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次战斗是几个阿富汗人用RPG轰他们的基地。不过由于碉堡都是石头的，所以没人伤亡。他以为他会吓得撒尿，不过还好，他没有。双方互相开枪，但就是不出击，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没什么好出击的。　　第二天，他们奉令去附近的村子里搜索游击队。村子看来没什么异常，他还和村里一个男孩用香烟换了些新鲜的山羊肉，晚上可以加餐了。　　他的好朋友阿列克谢叫他认真些，他们搜到一处羊栏时，看到刚才换羊肉的男孩，他们互相微笑点点头，转身去搜别的地方。　　一声枪响，阿列克谢倒下了。他立即转身，看到刚才那个男孩拿着一支老旧的恩菲尔德步枪，枪口仍在冒烟。他用AK74向男孩打了个短点射。男孩倒下了，鲜血浸湿了干裂的地面。　　村子里仍在响着枪，苏联军官不打算浪费士兵的生命搜索整个村子，反正已经证实了这个村子“和**反苏的帝国主义走狗勾结”了。于是军官命令他们撤出村子，到北面高地集合。他背着仍在不断咳血的阿列克谢来到了高地。　　医生尽了力了，但阿列克谢仍然去了。　　空中传来尖锐的啾啾声，响成一片。那是冰雹(Grad)多管火箭炮的炮声。　　一排排的炮弹落在村庄里，火焰和弹片淹没了村里所有的生命。　　　　他在阿富汗打的最后一仗是在1989年，当时戈尔巴乔夫已经宣布将从阿富汗撤军。但游击队显然没有打算让开一条路给苏军撤退。　　他所在的基地离苏联边境太远，以至于他们一个连100多人被阿富汗3000多游击队包围了。　　战斗打了两天一夜，弹药快用完了，水早就没有了。战友也伤亡很大。连长彼德罗夫同志和指导员伊柳辛同志都牺牲了，由副连长谢苗诺夫同志指挥。他不知开枪打死了多少阿富汗人，只知道那一个个大胡子手持AK47或者RPG不要命地往上冲。他只有把他们全打死才能活命。　　敌人太多了，最后全连只有20多人还能战斗，阿富汗人又发起了一次冲锋。反正是死，他们准备来次最后的疯狂，对阿富汗人反冲击。全部能战斗的20人手持武器冲锋的场面并不壮观，但确实吓住了阿富汗人。游击队没想到他们还能冲锋。　　两个游击队员的枪同时瞄准了他，他想这下肯定要死了。但他没死。　　是一个从东德来阿富汗军事交流的军官击毙了这两名阿富汗人。　　他认识这名军官，但不是很熟悉，只记得他有一头金发和碧蓝的眼睛。　　米24武装直升机终于来了。火箭弹和机炮疯狂收割着阿富汗人的生命。　　他坐上直升机时，他满身是血和尘土，只有眼睛还表明他是个活人。　　　　国内风云变幻，两年后，他渴望为之效忠奋斗的国家不复存在了。军队裁员时，他退伍了，带着他在阿富汗获得的列宁勋章和红旗勋章失业了。他打仗太久了，以至于他已经不会在一个复杂的社会中过平民生活。生活一天比一天艰难，最后连他贴肉收藏的列宁勋章和红旗勋章也被他拿去卖掉了。正在他走投无路时。那位救过他的前东德军官找到了他。于是他就跟着这位军官参加了一个叫黑暗组织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