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

今夜似乎极为不平静，不知哪来的野猫躲在紧闭的窗棂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尖利的竖瞳在黑夜里仿佛发着幽怨的绿光。

秦愫翻来覆去，还是决定起身，耳房里守夜的侍女听到动静，连忙过来，“姑娘怎么了？”

“我没事，睡不着罢了，掌灯。”秦愫将外衣披上，美人墨发垂下，纤指轻揉两鬓，“我总听着外面有什么声音，你可听见了？”

侍女望了望漆黑的外面，“许是佛堂里夫人的诵经声，姑娘的院子离那儿不远，夜里静，才听得。”

“阿娘又无法入眠了。”秦愫轻叹一声，没有多少意外，父亲不在家中，母亲便难以入睡，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本该习以为常，但她还是不由自主抚了抚心口，勉强压下那一丝不安。

“去吩咐小厨房的人快些做一碗汤面，阿娘爱吃，左右睡不着，我亲自给阿娘送去。时辰不早，你不用跟着，事做完了便去睡吧。”

“是，多谢姑娘。”

半晌，秦愫便提了食盒只身往佛堂走去。

极为安静的环境里，似乎落下一片树叶都能被听见，秦愫的思绪也不由发散，便想到了那名丰神俊逸的男子，尚未察觉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和她的阿瑶哥哥的相遇仿若命中注定，无关音容，无关身份，她也相信阿瑶哥哥一定能争取到她父母的同意的。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佛堂这边，秦愫上下整理了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可心里的蜜意淌了一地。

“你、你是谁！”

走近佛堂的秦愫被这突然且惊慌的叫声吓了一跳，快速走到门口，有些急促地敲门：“阿娘，发生了什么？阿娘，阿娘？那我进去了。”

“秦姑娘。”温若寒红如枫叶的衣衫几乎要刺痛人的双目，似笑非笑地朝秦愫投来目光，“来得正好。”

“朝阳？”秦愫迟疑着叫出青年的名，还没弄清楚青年为何会出现在此，看到惊慌的母亲便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一边，上前搀扶，“阿娘，您怎么了，没事吧？”

“阿愫！”秦夫人猛地抓住女儿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秦愫镇静道：“朝阳，你深更半夜来者不善，恐怕别有目的罢。”

她还记着这人是阿瑶哥哥器重的，便给了一个解释的机会，与此同时也是为了清楚温若寒此行的目的。

温若寒对秦愫的表现颇为满意，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只要是与心上人无关的事都能够冷静对待，很可惜，这件事与金光瑶关联莫大。

“何必惊慌？我不过是恰好得了一件好东西，想来秦夫人十分熟悉。”他不紧不慢地从衣袖中拿出那只金钳镯子，昏黄的烛光下那金色依旧晃眼，“秦夫人，可是并不陌生？”

“不、不！”秦夫人捂住自己的头，连连向后退去，似乎那是地狱来索命的恶鬼一般可怖，“我不认识！我没见过！”

“朝阳你究竟是何意思？！”秦愫挡到自家母亲面前。

“我说了，轻声。”温若寒轻微皱了皱眉，“若想要秦府上下都知道这件陈年旧事，那便尽管大声叫嚷。您明白我在说什么，秦夫人。怎么？难道您想心爱的女儿也一辈子蒙在鼓里，而后酿成大错？”

“不、阿愫，我的愫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