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同行

无涯子与红衣肩并肩走出洞窟，一路上两人并未交谈任何事，只是单纯得走着。红衣终是忍不住这沉默的局面，率先打破僵局。

　　“你不会真打算去兰若寺吧？”

　　无涯子好奇，为何不能去兰若寺？

　　“佛道不两立，佛道之争已经持续数百年之久。你一个道士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寺庙，怕不是会被寺庙里的秃子给赶出来。”红衣这般解释。

　　“为何佛道不能两立？”无涯子像个好奇宝宝，有十万个为何。

　　“唔......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啦。像是香火钱啦，信仰啦，哦，还有修行资源，这一点很关键。”也是难为红衣能编出这么多理由。

　　“那他们会与我动手吗？”无涯子又问。

　　“应该不会吧，我听父亲说最严重不过是坐下来扯嘴皮子，美名其曰论道。”红衣想象了一下无涯子与僧人坐下论道的场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有何好笑？”无涯子不解。

　　“哎没什么，反正你一个修行不过数年的毛头道士就别和那些得道高僧吵....论道了，你论不过的。”红衣迅速转移话题，掩饰方才无礼的举动。

　　“既然如此，那我们该如何进入寺庙？”无涯子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这个简单，交于我就行。”红衣转身对他微微一笑，笑的无涯子后脊骨发凉。

　　突然，红衣拿起长矛向一课大树猛地投射去，长枪裹挟着巨力将粗壮的树干生生刺穿。

　　“既然都跟了一路，不如出来谈谈心？”红衣朝着大树喊道，无涯子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树木。

　　话音刚落，有道人影刚从一旁的灌木林站起，却又被一只手臂一把拽下。红衣冷哼一声，一步一步向灌木丛走去，无涯子也生怕红衣出事，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突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灌木林里站起，对着红衣大喊。

　　“仙子饶命，我俩尾随二位大人是有话要说，还请仙子给我一个机会！”

　　那人举起双手从阴暗处走出，竟是分别不久的矮子大王，身后跟着的是他的手下陈乐。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对我们图谋不轨许久，说！你想做什么！”红衣拔出长枪，枪尖对准矮子的脑门。

　　“仙子误会了，要跟着你们的不是我，是这家伙。”矮子侧身，将身后的陈乐拉上前来。

　　“你又是为何？”红衣对这个年轻又拥有一手好厨艺的陈乐颇有好感，不像对矮子一般厌恶。

　　“我想和你们一起游历江湖！”陈乐鼓起勇气，看着无涯子大声说道。

　　红衣见陈乐看着无涯子，顿时有些生气。

　　“我才是领头的！他只是我的手下！”红衣怒视陈乐，强调着自己的地位。无涯子也不好反驳，对陈乐点点头，算是确认了红衣的领导地位。

　　“对不住对不住。还请大姐头拉我入伙！我可以天天给你们做饭吃！”陈乐拍了拍胸脯，将一行人伙食揽在自己身上。

　　“我们又不是什么强盗组织，何来入伙一说？”红衣收回长枪。带上陈乐的确是一个好主意，毕竟他们二人带在身上的银两虽然不少，却不至于可以每天下馆子。带上陈乐不仅可以以低成本享受到美食，还可以为这一路上增添不少乐趣。

　　见红衣久久不语，陈乐开始推销自己的才艺。

　　“对了大姐头，我还会唱戏，我在被老大赏识之前就是在戏班子里学艺。”

　　说完，陈乐清了清嗓子，给红衣来了两段。

　　“俺指望封侯万里班超，

　　生比做叛国红巾，做了背主黄巢。

　　却便似脱韝苍鹰，离笼狡兔，拆网腾蛟，

　　救国难谁诛正卯。

　　掌刑法难得皋陶，

　　只这鬓发萧萧，行李萧条。”

　　“准了！”红衣立马拍板，同意陈乐同行的请求。无涯子也对陈乐微笑，为他感到喜悦。三人都面露喜色，只有矮子面色惆怅，心情有些低落。

　　“既然仙子收下了这不成熟的小毛头，那我就先回山头管管那群混小子，各位，江湖有缘再见！”矮子对三人一抱拳，转身离去。

　　“老大！”陈乐看着矮子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心酸，回想起了与矮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了与山头的兄弟一起吃肉喝酒的快活生活。

　　矮子听到陈乐的呼唤，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头来。无涯子看见矮子的眼里竟有些晶莹。

　　“老大！”陈乐再次呼唤一声，向矮子跑去。

　　矮子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激动，转过身也向着陈乐跑去。夕阳下，两道身影渐渐靠拢，二人的影子也重合在一起。陈乐颤抖地抓住矮子的肩膀，激动地说道。

　　“送两匹好马给我们代步吧！”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