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波

柳瑾瑜与吴思见相约同窗皆未到，又听楼下厅堂的争吵声，颇为好奇，故下楼一探究竟。

却说一楼厅堂争吵声更甚，二人立于阶梯之上，向下望去，乌泱泱地人群之间，吴思似见刘冀、陈喆、白旭等人，故拉住柳瑾瑜，略带担忧地道：“二郎，方才我似从其中见得子煜兄、敏之兄和皓轩兄等。”

柳瑾瑜听得吴思言罢，便加快了下楼的步伐。至人群外围，人群中似是有学子认出了柳瑾瑜、吴思二人，脸上现出喜色，一手拉着柳瑾瑜一手拉着吴思便急忙向人群中央而去。

柳瑾瑜、吴思二人一头雾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这一学子拉着硬生生挤进了人群中央。

只见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桌，二人相约同窗皆立于左侧，而右侧以一位生得俊朗英气的女子为首，身后跟着一群强壮下仆，女子一派悠闲自得，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怒气冲天的一众学子。

柳瑾瑜、吴思尚不知发生何事，此时拉着二人前来的那位王姓学子主动上前向二人言道：“吾等同窗本是相约前往清风楼，为吾等接风洗尘，却于半路中遇到这位穆…穆姑娘，她知吾等读书人去往清风楼，见顺路便一同前往，到此吾等以为柳兄、吴兄尚未到来，便于此作诗饮酒解乏。”

王姓学子说到此处，稍有停顿，似是难以启齿，耽误片刻后，很是气愤激动地接着道：“谁知此时这位穆…穆姑娘提出对诗，输者便答应对方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吾等不查，便答应了下来。皓轩兄平素最喜对诗，便首先与其比试，不料皓轩兄败下阵来。这位穆…穆姑娘竟提出要皓轩兄陪同其回乡，要，要皓轩兄当其男宠！侍奉于她！真是，真是荒唐！”

柳瑾瑜听后，大为震惊。他曾听闻北方大玄国如今是由上任国君膝下独女接任的皇位，或因大玄国现今是为女皇当政的缘故，男子、女子皆可入朝为官，而婚嫁之事，在大玄国颇为开放，男女子若实在无法共度余生，可前往官府公证，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更为骇人听闻的是，在大玄国境内，女子若有权有势，亦可三夫四侍，男宠无数。

柳瑾瑜思及此处，又见那穆姓女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度看着对面羞愤交加的白旭，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柳瑾瑜先是朝那穆姓女子作揖，便微笑道：“穆姑娘，想必是北玄人，故不知我东泽风俗，在我东泽，从无良家男子与人做男宠的先例。”

穆姓女子侧头转向柳瑾瑜，嘴角微微上扬，轻浮得笑了笑，托着下巴道：“不知这位公子，莫不是想为你的同窗出头，吾提出此游戏之时，早已严明，输者必要答应胜者一个力所能及的条件，怎得，你们东泽的读书人做不到守诺吗？”

柳瑾瑜听了，便知此女来着不善，心生一计故道：“穆姑娘所言差矣，在下并无悔言之意，只是在下想与姑娘也对一次诗，若在下不慎侥幸胜了姑娘，望姑娘能自动放弃与皓轩兄之约。”

穆姓女子听到此处，脸上笑意不明地看着柳瑾瑜道：“若是你输了呢？”

柳瑾瑜亦笑笑道：“自是任凭姑娘提出条件。”

穆姓女子听到这，来了兴致，眼中似是暗含作弄道：“若是你输了，便与白旭一同与我回大玄，安分地当我的男宠。”说到此处，更是一阵大笑。

白旭听后，忙敢到柳瑾瑜身边，死死的握住柳瑾瑜的手，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在柳瑾瑜的耳边道：“瑾瑜，你不能为了我，与此女作赌，我心中无妻可挂，你别忘了，卿卿还在盘县等着你回去！”

柳瑾瑜轻声道：“兄长不必忧心，瑾瑜已有应对之册。”白旭见柳瑾瑜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再多言。

柳瑾瑜上前一步，便穆姓女子拱手道：“穆姑娘，在下只出一上联，若姑娘能在一盏茶内对出，在下便认输。”

穆姓女子见状颇为惊奇，道：“好，若是我对出下联，公子切莫忘了你我之约。”

柳瑾瑜称是后，道：“请姑娘听好，在下的上联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穆姓女子听后深思，眉头紧锁，半盏茶后，厅堂众人纷纷面露喜色。穆姓女子见半盏茶时间已过，正视柳瑾瑜道：“公子大才，我认输，我会遵守诺言，不知下联为何？”

柳瑾瑜见穆姓女子果然遵守诺言，道：“穆姑娘应是一叶障目，其实下联为：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穆姓女子听了，方恍然大悟，心中暗道：此书生好算计，先是提出半盏茶限时，引我急于求成，反是不得所解。眼眸中闪过一丝可惜地望了柳瑾瑜身旁的白旭一眼，便带着下属们离开了清风楼。

……

斋舍

白旭躺在单间床上，眼眸半闭回忆清风楼之事，又想到柳瑾瑜今日对自己的维护，不禁感叹自家妹妹有这么一个护短的人疼爱着，想是以后的日子必是顺心，心头一喜。

偏偏此时白旭察觉身前似有重物压下，不适地睁开眼睛就见白日清风楼的那穆姓女子脸上带着一丝戏弄，似笑非笑得盯着自己，而她的双手已伸进亵衣内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