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传说】九.

夏枳“三、二、一……烟火大会开始了。”

随着夏枳的倒数，倏地一下烟火腾空，在泼墨似的夜晚绽放出绚丽的姿态。

两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栏杆旁，看山下无数慕名而来的旅人登上花船，看岸上无数穿着新衣的人走上海岸欣赏烟火。

潮汐漫过礁石，渔火藏进阑珊，明媚的女子提着精致的灯笼欣喜地等待着心上人的赴约。风吹过额发的时候，似乎还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夏枳“今天的烟火真美啊。”

张云雷“是啊……真美。”

看着张云雷的侧脸，夏枳像变魔术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红色木盒，递到他面前：

夏枳“喏，打开看看。”

张云雷“这是什么……？”

夏枳“看看就知道了。”

张云雷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片泛了蓝光的鳞片。鳞片的边缘已经变得不甚锋利，但还是保持了最初的那点灵动。

张云雷“这是？！”

张云雷猛地抬起眼，心里已经大抵有了猜测——不过原来国师跟他讲过，鲛人的一身鳞片虽然能做保命的药物，但掉了就不会再生，尤其是护心鳞，被挖走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夏枳这枚鳞片的含义有多重，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枳“这是能保你一命的东西，也是我送给云哥的礼物。”

夏枳笑了笑——现在那块疤印在她的锁骨上，粉色的肉暴露在外面，已经不流血了。

夏枳“我总觉得你好像不会陪我很久似的……也不知道你来自哪里，是不是还会回去。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它能护住你的心口。”

夏枳“鲛人没什么能送给你的，只是听说你们人类好像都喜欢我们的鳞片……”

说着，她便拿起鳞片，轻轻放在张云雷的胸口处，指尖带着一点法力，让其同张云雷的肌肤渐渐融为一体。蓝光一闪，便不会再有人知道他多了一条命。

这是鲛人最高贵也是最真诚的祝福，赠予对方自己的鳞片，是万物之灵最初的恩赐。

张云雷“你……”

张云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一股暖流融进了内心那块冰封的领域，然后在满目疮痍的地方催生出一点动人心魄的绿色，让他无比心悸。

他跟夏枳认识时间也不过月余，可她却不求任何回报地付出了，抛开尘世刻入自己骨髓的枷锁，只为他本人。

夏枳“怎么样，你还喜欢吗？”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眸，张云雷使劲儿点点头，努力压住心头那点怪异的错觉，挤出一个笑容。

张云雷“嗯，喜欢。”

灵珠［滴——张云雷好感加十。］

夏枳加十……？那我就再下一剂猛药好了。

夏枳“对了云哥，你闭上眼睛，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张云雷“什么事？”

夏枳“你闭上眼睛嘛，快点快点。”

张云雷“那……好吧。”

张云雷老老实实地闭上眼，听见夏枳嘟囔：

夏枳“我听说你们人类那边流行媒妁之言，可我们鲛人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我喜欢一个人，想跟他过一辈子，希望他可以永远平安喜乐。”

夏枳“云哥，我心悦你。”

带着点薄荷草的香气，一个柔软的轻吻落在张云雷的脸颊上。少女最虔诚的告白被月华之神所见证，带着一往无前的赤忱，直愣愣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张云雷“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