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谜团

但是温暖的灯光映照下慈祥的脸庞，一点也不像一个鬼气森森的人。三人思量了老半天，互相转眼看了看，终于是桂木与老人搭话了：“借问老人家，下山的路还有多远？我们的确是迷路了。”

对了眼神，老人的外表还是一点诡异都没有，反而和蔼的流出一个微笑：“怎么会这么晚还在山上呢？我是这座山的护林员都不知道有哪一条路可以从这里下山。”

那怎么办啊？鹤子忍不住又看上了桂木，眼神里都是无助。

老人用商议的语气说：“天都这么晚了，不如……先到寒舍歇息一晚，明天再找下山的路吧。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几个人挤一挤也就好了。小姑娘，你不介意吧？”

“额，”鹤子面对直接抛来的问题，呆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嗯……不介意。”毕竟…比起这个来路不明的和蔼老人，后面的雅居……似乎更加恐怖一些

那就随我来吧。”老人掉转了灯头，开始自顾自地往前走。奇怪的是，步调竟然是箭步如飞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走着走着。老人幽幽地说出一句话：“看你们的气色…怕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走了不多的一会儿，到了一处小小的茅屋前。

鹤子有些惊讶：“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住这么简陋的小茅屋？”老人回过头来，语气有些无奈：“唉……我们这些护林员，也就是来混吃等死的，能有这样的小茅屋住已经很不错了。

“…”三人再次对视，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跟着老人的脚步进了茅屋，门外含着怨念的笑声似乎一下子消失了。鹤子连忙手快地关了木门，“嘎吱”的一声惨叫似的响声，阴森森的恐怖感被彻底地隔绝在外了，这么快速地跑了一段路，“雅橘”应当是被甩开了吧。

屋中依旧光线昏暗，方形的灯笼被搁在了桌上，等了许久，都不见老人开灯，灵安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了：“大爷，您这屋里……不会连电都没有接通吧？”

“啥？”老人侧耳细听的样子凑近了一些，“你说的是啥？”桂木又皱了皱眉，借着灯笼中的火烛之光兀自地细细打量着小小的茅屋。

本来狭小的空间猛然多了三个人，有了些狭促的窒息感，屋中的摆设倒是异常简陋：一方桌、一长凳，和地上的一张显着些脏乱的草席子。

“额，老大爷，”看着老顽童似的老人，鹤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了大半，耸了耸肩半是戏谑地说：“您老不会是上一世纪来的吧？生活得这么质朴。”

这样说着，老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忙招呼三人坐下，一边忙忙地要搜寻出些什么，半天了才从不知哪个角落里翻出了一只破碗、两个茶盅。

又翻找了一阵子，终于找出了一个无盖的紫砂质地的茶壶，很勉强地倒了一碗两茶盅的水，灵安伸手一触，凉透了。

“喝水，喝水。”老人很急切，似乎喝了水就算是做了某种保证一样，脸上的笑容也在皱纹中含上了近乎乞求的意味。

鹤子不禁有些同情，这样一个老人，应该独自一个人生活很久了吧。寻思着，还未及桂木和灵安反应过来，已经豪气万千地伸手取了碗将里面的冷水一饮而尽。喝完了还碗口朝下抖了抖，含着真诚的笑想让老人放心。

“……”灵安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神经大条，刚才还被吓得像个疯兔一样……桂木依然神色凝重，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突然，老人出其不意地一口吹灭了灯盏。鹤子被惊得一呛，还没发音，只听得老人压了声音道：“嘘，跟来了。”

话音才落下几秒，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砰砰砰！”

“……”鹤子在黑暗中咽了口口水，往灵安身边靠了靠，话音有些颤抖：“是不是雅橘来了？”

老人极快地伸手捂住了鹤子的嘴，暗示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见此，三人都很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

“砰砰砰！”敲门声很有规律，门外的人似乎很有教养的样子，不出一言地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节奏：连敲三下，三次后一个长停顿，接着又是循环。

三人都快失去耐心时，门外的声音停了。鹤子轻轻碰了碰灵安：“走了？”灵安伸手按住了她的头，压低了声音：“蠢！脚步声都没有。”桂木突然一声幽幽地接上：“那，不是人呢？”

鹤子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又往灵安怀里靠了靠。老人的声音适时响起：“走了。”

灯被重新点亮，鹤子还没有回过神来。桂木直视老人问到：“您高寿？”“啊？”老人一愣，却并没有显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反是憨然一笑：“老汉痴活，已有八十二岁了。”

桂木不依不饶地追问：“距离现在有多久了？”鹤子与灵安都被桂木的这一问给蒙住了，各自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老人的神情只稍稍一滞，很快又恢复如常，不答反问：“你是……问灵人的传人？”桂木没有被带开话题似的继续问：“回答我。”

老人突然一笑，一屁股坐在了草席上，轻车熟路地点燃了一支不知是从哪里摸出的旱烟管，“吧嗒”地抽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后才释然般回应桂木不依不饶的问题：“你猜的不错，我从八十二岁至今，已有四十五年的光阴了……”

鹤子有些傻愣愣地暗自计算：八十二岁至今四十五年，也就是说……这老人已有一百二十七岁了？可是，看着人不太像啊……

灵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脸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与桂木一般无二的表情。

“啊？”鹤子一头雾水，对三人的交流十分纳闷。

灵安笑着用手打上了她的肩：“呐，说了你可别害怕？”鹤子被灵安的这一笑笑得有些发慌，作势要后退：“难道……这老大爷是鬼？”

因为议论的主角在场，鹤子也没有敢用太大的声音，但脸上惊恐的表情确实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