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遗漏。

外面雨声减小，再没过多久便只剩下屋檐上积水坠落的回音。

林思琦您点的酒水。

池竹听到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林思琦弓着腰，毕恭毕敬地将几杯酒放在桌子上，随后缓缓退开。

池竹思琦…？

她急促地顺着视线向前看去，看见昔日与池竹并肩作战的熟悉面容。

池竹…我出去一下。

池竹心下一惊，外套都来不及披在身上。她简短地跟身边人打了招呼，追逐那位小姑娘的身影时步履生风。

被鹿晗发觉她的外套还在椅子上时，池竹早已不见身影。

鹿晗明显感受到池竹的心情直线下降，气温在此刻凝结成冰点。

鹿晗我跟上去看看，别出了事。

气温湿冷，鹿晗再三思索还是决定将外套拿给池竹。

江楠鹿…

简单话语都踌躇犹豫，江楠刚要劝阻，却也抵不过鹿晗跑走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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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琦怎么追出来了？

林思琦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可以放缓了行走速度，转身站定与池竹四目相对。两人站在巷口，后院的殡仪馆还在不断散发恶臭。

林思琦你的朋友们还在等你呢，没什么事儿就快回去吧，尸臭味儿是真的难闻。

她伸手揉了揉池竹的脑袋，顺着发丝缓慢摩挲。

池竹我还想问你呢！今天怎么来酒吧了？总部不需要你下达命令吗？

池竹被雾气濡湿了眼眶，没有月亮的夜晚，心情在凋零。

林思琦…莫里森解散了，今天是最后一票。

林思琦思索良久，夜幕为衬。

林思琦前两天特警的查杀，逼得其他组织无路可逃。再查下去…或许就是我们了。

酒吧的阑珊灯火偶尔坠入眼底，又凝在指尖。

林思琦我总不能…为了多赚点钱，也让兄弟们东奔西跑。

霓虹重聚为毛茸茸的光斑。林思琦想着，这曾经就是我们的地盘啊。

林思琦殡仪馆明天就拆掉了…但基于很多人找不到工作，酒吧还能够再留下段时间。

林思琦的话语像是让池竹中了道蛊，呆呆地立在原地。

夜深人静时不敢醒，蛊惑久了变攒成黯淡的金光，霎时间飞离身躯。

她缓缓垂下头，没有回话。

池竹从十岁就被卖到莫里森，作为组织的开创者，林思琦总会留给她一份特例。

例如让她参加训练，让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等到她终于长大的那天，再见过肮脏的世界。

从那刻起，池竹便携带坠跌的勇气，赴汤蹈火走一遭。

金光渐多了，攒成看似圆满的环。

池竹那你…找到工作了吗？

池竹抬起沉重的眼眸，原来她的回忆真的会飞走。

林思琦…可能会失业一段时间吧。

林思琦长叹一声，火花般的美梦化作烟雾，记忆消散时鼓足勇气。

两人之间却只剩下池竹啜泣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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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抱着外套的手滞住，瞠目结舌地呆在巷口拐角处。

他站在那里，听的毫无遗漏。

气温急转直下，也许是手足无措，也许是雨后起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