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心对秦弋哭道:“是,我给秦特派员丢人了,可我先是凌天羽的妹妹,然后才是你秦弋的妻子啊……”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又是冲门口一顿哭喊,“哥!哥!”
秦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往家的方向走,凌天心在他的怀里挣扎,却毫无作用。
把凌天心抱回了家里,秦弋替她换掉湿透的衣服,她挣扎无果,早已安静下来,沉默良久,最后拽住了他的手臂,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虚弱地说:“秦弋,就算你救不了他,你让我去见见他吧,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说着又哭出声来。
“好,”他温柔地拭掉她脸上的泪,“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你现在带我去吧,我想看看他到底好不好。”凌天心抓住他的手。
他轻轻地推开她,仿佛在躲着她的眼睛:“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
凌天心仍旧渴望地看着他,渴望里生出悲戚:“他现在不好是不是?他是不是还在受苦啊?”
“不是,你别想太多了,”秦弋摸摸她的肩膀,打量着她,“我是看你现在状态不太好,你这个样子去见他,他会替你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好,”她看了他半晌,静静地躺进他怀里,似乎是想通了一般,“那我听你的。”
晚上,乌黑且静谧的监狱里,凌天羽靠在墙边,故作玩笑地对秦弋说:“还是别让她来见我了,我在她心里,从小都是盖世英雄的形象,现在落差太大,怪丢人的。”
秦弋低下头:“可她执意要见你,今天跑到政府门口哭喊,我吓坏了。”
凌天羽呵呵一笑:“没事,她有你罩着,我不担心。”
半晌,凌天羽又补了一句:“千万别告诉她。”
秦弋抿住嘴唇,似在强忍痛楚。
第二天秦弋带着凌天心去看凌天羽的时候,叶洪山就站在监狱门口,他看到秦弋和凌天心走了过来,迎上去笑呵呵道:“特派员这是……”
“叶总督,您通融通融,让我夫人见见凌天羽,毕竟,无论我怎么劝,骨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秦弋得体地说道。
“行行行。”叶洪山扫了一眼挽住秦弋手臂的凌天心,又对秦弋说道,“特派员对夫人的一片深情,真是令人动容啊!”
“叶总督说笑了。”
秦弋说着,带着凌天心走到了关押凌天羽的牢房门口。
凌天羽原本背对着他们,凌天心叫了他一声,他一下子回过头来,做着鬼脸道:“哈!有没有被我吓到?”
看着凌天羽脸上的红色伤痕,凌天心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别哭别哭啊!”凌天羽急忙安慰道,“哥没事儿的啊!”
“哥,你真的是共 产党吗?”她带着哭腔说道。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重要呢?”凌天羽正经下来,沉沉着说,“我是个军人,舍身报国,战死沙场,或者,枉死牢狱,都是我该有的归宿,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