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旧京

“雪师，你记得这里吗？这熟悉的场景能不能让你更好的想起一些东西？”

少婠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色，这里像是一个宫殿，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宫殿，只是如今金柱崩塌、红墙倾覆。

“雪师记不记得在这里发生过什么？”白无相蹲下身然后抱起了少婠。

少婠一惊抬手想推白无相，却听见了这位鬼王阴冷的声音：“雪师，你最好乖一点儿。”白无相几步路之间走进了那座宫殿，那里面更是破败不堪，一片狼藉。

“记起来这里是哪里了吗？”白无相问道。

少婠无言以对，这个地方少婠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是可以确定少婠是来过这里的，不让白无相不会这么问。

有些事情是真的很痛苦，就是自己觉得不应该忘记的偏偏忘记了。

不论是这么个地方，还是那位太子殿下，亦或是白无相……少婠相信自己肯定也是认识白无相的，但是就是没有半分过于他的记忆。

“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少婠问道。

白无相沉默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婠，片刻之后白无相将少婠扔到了地上。

“啊！”少婠被摔到地上痛呼一声，白无相并没有用力特意要把少婠摔疼，但冰冷粗糙的地面还是触痛了少婠。

“王朝一朝更迭，仙京一夜覆灭就是这一副模样。”白无相冷冰冰地开口说道，“雪师，你本来也应该永远留在这里的。但是你逃了，这么一逃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今天我才把你带回你应该在的地方。”

少婠撑起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了一把旁边的一个灯台才站稳：“我……本来应该死在这里吗？”

“我可没有说是要你死在这里。”白无相笑了笑，“你在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当年那个太子殿下明明都已经说了让你好好地在殿里等他回来，你只要躺下来睡一觉就好了，可你做了什么？”

少婠咬了咬唇：“你是太子殿下吗？”

白无相淡淡地道：“可惜了，我可没有那个福分。”

这句话……少婠微微一愣，自己前几天好像才刚刚听什么人说过这句话，君吾？君吾也说过这句话，白无相和君吾说出的话尽量相差无几，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在想什么？”白无相对少婠的走神似乎很不满，走上前来，冰冷的手再一次捏住了少婠的脖子。

少婠后退一步推拒开白无相：“白无相，你认识我多久了？”

白无相喜怒无常，就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得就惹怒了白无相，白无相突然一把把少婠拽入了怀里，少婠想要抬手头却被白无相紧紧地按在怀里。

白无相的身体一片冰冷，少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白无相的手探向了少婠的衣襟，少婠一把握住白无相的手腕：“你做什么？”

白无相反手一握，手上用力，骨骼错位的摩擦声与少婠的惨叫同时响起。

“雪师，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要乖一点。”白无相的声音陡然又温柔了起来。

少婠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委屈地撇开头。白无相顿了顿，然后抬手轻轻地拭去少婠眼角的泪花：“怎么哭了？”

“你总是欺负我。”少婠的泪水不要命地往下掉，“你总是吓唬我。”

白无相沉默了片刻然后道：“雪师，不要哭了。”

少婠哭得更厉害了：“我就哭，你、你太过分了！我也想记得，又不是我自己要忘记的。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就不记得了，我也很难受！还有那个早就已经死了的长离，她都死了还缠着我，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神官都怕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还总是吓唬我、凶我、打我……”

白无相：“……你先别哭了。”

少婠举起还好的左手抱住了白无相的腰，与白无相贴得更紧了些，哽咽着开口：“我哭还不行了吗？虽然……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我们、我们好歹也是老相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白无相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然后叹息了一声：“你还是回去吧，我下次再来找你。”

少婠：“你下次来给我带点话本好不好？要图的不要字的，我看不懂现在的字。”

白无相：“……雪师，你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