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 守株待兔（4）

亲自进到城中，凌云才感受到阳明郡的繁荣。县城近邻江河，交通便利，往来商户络绎不绝，人流量非常大。但人越多凌云越感到为难，因为不化骨好的就是这一点。他自言自语道：“应该还有三五天做准备，得把封城令拿到手，先派人去和归而子说明吧。”

“难怪官府的人不愿意迁移，原来商业是郡县的命脉。虽然人在与不在都不能影响物资的保护，但心理暗示可是实实在在的。”从府衙外跟上来的吴盖点评道。

“此为何意？”凌云感到不解。

“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当因为一个听起来莫须有的原因让你放弃辎重，被迫迁移时，总有人以最坏的角度考虑问题，就比如损失怎么算，是否有人浑水摸鱼洗劫自家的产业之类的。不化骨只来一时，他们总归要回来继续生活，尤其是战后的恢复，官府必须要考虑大户人家，所以颁布让他们不愉快的命令是下策。”

“你的意思是会有人不开眼和我们对着干？”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那县令较为年轻，热血与锐气还没被磨平，很可能借这件事进行整治。”

“如此便好。”

在正常人眼里，遍地的楼房代表着人口与市场，但在凌云眼中，它们就是一个个伏击地点。观察了半天，他觉得中界安逸得太久了，街区规划得畅通无阻，条条大道宽又阔，一眼能望到底。而且大多建筑没有用符文加固，在战斗中拆毁它们轻而易举。

“条件是真的恶劣。本来还想着减小损失的，这下不化骨要是进城只捣毁半个城区都算好的了。”

吴盖带来的卫兵冷不防开口道：“很难办，刻有符文的老建筑被拆了七七八八。最近百年来全国上下风调雨顺，家家户户基本都吃得好饭，某些极度富饶之地甚至路不拾遗，几乎没人愿意落草当贼寇。也就近两年天灾多了起来才出现贼人。而南赡国又是南赡部洲第一大国，周边小国不敢来犯。没有内忧外患就自然而然地成这样了。”

凌云略感好奇，问道：“龚路风对吧？我记得你是我带下来为数不多的新晋天兵，你是本地人吗？”

“嗯。吴副统领知道我是本地人后就让我来打探情报，给老大你做向导。”

正说着，三人途径梨园。里面正逢表演，人声鼎沸，简直比市场还热闹。

“这么多人扎堆干嘛呢？”

“里面是戏班在唱戏。据说是在江南闻名遐迩的大戏班，不光唱功精彩，那些角儿也有真功夫。似乎是县令请他们来驻地表演一旬的。不过遇上不化骨恐怕得被迫叫停。老大你没看过戏班表演吧，要趁现在去瞧个鲜吗？”

“没兴趣。我会和县令说明让他们在这段时间暂停表演的。”凌云果断回绝，接着话锋一转：“话说回来，我既然会选你作为麾下士兵，你必然是打过硬仗的吧？你和战友的陵园还在吗？用符文压制会冒犯你们的尸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陵园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