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六十三）

菲尔斯缓缓起身，走进厕所，墙壁上醒目的一大滩血迹立即映入眼帘，触目惊心。

菲尔斯“乐队的人说鼓镲少了一片是吗？”

马克“是的，那多半就是凶器。莱德尔去上厕所时，背着一个大袋子。队友们让他放下时，他说怕这里人多手杂弄丢了，他们也没有再深究。”

菲尔斯“我想他们说的是实话，这几个乐手什么都不知道。”

菲尔斯语气冷静，走到琳达上厕所的隔间仔细观察着。

墙体和天花板都完好无损，马桶也没有任何异常。尸体被发现时是坐在马桶上的，离这里最近的窗户有七八米远，而且又高又窄，成年人根本进不来。

从琳达进来到尸体被发现，也就隔了短短的七八分钟，莱德尔这个魔鬼是怎么办到的？

菲尔斯意识到，问题不在这个隔间里。他急忙冲进隔壁的马桶间，低头仔细一看，果然马桶周围有拆过的痕迹。

菲尔斯“这个马桶是什么时候坏掉的？”

马克“大前天，菲尔斯，其实你不用查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他的手法，你不如去休息——”

菲尔斯“就是说，他从鹰眼那里得到照片后，当天就定下了动手的时间地点。一切都是依照他的安排进行。他先弄坏最中间的马桶，确保琳达不管去上哪个都和他相邻，然后假装修理工，其实是把男女厕的马桶间在地下暗中打通了。跟着他只要等琳达上厕所时，自己就从男厕钻进来，守在马桶下面，检查的人离开后，再把马桶轻轻移开爬上来，利用外面的吵闹声和琳达冲水的声音掩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菲尔斯继续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丝毫没有理会马克的劝阻。

菲尔斯“很明显，凶器就是鼓上的圆形镲片。他一定事先打磨过那片备用的，把它弄得非常锋利，趁人不注意装进自己包里，带入厕所，又或者他早就在身上藏了绳子之类的东西，用来操纵这个凶器。无论如何，他肯定有做过充分的练习，包括如何站在马桶盖上让凶器越过这个隔板准确割下人头。”

马克“菲尔斯，够了！我们都知道他已经逃走了！”

菲尔斯终于停止自言自语，回过头来望着马克，眼中饱含泪水。

菲尔斯“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马克。”

马克“菲尔斯，你总要面对的。琳达，她死了。”

听到这句话，菲尔斯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颓然坐在厕所的地板上，全身颤抖，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马克示意手下先把他扶出去，以便继续勘察现场。同时，他命令所有人立即封锁以公园为中心方圆五公里区域，地毯式搜索每个角落。

如今，亡羊补牢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毕竟莱德尔还没走远，身上还带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应该很好找。唯一的麻烦是，他很可能钻回下水道逃走。在那里，警犬也派不上任何用处，只有控制住所有井口，然后分段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