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过去

“你可以出来了。”花如许一脸惆怅地朝床底下望了望，茗安缓缓钻了出来，脸上碰了一堆陈年老灰，他轻轻拍了拍身子，讷讷地道：“大人，没想到您跟易仙师的关系如此深厚……但，”茗安顿了顿，接着道：“您和他最好不要这么近，否则若是被其他妖怪看到，恐怕会遭诟病。”

花如许坐到了床边，凝视的窗外片刻，才道：“反正都已经身败名裂了，为何还要怕人家说呢，是妖还是仙，原本就不是我们自己能定下来的。”说完后拍了拍茗安的头，“对了，阿栀现在如何了，无名山那一战后便没有见过她了，算起来都有几个月了吧，小孩子长高了吗？”

“阿栀小姐一切都还好，只是很想念大人您。”茗安的头垂了下来，“是我没用。”

花如许哭笑不得，“跟你隔十万八千里的关系为什么要硬扛在身上？阿栀现在同等于人类五六岁的小儿，你哄不好她也是正常。”

但下一秒，她的脸又沉了下去，“若没有当时我的一句话……恐怕如今安慰她、哄她的便是我了。”花如许轻轻揉了揉脸蛋，“是我对不住她。”

“当年是殷夫人抛下阿栀小姐给您的，若没有您，她现在早已流落街头，身首异处……”茗安显得很激动，“这一切都只能怪魏凌霄，我们都相信您是清白的，非她口中所说的……”还没等茗安说完，花如许便抬手示意他闭嘴，朝窗外道：“师尊，偷听别人说话不好吧。”

茗安吃了一惊，正准备拔刀，窗外忽然飞进了一个人影，正是易水寒。

“花如许，我们虽然相识的日子不多，但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发生过什么。”雪色的的映照下，易水寒的脸显得十分阴郁，仿佛有无尽的烦恼。“我想你跟我坦白。”

花如许跟在茗安耳边说了几句，茗安点了点头，轻轻跳出了窗去，顿时没影了。

“我们说的所有话你都听到了吗？”花如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

易水寒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并非不想跟你坦白，只是那时候的事，是我埋在心里最大的恐惧。”花如许一只手轻轻捂除了脸，另一只手则像断了一样垂着。“那一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没有信赖我的伙伴、忠心的仆从，除了茗安和阿栀，我的身侧，再也没有人了。”

“那种日子，其实我也经历过。”

“不一样的。”花如许痛苦地道，“你没有品尝过被世人所唾弃和背叛的滋味。”花如许用力捶了捶桌子，“那种阴沟老鼠都不如的日子。”

“是的，我没有体验过，让你回想到那种时候我感到很抱歉。”易水寒突然一把抱住了她，“但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已经挺过去了。”易水寒的声音似乎融化了花如许的心。“这么久了，你依然走过了那段时光。但是现在，我想跟你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