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屠杀

“你明明也是妖，我们是同类啊！为什么！”

刀光火影之中，伪装成花如许的魏凌霄露出邪魅一笑，轻轻抹走了脸上的血，冷冷地道：“那我不妨告诉你，因为你贱。”说完后一刀刺进他的胸膛，顿时涌出了鲜红的血。

“我……诅咒你……你一辈子都不得好死！花……如许！你会为此次的屠杀付出代价的！”

魏凌霄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承你贵言，不得好死。”

一旁的洛百川立马飞过一剑，漂亮的断了那只蛇妖的性命，道：“大人，莫要浪费口舌，抓紧时间。”

魏凌霄翻了个白眼，“知道你心疼他们，不用我说，你这次又悄悄放走了几个小孩子吧，每次都是一剑断命，看来你还是适合当个好人。”洛百川也不恼火，只是淡淡地道：“身在红尘，便行红尘事。”

“好了，少废话，咱们这次杀了多少妖怪？几千总有的吧。”

“五千七百，围观和逃窜者有三万人了，还有我们故意放走，传播消息的人。这次大屠杀，花如许恐怕真的无翻身之地了。”洛百川一早就有了计划，样样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也难怪得魏凌霄重用。

“这样啊，那就好呗。为啥你顶着这一副丧气脸。开心点！”

“我能感觉到，您和花如许是一样的人，您为什么就要把她视为眼中钉呢？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心情，为什么……”

魏凌霄转过了身，留给了洛百川一个傲娇的背影，叹道：“有些事你不懂，当年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誓死相随。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可以连命都不要。像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懂呢。我和她都是有故事的人，但我们从来没有相同过，志不同不相为谋。我和她本来就不一样。”

“而且，”魏凌霄笑了笑，“你这是以下犯上吧。”

“大人，您这是不是有点……”

“没有没有，就罚你三天的俸禄吧！请我喝酒！”

“大人，您给过我一天的俸禄吗？”

“喂，你吃我的睡我的用我的玩我的，还想要工钱，我不让你沿街乞讨已经很好了，不给。”

“哦……（虽然我感觉我被骗了，但还是算了吧。）”

两人聊着聊着就离开了，漫不经心地扯东扯西，看着不像一对主仆，更像一对伴侣。

翌日清晨，山水楼里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我啥事儿都给你干足了，只要你承认你在昨夜血洗山水楼，这样就搞定啦，至于沈秋栀的话……咱们来日方长啊。”魏凌霄翘着二郎腿坐在山水楼特有的名贵琉璃瓦上，身旁站着面目严肃的洛百川。“不过即便你不认也没关系，一堆妖怪瞧着呢。”

“魏姑娘真是聪明啊，知道山水楼是妖怪频繁聚集的烟花之地，故此当着这么多妖怪面前血洗，在下佩服。”花如许笑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仁慈之心呢，没想到心也是那么的黑，我提前告诉过你我要血洗山水楼，没想到你连看也不看一眼，几千只妖怪就这样没了，知情不报也是一项死罪吧。”

花如许并没有魏凌霄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只是淡淡地道：“山水楼是万恶所在之源，里面的都大多都不是好东西，手上都是沾过鲜血的。他们本来就该死，只不过你要让他们死的方法残忍一点罢了，我猜你们放走的都是那些没有什么大错的妖怪吧？对吧，洛百川。”

洛百川沉默地点了点头，魏凌霄轻轻叹了口气，“你倒是帮我积了点阴德。”随即恢复神色，“颜冰瑶……不，易水寒在哪，需要我告诉你吗？”

“嗯。”

“但我可是有要求的。”魏凌霄笑容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幸灾乐祸。

“什么要求。”

“把你一半的灵力给我就成，还有……”魏凌霄指了指遥远的天边，“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好。”

魏凌霄对花如许的爽快显得略微有点惊讶，“那便立下契约吧。”说完后朝洛百川摆了摆手。

“等等。”

“怎么，不舍得啦？”

“有一个问题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知道我和颜冰瑶的事。”花如许冷冷地道。“还有，那一次选择，你为什么想要易水寒的命。”

沉默片刻后，魏凌霄才开口，“既然你已经败给了我，我也勉强可以告诉你，”魏凌霄笑了笑，“你知道吗，当年杀我全家的人，除了殷氏，便是当年称霸半边天的颜氏小王爷——颜修安。”

花如许皱了皱眉头，“我看你自身修为不过百年，怎么可能见过千百年前早已被灭了的南楼古国的贵族公子？”

“你猜，猜到了有奖哟。”

“南楼灭国后数百年依然有贵族后代，新国主为了补偿他们一般都会封王，那颜修安便是贵族遗民吧。那按此来说，你应该有二百年的修为了，”花如许笑了笑，若不计前世，那她今世已经有了近一千年的修为了。

“我看你还是挺聪明的嘛，不过……在感情方面你就完全是个白痴了，为了一个才相处了三年的人，而去等上了三千年，太不值了。”

花如许冷冷地笑道：“对我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带盲目的不信任，你这么活着，当真有意思吗？一天天的只想着复仇，真是狗都比你活得好。”

魏凌霄也不恼怒，这是微微点了点头：“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我是风。可是最后遍体鳞伤，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草，其实也不想跟你长篇大论，只是当年复仇的时候，顺藤摸瓜地查到你和颜冰瑶罢了，至于我为什么想要她的命，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么多年的等待你值不值得再见她一面。不多说了，她如今是空灵派仙首，等契约定下来后你便可以去见她了。”不知为何，这次她说话特别温柔。

“无论如何我也谢谢你，后会无期。”花如许签订好契约，转换完了灵力，朝他们那边摆了摆手。

“大人，我们也走吧。”洛百川淡淡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