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苍野嗅到了其中的暗流涌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很快用笑意掩盖,用半是解释半是掩盖的意味说:“那位小姐可是不可多得的千金,有几个男人能拒绝温柔漂亮的姑娘呢……哦,不过相比,林少佐并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他会以事业为重。”
吴关:“……”
吴关回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吴关心想:事业为重,呵,要是你知道我哥哥的事业是什么,怕是连饭都要吃不下去。
恰巧一舞毕,吴关提着裙摆对宫本苍野道:“可再怎么说,我哥哥也是个男人呀。”她面上挂着的笑有些甜腻,低垂的眉目又藏着失落,活脱脱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作态。
“这个……”宫本苍野意有所指的说:“吴小姐是个聪明人。”
他的言外之意是想要吴关和他合作。
想把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孩当做一颗钉子林小庄身边,从她身上套出情报。
吴关看了一眼笑容满面和舞伴道别的林小庄,对宫本苍野说:“容我想想。”
似意动,又优柔寡断。
宫本苍野也没想一蹴而就,他深知过犹不及,再者这本就是他临时起意,自然也就没在说什么话威逼或是利诱吴关,只是笑容洋溢的说:“我等着吴小姐。”
在深处埋下一根刺,只要日子一久,在深处的爱也逃不过猜忌带来的毁灭。
“不会让宫本少佐久等。”吴关说。
斑斓灯光照耀在舞池上,炫目的颜色在黝黑的瞳孔上覆盖一层五彩,年轻女人纤细的腰肢如暴风雨中的柔软的草茎一般摇曳,穿着得体西服的青年意气风发的低头和舞伴呢喃,犹参天古树直立于四方天地,任由舞伴攀附。
想柜台要了一杯威士忌,吴关将身影隐匿在角落中,漆黑的眸子宛若一潭死水,任由林小庄在人群中消失复又出现,亦波澜不惊。
明天她就要去澳门了。
香港中的一切都要和她暂时切断联系。
“林小庄,我该拿你怎么办?”她晃动玻璃杯里酒水,眼眸短暂的迷离。
初恋像还未成熟的橘子,难忍的酸涩里裹着微不足道的甜。
她是一只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名叫林小庄的火光中,想要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与他相拥。
可烛火在原位好端端的燃烧着,怎么愿意被飞蛾扑动?
吴关放下空酒杯,又要了一杯威士忌,不在看向舞池,小口啜饮着。
“吴关。”
萨克斯和钢琴的交汇到达高潮,低沉的大提琴和小提琴一高一低,太过嘈杂的环境让吴关没听到有人叫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手中的酒杯被突然抽走,吴关诧异抬头,看到一身白色小西装的叶冲端着一杯威士忌悠然坐到自己对面,将自己还未喝完的酒杯和他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义正言辞的说:“喝酒不好。”
“……”吴关嗤笑,细长的柳眉一扬,“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啊是啊。”叶冲把玩着酒杯,毫不客气的赏她一个脑瓜崩,笑着训她,“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