩着灵儿的不幸来高高兴兴地和你在一起。你真的忍心让灵儿为你终身都过着守活寡般痛苦的日子吗？”

　　“馥雅，你……”刘连城不得不再尽力忍了忍心中的怒火。

　　马馥雅苦笑连连：“连城，我嫁给你不开心亦是因为我也亏欠灵儿太多了：明明我们确实从小到大都是好姐妹。明明在楚国时，我也亲口告诉灵儿我觉得她更配得上你，到头来我却还是出尔反尔抢走了她的丈夫。就因为我，灵儿她一个正当妙龄还也是美貌才德兼具的楚国公主嫁给了你却只能空有太子妃、皇妃之名在北汉皇宫里日日独守空闺、慢慢地蹉跎大好青春。加上连城你不喜欢灵儿，你还可以找我或者其她女人。而灵儿她对你痴心一片又没有做错过什么却长期饱受你的冷落不说，即使是她同样不爱你可是自从她嫁给了你她又不能选择去爱别的男人。”

　　“馥雅，你……”不过想到马灵颖的好，刘连城心中确实一软。但是想到就他对马馥雅的爱就重新坚硬起来了，“馥雅，我知道是我不该让灵儿受太多委屈了。那假如现在换成是孟祁祐娶了灵儿的话，你都会毫不介意吗？”

　　马馥雅的神情瞬间僵住了，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信心百倍的地回答道：“不，祁祐他除了我不会娶其她女子的。即使他会，他都跟你一样是逼不得已。因为我相信他绝不会为了其她女人伤害我，所以假如是他必须娶灵儿我再不想接受这种事实我也会学着尽量接受的。”

　　“馥雅，你……你说什么？”刘连城怒红了双眼，“好……好……那么是不是现在连你都非要我和灵儿做了真夫妻，你的心里才会好受？你才会放下孟祁祐接受我？”他仍然禁不住让满腔涌上来的怒火破胸而出，与此同时又犹抱着或许还有一丝对答案所寄于的希望干脆直接质问道。

　　“是的，连城。”马馥雅没有再犹豫，她鼓起勇气毫不不避讳刘连城的视线。尽早从一段错误的感情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开始另外一段新的感情。而只有以这种决绝的方法，才能快些让连城转移对她的感情。而她，也必须加紧时间促成刘连城和马灵颖。她给刘连城的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不是真的却是个善意的谎言，总有一天刘连城会想明白的。

　　“好，好，好，馥雅。”刘连城咬着牙恨恨地答应道：“我答应你，我……我听你的……只要不是要我放了孟祁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答应你……我会如你所愿的……我明天就去和灵儿圆房。但我的妻子我的皇后自始至终都只能是你，灵儿她再好我都只能让她做个妃子。”

　　刘连城说完这话他不等马馥雅回应，就愤怒到直接摔门而去。

　　明明他是手握生杀大权、万人之上的北汉皇帝，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不愁找不到。可惜，他却唯独不能真的得到倾心所爱的女人。他只会把马馥雅捧在手心无时无处地百般呵护疼爱着。甚至为了爱马馥雅，他可以坚持善待孟祁祐这个他本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情敌和北汉的政敌。所以就算他曾经对马灵颖动过情，他都不会忘记他的真爱是马馥雅。没想到，马馥雅亦是最能令他有苦说不出的人。

　　他不要当什么太子、皇帝，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锦绣江山，他只要已经回到他身边的马馥雅也爱他就足够了。可是为什么命运非要拼命捉弄他，令他以前错过马馥雅后至今连个那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而且他更加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马馥雅在孟祁祐帮助下去蜀国躲了两年，她对选择她的夫婿的标准就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是，刘连城怒气冲天地回到书房后一气之下他就派小安子去昭阳殿传了一道口谕。

　　“恭喜灵妃娘娘，皇上说今晚要来昭阳殿就寝，请娘娘您做好准备。”

　　正好也在昭阳殿的独孤太后听了大喜道：“灵儿，城儿他终于是回心转意了。今晚，你一定要好好抓紧这个好机会把他抢回来！”

　　“母后，灵儿明白。”马灵颖平静地回答，她的脸上虽然浮起了两朵红霞心里却悄悄多了异样的苦涩。可是，她又不能让自己的真实想法太快暴露，她只能先吩咐侍女拿了赏钱送了小安子出去。

　　忽然等到了和自己所爱的男人圆房之日，马灵颖都无法从心底感到太过地欢喜。毕竟，刘连城的心从未真正属于过她。加上对方已是两度在本身她与他的洞房花烛夜为了马馥雅无情地抛下过她了。天知道，这次是否又会临时有什么变故？尽管，倘若今晚她和刘连城依然没能成为真夫妻也是她所希望的……

　　夜晚，用过晚膳后的昭阳殿中，已是一派香艳温柔的装饰。寝宫里，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兰汤中沐浴过的马灵颖换上了轻薄到有些透明的红罗纱衣心情纠复地静静坐在床上，她的一头青丝被梳成了同心髻，插了支精美又别致的镂空蝴蝶簪。

　　“皇上驾到！”随着通报声响起，刘连城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马灵颖略略低下头，她突然不敢看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刘连城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马灵颖：黑黑柔柔的云髻压在白嫩无瑕的玉润粉颈上，与薄透的红罗纱衣掩不住她通体亮丽雪嫩的肌肤相交辉映。鹅黄抹胸与绫罗长裙更是勾勒出她消瘦却还是曲线娇娆曼妙的身形，裙摆下是两条格外水润匀称的粉白玉腿。

　　刘连城不能否认，他虽然从小在脂粉堆长大见多了美貌如花、风姿各异的娇娥，却只有马灵颖才称得上是百年难出如画般的美人。就算他的意中人马馥雅亦是当今芳名远扬的绝世尤物，让她和马灵颖比美的话也要败下阵来。

　　因此，刘连城很快又想开了不少：既然马馥雅亲口说了她不介意和马灵颖同侍一夫，而且自己也先娶了马灵颖。那么为了真的得到马馥雅，自己同时能享用马灵颖这位当世第一美人又何乐而不为？不是每个拥有三宫六院、三妻四妾的帝王，都能像自己这样艳福齐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