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灵异

随着不断的思虑，鹤子开始觉得头皮发麻，像许多虫子爬上一般的麻酥酥。

门外的声音很有耐心:“你妈妈来看你了，你去给她开开门，我先睡了啊……”害怕的同时，鹤子不禁一阵好笑:门外的也真不会撒谎，自己妈妈来了还用给她打招呼？直接告诉自己不就好了？

“鹤子？”鹤子一惊：妈妈的声音！

“……”鹤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那个声音就好像附在自己耳边，阴魂不散地一遍遍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鹤子，鹤子，在干什么呢？来给妈妈开开门啊。”鹤子颤抖着手重新拿起手机，手指僵硬地给电话簿中的“妈妈”拨了去。

“嘟……嘟……”忙音在遥远的那头响起，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鹤子在电话忙音中还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仿佛时间的胶化，一切都猛然间变得很慢很慢。

终于，电话接通了：“喂？鹤子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温柔如常的声音，鹤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问道：“就是问一下，妈妈睡了没有？”

母亲的声音仿佛一支镇定剂，缓缓地抚平了鹤子方才积攒的恐惧：“才洗漱呢，你哦，又想妈妈做的菜了是不？周末回来妈给你做啊。晚上学习别熬太久，早早睡了白天上课精神。”

“知道了，妈妈，”听着母亲一如既往的唠叨，鹤子突然觉得十分幸福：“妈妈晚安。”

母亲又细碎叨叨地叮咛了几句，挂断电话以后，鹤子又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头皮发麻的感觉重新回到头上：妈妈接了电话，那……门外的那个……算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也许是没休息好吧。

洗漱睡觉，直到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来。鹤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带着还未散开的惶惶不安合上了眼。第二天在闹铃声中被惊醒。鹤子赶忙如常地忙忙碌碌准备上学，黎明的曙光已经小心翼翼地透过了窗帘，天亮了。

尽管一切都是回复了正常的样子，但鹤子在开门时还是轻轻地悬着心：从前天遇见那个奇怪的老头之后，周围的所有人都好像被鬼替换了一样，难道……是桂木在那张纸上签了字的缘故？今天去学校问问吧。

到了学校门口。

“嗨，鹤子，早啊！”雅橘热情地迎了上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给了鹤子一个大大的熊抱。鹤子还没来得及躲闪，已经被雅橘大力地禁锢在了怀里，以前的她……好像力气也不小。

就在鹤子暗暗走神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冷笑：“呵……”“？！”鹤子直觉头皮猛地被什么揪起了一般，赶忙猛地发力，一把推开了雅橘，慌不择路地掉头就跑。一个不小心，奔跑中的鹤子一下子撞倒了一个人，“哎呀”一声叫唤总算绊住了惊魂未定的鹤子。

鹤子停步弯腰去扶那个摔倒的同学：“对不起啊，你……没事吧？”“没事，”摔倒的是个柔弱的小女生，裙摆下没掩住微微渗出鲜血的膝盖：“我还好啦……就是，她……”顺着女生惊恐的目光，鹤子慢慢回头，看见的竟是已经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雅橘。

鹤子一噎，半天了没叫出声来：“……”

“鹤子，你看你多不小心，”雅橘伸手拎起了坐在地上的女生，回眼来看着鹤子仍旧皮笑肉不笑：“咱俩玩闹，可别影响其他人啊！”“哦、好……好的。”鹤子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悄悄在脸上快速一掐：嗯，果然，是笑僵在脸上了。

女生看着雅橘并没有注意自己，赶忙拔腿没命地跑开了，似乎对于雅橘是鬼的事情已然了然于胸。鹤子看着女生的背影有些无言：“……”

雅橘又阴气森森地看着鹤子，还拉起了她的手：“走吧？快上课了。”

“啊，是、是快上课了。”鹤子不动声色地用力想要挣脱开雅橘的手，努力许久才发现根本是徒劳，雅橘的力气实在有些大得恐怖。转眼看去，雅橘的神色恢复得与平常无异，还是那样笑意盈盈地给遇见的老师同学打招呼。

“啊，是、是快上课了。”鹤子不动声色地用力想要挣脱开雅橘的手，努力许久才发现根本是徒劳，雅橘的力气实在有些大得恐怖。转眼看去，雅橘的神色恢复得与平常无异，还是那样笑意盈盈地给遇见的老师同学打招呼。

鹤子有些麻木地随着拉力跟着雅橘的脚步，快要绝望时，突然远远看见了桂木和灵安。两人正说说笑笑地朝这边走来。鹤子正要心喜，但想起了昨天的两通电话，又是一阵无语：“……”前后不对劲，这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鹤子正想出门去透透气，不想雅菊拦在了门口。

鹤子盯着她深吸一口气。

突然，雅橘幽幽地开了口：“你死不了，所以，好好活着就行了。”“……”鹤子一阵恶寒，尽力地想退后几步，尽量离雅橘远一点。

看样子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雅橘突然凶狠：“不许死，懂吗？！”“懂、懂了……”鹤子对上了雅橘的眼神，强力忍住了一个呼之欲出的战栗：“谢、谢谢提醒啊……”

雅橘并没有要上厕所的意思，得了鹤子的这个保证，径直地往外走去，到了门边，没有回头地淡淡说道：“想知道契约书的内容和我的秘密，就去找灵安问，别在桂木在时问。”说完这些，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鹤子揉着已经有些发麻的左手腕，对于雅橘的突然放过有些不敢相信，还有……她说的那些，都想表达什么？自己不会死……这句话听着都诡异。

到放学时，鹤子看了看灵安，他几乎是与桂木形影不离的，又是个男生，都不能像雅橘拉自己一样拉他去厕所谈话，似乎有点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