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对不起，我一紧张就会这样”解释完才发现是自己慌了，明明那个人并没有开口。

　　那只手拉着她回凳子上坐好，才轻轻开口“是我的失误，让你担心，你爷爷回来了，画也画好了”。

　　沙哑的嗓音暴露了方天择此刻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他要收摊了，虽然今天没有赚到钱，心里是开心的。

　　把画板收起来，画纸卷好递给盲女，戴上口罩，轻风一般来去匆匆，无人问津。

　　“人呢？”盲女的爷爷来接孙女时已经看不见方天择了。

　　“爷爷，他走了，我听见他咳喘了”盲女抓住爷爷的衣袖，告知他发现的细节。

　　“是个好孩子，可惜我还没给钱”哀叹连连，甩开盲杖递给孙女，孙女把画给爷爷看。

　　“画的真好，跟你一模一样”盲女听了很高兴，也忧心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位画家。

　　本想回旅店躺会儿，就在要踏进旅店时，晃神间就要摔下去之际，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没事吧？平地摔你可以啊”年关将至，无照医生出门采购，就是这么碰巧，回来的路上……

　　方天择无力回应庸医的问题，一呼一吸都很难，肺给不了他分心应对其他事。

　　庸医感觉旁边的人越来越沉，觉得不对劲，连掺带拖的把人扛回了医馆。

　　扔到空床上后，把采购的东西搁一边，洗手，拿出酒精棉，把方天择的袖子撸起来。

　　挂上点滴后，方天择的身体才慢慢缓解了僵硬，本来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咳到胸痛。

　　“你缺钱吗？”庸医带上眼镜瞄了他一眼，方天择摇头，就是想找个事儿来分散想他。

　　“心里有牵挂的人”这剧句是肯定句，要不是因为躲避，何必来着默默无闻的小镇。

　　方天择不想回答，眼一闭慢慢就睡着了［魏婴……为何弃剑道而修诡道？］

　　他没回答，不是因为答不出，是因为没必要告知，终究要分道扬镳吗？

　　［既然不能同日而语，那……］后面听不清了，白衣少年转身离去，那背影是不甘还是……

　　伸出去的手是要挽留还是［我是魏婴，原以为江澄才是陪自己走下去的那个人，可惜……］

　　［蓝忘记，蓝家族规是什么？］

　　［不得结交奸邪……］戒鞭打在身上的疼也挽回不来失去的那个人。

　　亲眼看到他掉下去，可还有重来的机会，如果有的话……

　　“范围还要再扩大吗？”原定的地区已经找了三天，林进看到季向空憔悴的脸问。

　　季向空抿着唇，隐忍着脾性，只要能找到他……

　　照片所拍摄到的街市同样的就有好几条，周围能住宿的，条件不算差的都问过了，就剩下不咋样的几家店。

　　“季向空，这里”林进拿着方天择的照片走进方天择开房的不起眼的旅店问到了。

　　在身后不远处的巷子里，方天择输完液准备离开，走出医馆门，无精打采的往旅店走去。

　　身体太累了，连抬头都没力气，拖着无力的脚走着。

　　“终于……找到……你了”没带口罩的方天择就这样印在了季向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