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面见校长

杨子等在办公楼的台阶下，等江山停好电动车再跟他去找木易。她心里激动得不行，像是心脏里藏着一只小兔，要蹦出来了——就要见到他了！呵呵，就要见到他了啊！他一定想不到他们会以这种形式见面吧？一定会很意外，很惊喜吧！

江山停好了车子走过来。

“麻烦您了，老师。”杨子感激地说。

江山客气地回应道：“不麻烦！不麻烦！”然后看着她怔住了。

杨子能够清楚地看到江山瞳孔放大的表情——像是在惊叹：这姑娘长得可真够水灵呀！

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啊哈——抱歉！”江山尴尬地圆场说，“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师叫什么来着——”

“木易。”杨子赶紧告诉他，然后跟着他走进了办公楼。

“木易？我是真没有听过这个老师呢。”

“哦？怎么会？”杨子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不过你别着急，我带你去校长室问问。”江山诚恳地说。

“嗯嗯，谢谢您了！”

“不客气的。”

……

二人刚拐进二楼走道，就看到一个长相清秀俊美的女孩正从校长室里出来。

“苏秘书！”江山喊道。

“江老师？”回应的正是苏皖。

“这位——女士，到我们学校来找一个老师，我不认识，就带她来校长室问问。”江山说。

“哦哦，她找谁呢？”苏皖问。

“她找——”江山到嘴边又忘了，只好转脸对杨子说：“这是我们苏秘书，让她带你去见校长吧！抱歉了，我马上有课，要迟到了！”

杨子无限感激地说：“您去忙吧，非常感谢了！”

“……”江山点点头，便在楼道的拐角处消失了。

杨子和苏皖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神里都流露出惊艳的目光。

苏皖说：“你跟我进来吧！”

“好的，谢谢了！”杨子应着。

苏皖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请进”，二女一前一后进了校长室。

校长室，大约二十几个平米，一张硕大的红木办公桌安放在中间，边上是一些沙发、壁橱，墙面上悬挂着学校和一些优秀学生的照片，这些照片拍摄于不同季节、不同角度、不同场合，全方位地反映了学校师生的精神风貌。面对着这些照片，仿佛那典雅的教学楼、琅琅的读书声、充满蓬勃生机的课堂、专注的眼神、殷切的目光……都扑面而来了。

苏皖说：“郑校，这位女士想向您打听一位老师。”转脸对杨子说：“这是我们郑校长。”

“校长好！”杨子微鞠一躬说。

“你好，你请坐吧。”红木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一个戴着眼镜、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

“谢谢了！我不坐了。”杨子推辞说，“我是来找木易老师的。”

“谁？哪个老师？”郑校长仿佛没有听清。

“木易老师。”杨子重复道。

“木易老师？”校长和苏皖齐声疑问。

“嗯，木易，树木的'木'，容易的'易'。”杨子怕校长没有听明白，特意解释说。

“没有唉！我们学校没有这个老师呢！”校长有些歉意地说。

“怎么会呢？他都在这里工作两年了！”她刚才上楼时的激动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心里只剩下了忐忑不安。

“姑娘，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还能不认识我的员工吗？”校长说。

“怎么可能呢？”杨子的脸由红变白了，自言自语似的说，“他明明说在这个学校教书的，教九年级的语文，怎么会没有呢——”

郑校长同苏皖面面相觑，说：

“小苏，倒杯水来，让她坐下来慢慢说吧。”

苏皖从饮水机中倒了杯热水，把她让到沙发上说：“你想想看，是不是找错学校了？”

“不会的，木易说他在琥珀学校工作的。”

“姑娘，你说他是教语文的？教九年级？”郑校长问。

杨子像是从校长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一脸惊喜地说：“是的，他教九年级语文。课教得很好的！”

“哦，你是说他叫木易？”校长又问。

“是的。”杨子怀疑校长是刚才把木易遗忘了，揶揄道，“校长，您不会是把自己缺了个员工也忘记了吧？”

郑校长面容上一怔，然后仿佛意会了似的，微笑着说：“姑娘，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给男朋友应聘的。”

应聘？男朋友？什么意思啊？

——哦哦，原来校长是误会了，误以为她是木易的女朋友了。

“……”杨子的脸红了，竟一时无言以对了。

郑校长看着她羞涩的表情，更加确信自己的理解了，半开玩笑地说：“姑娘，我跟你说，我们九年级的语文老师有三位，但是他们都不是你说的木易。不过，七年级倒是正缺着一位语文老师呢——之前教语文的张老师刚调走了。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你那个木易来试试。”

语文老师？七年级？让木易来试试？又是什么意思啊？

——呃？是两年前？木易的两年前吗？！杨子心里暗吃一惊。

她看到校长办公桌上正放着2008年的台历，幡然醒悟了，惊呼道：“是时间不对！”

“时间不对？”郑校长听懵了。

“不不不，是我把时间弄错了！”她喃喃地仿佛自语道，又像是对校长说。

“你把时间弄错了？”校长更懵了。

“对对对，小木易才刚回到庐州！”她像是回应校长，又像是对自己说，“木易还没有来琥珀学校呢，他是后面才来的——”

“姑娘，你是想说木易老师暂时来不了吗？”郑校长更加疑惑地询问。

“不不不，他来得了！他来得了！”杨子彻底反应过来了，忙道，“不过，校长，还要拜托您——”

“拜托我什么？”

杨子迟疑了一下，说：“您能亲自——和他联系吗？”

“你可以让他直接来找我嘛！”校长说，“明天是周六，我可以先和他见个面，谈一谈。”

——难道木易到琥珀学校工作的事情，是我介绍的吗？天哪！杨子的心里兴奋不已。

可是，她并不方便再跟小木易联系，要想让木易来这所学校工作，只有拜托眼前的这位校长了，她嗫嚅道：“校长，实在是抱歉呢！我，我不太方便——和他说，我怕——怕他不听我的。所以——拜托您了！相信我，他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

郑校长又像是意会了，含着笑说：“好吧，你把他的电话给我，回头我跟他联系。”

“太谢谢您了！谢谢您！”杨子无限感激地说。

可是，留哪个号码呢？留小木易的号码还是留大木易的号码呢？

杨子犹豫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她把木易的新旧两个号码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了郑校长。然后，满心欢悦地自语说：

“天哪，没想到！竟是我把木易推荐到这所学校来的！”

郑校长像是听到了，哈哈一笑，说：“他要感谢你的！如果他真是个优秀的老师，我也要感谢你的！”

“他的确是个十分优秀的老师！”杨子下保证似的说，“校长，您以后会看到的！”

“如此——那我要提前感谢你了！”郑校长客套地说。

“应该是我感谢您！”杨子无比真诚地说：“谢谢您！校长，谢谢！”

“不必客气！”

“打扰了！”

……

随后，杨子退出了校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