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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章】错过之人(下)

双军:深渊的呼唤

镜中世界,平行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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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小姐!您的披风还没披上呢!”

宫殿的长廊里回荡着少女的笑声,一个佣人打扮的妇人焦急地冲过来,将那披风扣子系上,“殿下到了行宫可千万莫要乱跑了,据说那里的偏殿闹鬼呢…若不是二殿下执着着要去,陛下必定不会同意的…”

“好啦,洛赫,我不去偏殿就是了。”玛丽等到洛赫塔尼亚给她系好披风后,迫不及待地提着裙摆跑了,洛赫塔尼亚只得一路小跑着跟上,“可是我一定要去阁楼看看。听说祖母在那藏了好多宝物!”

少女说到此处,眼睛都开始发亮了,“洛赫,母亲会同意让我带几件回来吧——就几件!”

“玛丽。”

一个威严冷肃的声音突然响起,玛丽被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帝国的女皇正俯首看着她。

她赶忙行礼:“母亲。”

“哎呀,伊德海拉,这么个好日子让小姑娘高兴一下也没什么嘛…”站在女皇旁边的妇人笑道,“在家里总该别这么板着脸啊。”

伊德海拉转过头去盯着那个妇人:“我已经够温和了,简。”她转回头来,依然是那副她自认为温和实际上严肃的脸,“好了,该上车了。在行宫也不能这样吵闹。”

玛丽点头,提着裙子飞快跑了。洛赫塔尼亚赶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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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玛丽已经躺在行宫房间的床上,闭着眼睛在想明天该穿什么新衣服参加节日盛典了。紫色的…太庄重了,不符合自己的气质…还是新做的那条蓝裙子好看…!什么声音?

她猛地一下坐起来,警觉地张望着。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尽可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四处查看。

不…什么都没有。那刚刚那声响是怎么发出来的?自己总不会是幻听…!

叮!

像是水晶落地的声音又一次传来,玛丽打了个激灵,望望窗外。像这样的傍晚时分往往是幽灵和恶鬼出没的时分…

“你好!”

玛丽又被吓了个激灵,她回头,忽得发现梳妆的镜子里多了个红色的人影。她轻轻挪步过去,看清了那镜子里的人。

是一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女人,脸色惨白,额角渗着些血迹。她朝玛丽招招手:“我是来找你玩的,别害怕啊。”

“我信你个鬼——”玛丽急的飙脏话,见那女人还是一副吓唬人的神情,她随手抓起一架烛台,威胁着凑过去,“赶紧滚,偏殿才是闹鬼的地方,要不然我就把镜子砸了!”

镜子里的女人只一闪,就消失了。

总算走了。玛丽坐下来,检查着镜子,这里都什么东西啊…难道这个镜子有猫腻?

她凑近镜子,想仔细检查一番,不料光滑的镜面忽然像水面一样荡起波纹,一只惨白的手伸进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拉了进去。

玛丽头朝下栽进了镜子里,等她狼狈地爬起来时,那女鬼已经嘎嘎笑着跑远了。玛丽自知追不上那鬼,正要返回去,却发现那镜子已经重新变作了一块坚硬的玻璃,她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若是打碎镜子,恐怕整个镜中世界都要崩塌。她玛丽才活了十五年,不想这么早就死掉。

不如去里边看看吧,说不定能抓到一个小鬼帮自己出去。

这么想着,她走入了镜中世界。

镜子里的世界一片漆黑,倒是有墙壁供她在这片黑色里扶着。耳边时不时响起那水晶落地的声音,还有尖利的怪笑。寒冷袭来,她感到双脚冰凉,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听洛赫的要求在房间里也得穿好衣服,不能只穿睡衣。好了,这下遇着突发情况,回去之后又是洛赫一顿唠叨。

她缩了缩身子,继续前行。

脚下开始漫起了水,越积越多,很快没过了脚踝。水寒冷刺骨,玛丽不得不每走一段路停下来揉一揉冻得发红的双脚。

水还在上涨,一直快要没过膝盖。她叹了口气,停下来将睡裙卷起来打了个结,四处望着。这里倒是明亮了些许,右侧没有墙壁的地方悬浮着一大片矩形物体,她也看不清楚那是什么。远处有几粒闪光刺激了她的眼睛。

“那里或许有人。”玛丽嘟囔着,提着下滑的裙摆向那处闪光走去。水忽地开始下降,她的双脚很快就落到了干燥的地板上。此处已经有一定的光源,玛丽凭借着这不知何处来的光,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扇门。

她把裙子放下,踮起脚尖走了过去。那扇门孤独地立在那里,怪异至极。

她绕着门转了一圈,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她握住门把手,只稍稍转动了一下,那门居然开了。

是一条长廊,走道两侧挂满了古典油画。她无心欣赏,决意先抓一个小鬼再说。

“——这里!没有。这——!怎么是黑的…?”她把门一扇扇打开,又一扇扇关上。这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却总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她来过这吗?

微弱的光线中,她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猛一回头,看见一人斜坐在椅子上,身后悬浮着各种画框和画像。玛丽这才发现这长廊已经变作了一个宽敞的空间,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就在她前方。

她放轻脚步,踏着柔软的地毯,缓缓走了过去。她这才发现,那人事实上并没有盯着自己,因为他的左手撑着他的脑袋,眼睛已经闭上,此刻似乎正在休息。

虽然打扰别人休息不好,但是自己还是得要出去的。

玛丽在回家和不礼貌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您…您好?”没有回应。玛丽只好微微放大了声音,“您好?请问…怎么从这里出去?”

那人睁开了眼,是一双很漂亮的蓝色眼眸,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露出一些笑意,却又很快被蓝色淹没。

“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怯生生地答了一句:“玛丽·安托瓦内特。”

“真的?”那人嘟囔了一句,接着是一句玛丽并未听清的话。他坐直了身子,将手肘架在椅子扶手上,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好吧…你要出去是吗?”

“是的。”

他站起身来:“我带你去。我叫约瑟夫·亚兹拉尔·德拉索恩斯。可以叫我…约瑟夫。”

约瑟夫从椅子后背拿起外套披上,又从另一侧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大衣递给玛丽:“但会要走的路会比较冷,你先披上它。”

他走到一幅画前,朝玛丽招招手。她披着他的大衣,顺从地走过去,抬头看见那一副极大的画。是那张关于维纳斯出生的油画。约瑟夫用手杖头敲了敲一侧风神的脑袋,那画忽然变得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

“走吧。”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步跨进了那幅画里。

玛丽猝不及防地被画框绊了一下,立刻摔进了那幅水一般的涟漪里。她紧紧闭住双眼,狂风吹着她耳朵生疼,一下又一下的眩晕撞击着她的头部,她下意识地将两只手都死命抓住约瑟夫的手臂,心里思考着这是要去哪。

“别紧张,可以把眼睛睁开。”

玛丽在狂风中摇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睡衣和风衣在大风中抽打着她的腿部。

约瑟夫叹了口气,“不睁眼睛算了。就快到了。”

气流开始变小,玛丽却仍然不敢睁开眼睛。一直到她明确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大地上,才极小心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在原来的房间里,趴在镜子前。她慌忙爬起来向后望去,约瑟夫那双蓝色的眼眸在水面一般的镜子里闪了闪,消失了。

镜子恢复了平静。

玛丽站起来,肩上似乎滑落下了什么东西。她低头看去,是约瑟夫的大衣。

啊,忘了还他了。

她看了看时钟,居然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时间点。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镜子,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管了,先睡觉。这衣服就先找个地方藏好,明天盛典之后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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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还会记得来还我风衣。”约瑟夫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似乎露出些不可思议的光,“…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我!是我看到她还想进来就把她拉进来了!我厉害吧!”

血腥玛丽忽然探头。玛丽转头望去,那个红裙子的女鬼正半靠在墙壁上,此时忽然成了小女孩的模样,晃着金色头发的脑袋,冲她笑。

约瑟夫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默默喝茶:“你怎么又从血腥玛丽的本体上跑下来了…赶紧回去。”

他轻轻敲了敲桌沿,小姑娘立刻就消失了。远处传来血腥玛丽本体发现小姑娘的惊喜声。

“要在这坐一会吗…?”

他帮玛丽倒了杯茶,“你大概是头一个反复来镜中世界的外来人。”

“嗯。”玛丽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对上那双蓝眼睛,不自然地移开来,“那…我以后还可以再来吗?”

“当然可以。”他轻轻咳了一声,“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来看看——我可以教你怎么进来。”

还未等玛丽回答什么,他已经站起来,走向旁边的书柜,数了一排排书以后,终于抽出来一本已经有些破旧的书,翻开封面,却是一只伪装成书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沙漏,装饰着异域的花纹,此刻还在不停的流沙。

“把这只沙漏倒放,等到沙流至一半的时候离你最近的镜子就会打开。它可以缩小。”他拿出那只沙漏,将它缩小至一枚吊坠大小,又从书柜上翻出一条细链子将它串起来,形成一条手链。

“把手伸过来。”

玛丽伸出左手,约瑟夫轻轻将那手链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三周,系好。玛丽晃晃链子,它居然消失了。

“再晃晃,它就出来了。”

玛丽又晃手腕,果然,那只沙漏挂坠又出现在她的手腕上。她仔细打量着那只沙漏,只见那沙漏底座上已经刻上了她的名字。

“…算作见面礼?”约瑟夫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她玩沙漏的样子,的确是一个十几岁少女的模样。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笑,从裙兜里摸出一只单边眼镜。银色边框下垂下一条细链,在略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这是我生日宴上收到的礼物,觉得还挺精美的,就送你好了。这个银色和你的眼睛特别配的!”

他轻轻拿起那只银框的单边眼镜,如她所说,的确极其精美。在镜框和细链的交界处镶了三颗极小的宝石,和他的眼睛一样,是极明亮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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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抽空来找他,尤其是在周末空闲多的时候。约瑟夫依然半倚靠在那张大扶手椅上,半闭着眼睛休息。不过最近这几周…或者说将近一个月,她一直没来。

血腥玛丽又晃悠进来了:“她这个月都没靠近过镜子…我都没法拉她进来…等等,镜子开了!”

两人瞬间抬起头,只不过一会,只穿着长睡衣,身上草草披了条围巾的玛丽出现在门口。

“他们一直不让我去任何有镜子的地方——天知道我是怎么通过一块碎玻璃进来的。”她晃了几步,被血腥玛丽扶住,“我在后天,不对,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明天!明天我就得嫁去做公爵夫人了…”

“啊?那…”

“恭喜。”约瑟夫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没有抬起。“他们为什么不让你靠近镜子?被发现了吗?”

“没有。是因为血腥玛丽。”她抬头,对着血腥玛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之前玛丽来接我的时候被一个胆小的仆人撞见了,他到处说镜子里伸出来一只惨白的手想要抓走我。母亲听说了这件事后就不让我再靠近镜子了,说无论如何都得要保证婚约顺利进行…”

血腥玛丽差点跳起来:“那人是谁,敢把我描述成这样坏。告诉我他房间号和他名字,老娘吓不死他!”

她一阵风似的跑了,房间里就剩下她和约瑟夫两人。在一阵略长的沉默后,约瑟夫先开口了:“你要出嫁?”

“对。嫁给一个公爵——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堂堂帝国公主居然要嫁给一个身份低微的贵族,可笑至极。”她显然是半开着玩笑说完这句话的,“出嫁之后我还会经常来的,不会像之前那样一个月都没能来。”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这次是玛丽先开口了:“你为什么要恭喜我呢?帝国公主大都不会有什么好嫁处吧,不是家族长辈签订的婚约,就是愚蠢的联盟。”

“大概是下意识的吧。”他依然半垂着眼帘,装作是在看茶杯里的糖块慢慢融化的样子,“毕竟在我们这里,大多数婚姻都是美好的,包办婚姻几乎只是个例了。”

“这样吗…?那你们这个世界,已经比我那个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玛丽轻轻夹了几块方糖,正方形的小糖块扑进茶中,溅起极小的水花,“可惜我不属于这里啊——若是在这里一直待着,直到我去世——”

“这里的时间是不会流动的。在这里无论待多久,出去回到原先世界都要面对现实。”

“谁要面对现实啊。”茶杯被玛丽放大了力道放下,敲击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永远溺在虚幻里,明明可以这样做。”

她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最终停在他面前。披肩不知何时滑落下去,现在她直视着他的目光,尝试捕捉那被一片蓝覆盖住的东西。

“我们曾经,在很久远很久远的时候,见过吗?”

话一出口,那双蓝眼睛里的被刻意覆盖的屏障在一瞬间消失,是不可思议,是惊讶,是仿佛跨越了长时空的思忆。

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轻轻抚住她的脸颊,顺着柔软的发丝滑下去,停留在肩膀上。玛丽忍不住踮起脚尖,凑上前去,正好接住他的嘴唇。

尽管时间不会流动,但这仍让人感到,这是极绵长的一吻。她几乎快要窒息,却仍愿意沉溺下去。她睁开眼睛,忽然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眸。两人忽地分开,转过身去平复心情。

几乎是同时开口:“对不起…”

玛丽忽然笑起来,“道什么歉呢。”她调侃道,“我才活了十八,居然比你这个快千岁的还开窍。我真的觉得我们见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忘记了。或许只是有些缘吧。”

约瑟夫低头轻笑,“你的目的达成了。”他帮她披好滑落下来的披肩,“现在你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里了。”

“我不。”玛丽晃晃脑袋,“我必须嫁去…没了公爵的帮助,母亲会失去一个很好的帮手。一昧躲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不是吗?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我得走了。”

她走上前去,他轻轻环住她的腰,低头,只是浅浅的一吻。她轻快地迈开步子,朝他挥手。

“你得等我!”

血腥玛丽在玛丽走后不久窜了进来,手里拎着那个仆人的胆,嫌恶地将它丢在一旁。“你怎么不留她?”她训斥道,仿佛自己是个混迹情场的高手,“她肯定会留下的,让她嫁出去,你在想什么啊!”

约瑟夫没有理会这位情场高手的话,只站起身,走至那幅维纳斯出生的油画前,敲了敲维纳斯脚下的贝壳。

一只人偶出现在他手上,正是血宴曾经的法器,完美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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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出嫁了半年有余了,再来见他的衣服也逐渐变成妇人衣裳,失了那份少女的色彩。她现在来时往往是深夜,带着应付了一天的聚会和人际交往后的疲倦。

“也没那么困难了。那公爵在外到处找情妇,我几乎每天都是清净的。”她半靠着他的肩膀,微闭着眼睛,“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一直这样下去吧。”

她睁开眼睛,踮起脚尖,轻轻吻他的唇。白天酒宴中带来的微醺还未散去,与女子独有的体香混合在一起。轻吻很快变为深吻,酡红由双颊蔓延至脖颈。她的上半身仰躺在桌边,双手被抬起,丝绸面料的裙子滑过皮肤,释放出一丝凉意。

“放松。”

再次醒来时,玛丽躺在一间卧室里,浑身几乎都是酸痛的。她晃晃脑袋,试图坐起来,腰部的剧痛使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开始环顾四周,这大概是那长廊里的一个房间吧。约瑟夫可能就在隔壁的那张椅子上继续闭着眼睛小憩。血腥玛丽估计又去别的镜子前吓唬小孩了。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望着墙上的油画。下身依然极痛,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揭开被子,愕然发现那原先的丝绸裙子已经被换作了另一条。她掀起裙子,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红印子从脚踝一直蔓延到胸脯,就连手臂也未能幸免。

真是…荒唐啊。

她又躺了一会,恢复了些力气,坐起来,忽得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只人偶,是一个小姑娘跳芭蕾舞的样式,牵引着手脚的线甚至闪着些微光。她拿起来,看见操控人偶的十字木板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字迹和沙漏上的那个一模一样,是贵族淑女独有的字体。她看过约瑟夫的字,与这个完全不一样;血腥玛丽太久没有学习,已经目不识丁,更不用说写字了。

她打量着那只人偶,人偶已经有些许破旧,或许是极久以前的。那小人偶的纽扣眼睛甚至掉了一颗,另一只正摇摇欲坠。

找不出其他的线索,那就不想了。她随手把玩偶放回柜子上,又稍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掀开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

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她好像忘了怎么走路了。玛丽扶着墙壁,一步一缓地走了几步,终于适应过来,迈开步子,一把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这的确是那挂满了油画的长廊上的一间房间。她只消走了几步,便又看见了那扇孤单立着的一扇门,将手伸去,握住门把手。却扑了个空。

她晃晃手指,居然直穿门锁而过。门也是完全可以越过去的虚影,背后是一片被水淹没的大地,她的脚踝没入水中,刺骨寒凉。

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茫茫的水域,自己的倒影被涟漪模糊成一片浅蓝色。却不过一会,那片蓝色忽然像是被血水染红了一般。随着涟漪散去,出现了一个银发红裙的女子,样貌几乎同她一模一样,也正低着头,仿佛朝她的倒影望去。

玛丽打了个寒颤,不禁向前跨了一步。一片深紫色漫透了水面,那倒影忽得幻化成了一身着紫色骑术服的女子,与先前的倒影是同样的面容。她同样低着头,望着她的倒影,忽然间,轻轻弯了弯唇。

玛丽蹲下身来,仔细望去。那片紫色又在涟漪中消失,她惊得站起向后退去,这一次的倒影,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气质优雅,绣了花的明黄色裙子衬得她容颜极佳。那倒影闪了闪,居然是她自己的模样。

“你是…谁?”

那倒影又变换回了原先的样貌,她轻轻抚了抚掌,玛丽的面前,是一面水镜自涟漪中抬起,那女子正站在镜子的另一方。她抬起手中的刀,只轻轻一划,水镜裂开成许多碎片,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消失不见。

她将手伸过镜框,玛丽愣愣地望着,忽然想起那人偶和沙漏上写着的名字。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抬起了手,极轻极轻地,落在她冰凉的掌心。

“我即是你。”

“玛丽·血宴·安托瓦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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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眩晕。苏醒的记忆试图与灵魂融为一体,交织的爱和浪漫,无数次擦肩而过的悔恨与痛楚,都在这新的灵魂里,得到了补救。

玛丽仿佛在梦境里追随着一道白色的光晕,待她真正将那片光晕捕捉进掌心,阳光的暖意像流水一般遍布全身,然后即是,苏醒。

她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吻。她幸福地沉溺于此,即使不得自拔,也愿就此沉落。

依然是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她注视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爱意不再深藏于那一抹蓝色后,柔和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眼眸,似水晶一般,光芒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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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跳一舞吧,踩着圆舞曲的每一个拍子,在舞池里亲吻对方的唇。待那一曲结束后,我深信那不是我们的最后一舞,下一支圆舞曲,下一个舞步,永远,永远不会有尽头。”

Je vais danser avec t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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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 t'aime pour toujo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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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苏醒,吾爱永恒

6895字

冰雹子后记会有佣空

冰雹子写了一堆了 本来想写成番外的

冰雹子后面会有番外版佣空

冰雹子怎么这也要删 无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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