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吃醋

其实小来和周香芸还真是冤枉了二月红了，二月红虽然喜欢商细蕊，但泡戏子这样的事他还真没做过。

　　二月红平日无聊最多也就是到烟花院找个看得入眼的花魁玩闹一段，甚至连那些对他钟情的好人家的女孩也不会沾染。

　　如今对商细蕊这样还真是头一遭，二月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只是对商细蕊一个戏子的感情不一般，也不忍看商细蕊的吃穿用度跟别人比差一点罢了。

　　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妥当，小来和周香芸就到二月红的房里找商细蕊去了。

　　两人刚到二月红院子的门口，正好撞上了陈皮，小来经常跟着商细蕊陈皮跟她也算熟悉。

　　陈皮上前跟小来打招呼：“小来姐，来我师父这找商老板呀？”

　　上次陈皮救商细蕊小来是看在眼里的，也对陈皮客气的道：“是啊，现在天晚了，我们来找商老板看他回不回去。”

　　陈皮像是才看见站在小来边上的周香芸，问到：“小来姐，这是谁啊？”

　　小来赶紧介绍到：“这位是周香芸，是我们商老板的徒弟，现在也算是我们水云楼的小角儿了。”

　　陈皮哦了一声道：“那算是小周老板啦！我叫陈皮，是二爷的徒弟，小周老板在府上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也可以找我。”

　　周香芸之前在城北戏楼见过陈皮，他当时听说师父出事匆忙赶到戏楼时正看见陈皮杀水蝗的那一幕，所以现在看见陈皮有点拘谨。

　　虽然心里对陈皮有点打怵，但周香芸还是得体的说到：“那就麻烦陈先生照拂了。”

　　陈皮听这称呼一愣，平常有对他直呼其名的，也有叫舵主或者四爷的，这陈先生他倒还是第一次听见。

　　虽然听着别扭，但陈皮还是没纠正什么：“正好我找师父也有点事，要不咱们一起进去吧？”

　　陈皮上前敲门：“师父？师父！”

　　二月红正跟商细蕊聊到关节，陈皮就在外面叫魂似的喊他，二月红哼哼一声不想应他。

　　商细蕊看了好笑道：“二爷您还跟陈皮置气呢啊？这都多长时间了。”

　　二月红道：“商老板，我跟你说，这小子最近干的混账事儿可多着呢！我可不想理他，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

　　商细蕊是最喜欢看这种热闹的，又见二月红脸上少见的孩子气，自己捂着嘴悄悄的乐。

　　陈皮平日里是在地下行走的耳力很好，自然把门里师父说的话听了个真切，摸着鼻子尴尬的退回廊下。

　　小来问道：“怎么啦？”

　　陈皮道：“我最近惹师父生气了，师父不肯理我，要不你们俩叫门去吧？”

　　小来看陈皮碰了一鼻子灰，不知道这位二爷会不会迁怒她也不敢上前。

　　小来道：“小周子，你去吧。我看二爷挺喜欢你的，应该不会生你气。”

　　周香芸指了指自己道：“我？小来姐，我跟二爷刚见面，万一……”

　　小来知道周香芸这个优柔寡断的性格，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一把把他推到前面去。

　　也是小来用力猛了一点，周香芸到门口没收住脚步，直接一头撞进屋里去了。

　　商细蕊正乐这被周香芸吓了一跳，不满道：“小周子你干嘛呢？你看人家陈皮还知道懂规矩敲门，你看看你！”

　　刚才门外的对话二月红都听到耳朵里了，看周香芸像个鹌鹑似的站在那等着挨训，心里有点不落忍。

　　二月红劝道：“好了商老板，小周子也是一时没收住脚。您徒弟这么乖您可就别训他了，要是训的像我徒弟一样不就愁死了。”

　　陈皮在一边无辜被点名自己十分不解，怕被抓住悄悄后退半步。

　　二月红正想找话转移商细蕊注意力，看陈皮往回退就道：“你刚才敲门跟叫魂似的，现在进来了往出退什么啊？”

　　陈皮知道这是说自己，赶紧把自己的事说了：“师父，我来找您有点生意上的事要说。”

　　陈皮想着二月红能单独跟他说，两人还能说的细致一些。

　　二月红道：“那你倒是说啊。”

　　陈皮想了想，小心的避开关键字隐晦的说：“咱们家生意的大掌柜做得不怎么好，有几个老客户和几个分店他有点忙不过来，您看是再招个掌柜还是怎么办？”

　　其实这事就是二月红的盘口现在那两个管理的红家后辈有些管顾不好，有些应该是红家的生意也换了人了。

　　二月红道：“还上哪招掌柜去，这都算是好的了，等我晚上去看看再说吧。”

　　他俩这么一说话商细蕊也忘了刚才周香芸进来没敲门的事情了。

　　周香芸这才敢道：“师父，天色晚了，我跟小来姐过来问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商细蕊还没说话，二月红先道：“还回去做什么啊，我跟商老板晚上还要聊戏呢。”

　　商细蕊道：“二爷一会不是还要去看生意上的事吗？”

　　二月红想了想道：“那我今天先去看看生意，商老板回去也看看缺些什么我让管家再给置办，可明天咱们可得在一处好好聊聊了。”

　　商细蕊应下后就跟小来和周香芸回自己院子去了，陈皮看刚才二月红对周香芸和颜悦色心里有点吃味。

　　二月红看出陈皮的小心思，为了气他特意念叨着：“唉，这商老板的徒弟真不错，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学花鼓戏。”

　　陈皮在一边更不高兴了，心说：“师父不会是想收这个周香芸当徒弟吧？这才见面就这么喜欢，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了，亏我刚才还叫他小周老板呢。”

　　二月红见陈皮在那不高兴，提醒道：“走吧，刚才不是说去盘口看看吗？”

　　“哦。”陈皮还是一脸不高兴的跟在二月红后面走出府。

　　到了盘口一番盘查下来这两个红家后辈确实没有陈皮当时做的好，但好在这两个族侄还有些上进心。

　　陈皮正好在边上问：“师父，您看着怎么办啊？”

　　二月红道：“你的那几个盘口怎么样啊？”

　　陈皮不知道二月红什么意思，老实道：“都挺好的啊。”

　　二月红道：“你要是不忙就带带他俩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二月红想着这事是一举两得，陈皮忙起来也少勾搭他妹妹。

　　陈皮不敢反驳，只能牺牲约会的时间来管盘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