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要讲教养？

看到它的变化，涂窈有些发毛，虽然她是个神仙，可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家，逞凶斗狠本就没经历过。

不过做了数万年的仙族贵胄，骨子里的自尊自然是不弱的。所以涂窈虽然怕，却硬着头皮往前妖怪走了过去，在结界之内，离妖怪约两丈之外的地方停住，大有要看看对方是个什么东西的气势。

看到她过来，那个人脸妖似乎有些意外，随即饶有兴味地打量她，双方都没有说话。

那几个神官前脚才走，这只妖怪就过来了，还是说它一直就在附近？胆子可真不小。看它的样子挺奇怪的，涂窈搜尽脑子里的妖怪知识，也找不到丝毫线索。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其实紫金宫里关于妖魔鬼怪的书不少，因为柔伊这丫头就喜欢这些危言耸听的东西。

涂窈终于忍不住开口：“哎，你是个什么妖怪？”

那张人脸愣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似乎不太满意她这样的开头。

涂窈：“那个，你何方神圣？怎么称呼？”

那张脸虽然神色依然很臭，但也有了回应：“哼，想知道我是谁，就应该先说说你是谁，这种礼仪都不懂，可见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没想到声音还挺好听，只是这话说得就不中听了。

涂窈真是怒了，沉声道：“对你一个妖怪，要什么教养？”

那张人脸抽了一下：“啧啧啧，看看你这黑不溜秋的鬼样子，也好意思说我是妖怪？”

涂窈：“其实呢，你是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是没事路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有事呢，你就说说看，大家动口不动手，毕竟你想必是很有教养的嘛。”

那张人脸扯出一抹冷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报应落到了谁头上，想看看柏麟的人有什么好下场。”

涂窈神色一僵，像被人击中了要害。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妖怪必定是跟咒蛊有关。原先她还发愁不知道如何入手，它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涂窈：“你看到了，满意了吗？”

那张人脸：“当然不满意，中了咒蛊，你还能好好的活着，这真是让人大大地不满意。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咱们慢慢来，哼哼哼······”

涂窈：“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人脸妖：“是，但也不完全是。”

涂窈：“还有同谋？”

人脸妖：“呵，同谋，我们是不同而谋。”

涂窈：“看我没死，有何打算？”

人脸妖：“不着急，你以后会知道的。”

涂窈：“还有以后，那你现在准备干嘛？”

人脸妖犹豫了片刻，似乎也想不到要干什么。看到涂窈身后出现的男子，忽然变得十分警惕。

慕白拿着一把桃木剑，手里拿着几张纸符，来到涂窈身边。

涂窈看他就要开打的架势，有些担心：“你这伤还得再恢复恢复吧。”

慕白盯着那张诡异的人脸，随口答道：“无妨。”

他盯着人脸，人脸也盯着他。涂窈想着这妖怪背后，与她，不，与柏麟渊源颇深，想来不好对付，慕白不应该卷进来。

所以她伸手按住他要扔纸符的手，还笑嘻嘻地拍了怕他的肩膀：“那个不要紧张，这是我跟它之间的事，你就站旁边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