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罗刹城,便是一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景象。润玉为她弄了个护身结界,雷雨触及不了她。
润玉并未带她回九重天,而是去了第三重天,往布雨台那边走。
鲤儿施法翻印,蓝色灵力散开,他恶狠狠的骂道:
配角让你成亲,让你抢润玉哥哥的邝露姐姐,我淹死你。
正在骂的起劲儿的鲤儿并未感受到危险的逼近。
邝露看了看一旁寒气凌人的润玉,决定好心提醒他一下 ,轻轻咳了两声,他没听见。
润玉冷冰冰的出声,带着愠怒时发出的天帝威压:
润玉鲤儿。
鲤儿背一僵,缓缓转身,看见邝露时先是一喜,又在看见润玉那如玄冰一样的面容时,变成了一囧。
他知道这次他算是完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邝露,她却只回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表示她也无法。
于是鲤儿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润玉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他跪在了地上,决定先发制人:
配角哥哥,鲤儿知错了。
润玉不为所动,挥手化去法阵。
整个罗刹城上方乌云瞬间散去,天空骤然放晴,阳光直射而下,只余暴雨施虐后的一片狼藉昭示着曾来过的痕迹。
润玉这次没有心软,以一副傲视众生的严肃姿态看着他,训斥道:
润玉本座晋封你水神之位,不是让你,用这份权位来胡闹的。
鲤儿知道润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已经是个有三千多岁的八尺男儿了,但面对这个从小到大都包容他的大哥哥,他还是委屈的低下了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他忍不住的小声辩解:
配角我只是不想让邝露姐姐嫁给那个混蛋。
被点到的邝露,目光幽深的看向了跪着的少年,却并未言语。
反倒是润玉被他顶嘴,眉头皱的更深,脸色越加不好看:
润玉此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以为就凭着你这点雨就能阻止到什么吗?你可明白,因为你的失误,会有多少无辜的生灵为你买单?
润玉你是否知道你随手布的雨会带来什么灾难?庄稼淹死,房屋倒塌,水灾犯难,地上的生灵流离失所,或饿死,或淹死,这些问题你是否考虑过?
鲤儿抿着唇,垂着眼,静静的听着。
许是气急了,润玉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将他扶了起来,尽量将语气放的平和些:
润玉鲤儿,你既承了这个位置,便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鲤儿郑重的对他做揖,
配角小神谨记陛下教诲,今后若犯,自愿受一万天雷邢。
润玉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本是想同从前一样柔声劝慰一下的,狠了狠心,却冰冷的道了句:
润玉既如此,你便去母亲的灵位前守过一月,好好思过。
配角鲤儿领命。
说完,他就驾云而去了,颇有一些耍小脾气的模样。
他以为,不该对鲤儿太过包容了,那样倘若他那日不在了,便不会有别人再来包容他了,只有他自己独挡一面,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邝露从开始到结尾不发一言,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着。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她从来都只是他人生的一个旁观者,他们就如同两个时空的人,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天,
邝露陛下,您能送我回太巳府吗?
她没有法力,哪儿也去不了。
润玉点了点头:
润玉好。
几乎是一个恍惚,她就站在了太巳府门口。
她推开了门,里面还是和以往相同,只是多了些空寂,院中的白玉兰开的繁华,风过阵阵荡开满庭芬芳。
邝露抱着灵牌往太巳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却也空旷。
她知道的,那几位姨娘定然是已经离开了,毕竟谁会愿意守着一座无意义的空府呢?
偶尔遇见一个仙侍向她行礼 ,她吩咐道:
邝露替我准备一身孝服,送到我房间去吧。
那仙侍应了声便走了。
邝露走进了太巳仙人休息的那间屋子,将灵牌放在了床前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跪在地上拜了三拜,便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