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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章】错过之人(上)

双军:深渊的呼唤

冰雹子先说一下

冰雹子摄血 雷的话快跑

冰雹子

冰雹子给雷的人留一个屏障 别骂 其实第一季有点暗示但不多()

既已错过,莫再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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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冰凉的海水冲醒的,睁开眼,自己趴在一块礁石上,衣裙上挂满了海藻。

玛丽一个骨碌爬起来,攀着礁石爬上高处,不远处就是他们出发的那个小岛。看来是成功了,深渊所处在的那个空间已经因为深渊的灭亡而消失,自己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寻找同伴。

大战过后的她法力损失严重,现在只能游过去了。还好那小岛并不算远。

玛丽将长长的裙子后尾撕掉,顿时感到身上轻便了不少。她又摘掉裙环——这种东西在荒岛求生当中只会碍事——瞄准了方向,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

玛丽到底还是会游泳的,不过五十米,轻松游过。这小岛的岸上也横七竖八躺了三个人,她辨认了一会,好不容易认出是美智子、约瑟夫和戚十一。

戚十一伤势较轻,且本就迷迷糊糊并未完全昏倒,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顾不得伤势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抽出机关萧指着玛丽:“是谁!”

待看清了玛丽,她松下一口气,却仍有些惊讶,“是你啊。”

玛丽蹲下来,“过去多久了?他们伤势怎样?”

“不知道…我也昏迷了挺久的。”戚十一叹了口气,“花嫁伤势倒还好,只是差点又分裂成三相之身。但是亚兹拉尔…我就不清楚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戚十一苦笑,“大多数人都牺牲了。我们几个能活下来,算得上是天大的运气。不过不必担心亚兹拉尔,他毕竟早就把自己的灵魂封在另一个世界了,不是吗?无论怎样,都有无数种方法把他救活。”

玛丽松了口气,“那就好…”她喃喃道,“那现在得开始准备归程了。深渊灭亡,我们现在可以使用传送术回去。”

戚十一点点头,“嗯。不过要等法力恢复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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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过后,永眠镇人数大减,玛丽和美智子作为幸存的长老,几乎每天为了战后重建事务忙的焦头烂额,顺带还要关注深渊牺牲者的转生情况。玛丽却仍能抽出时间前去看望约瑟夫——她的同事美智子对于这位压缩时间海绵的女士大加赞赏。

一年复一年过去,约瑟夫似乎仍在沉睡着,玛丽甚至违规打开相中世界搜寻他的灵魂,但几次无果。

她感觉自己的体重越来越轻,几乎快要飘起来,眼里看到的世界也随着疲劳开始变得怪异起来,有天她甚至把前来拜访的幽灵公主认作了相中世界的灵魂。

“你就该休息一会。”丽莎帮她倒了一杯茶,“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是从哪来的那样多的精力的…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叫夜魔来帮忙啊。”

玛丽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听着丽莎和美智子的聊天声音。她似乎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眼中分崩离析。她终于站起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我去休息一会好了。”

一步,一步,脚下好像是虚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路的,只知道自己几乎一步步艰难地走回了房间,连外衣都没换,只觉得腿一软,就半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头半枕在枕头上,忽得一下,就沉了下去。

这一睡过去,就连时间都忘记。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个自己从未到过的房间里。长时间的休息让她有了充足的力气。她一脚踢开被子,推开窗户向外看去,认出这是自己儿时曾经生过一段时间的庄园。

这是德拉索恩斯家族的地产,当年她曾经在此客居过一段时间。若是没认错的话,这里应当是已故老夫人生前的卧室。

玛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扭头望向墙上的钟表。现在是傍晚时分,看这窗外的雪景,自己恐怕这一睡得有几个月了。

她推开门,来到走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钟表的滴答声和窗外狂风吹雪的呼声,安静地令人发毛。

或许已经很久没人来这里了。她又望了望窗外,昔年院子里的花坛已经枯败,那一池喷泉也化作了一潭被冻住的死水。脚下的地毯积满了灰,自己每走一步扬起的灰呛的她直咳嗽。

玛丽努力回想着德拉索恩斯庄园的路线,顺着长廊走至尽头,沿着楼梯下到二楼。这里拉着窗帘,一片黑暗。好在走廊两侧的火把是点着的。看来这里在不久前有人来过。

楼梯被几个大箱子堵死了,她只好改道,走至庄园的东南角再从另一个楼梯下去。玛丽将窗帘拉开,却不想这些窗帘已经被缝死,除非从下摆钻过去,否则绝对不可能看到窗户。

玛丽开始警惕起来。这样一个久无人来的废弃庄园,在几个小时前被点了火把,二楼的窗帘被缝死,楼梯被箱子堵住。这里恐怕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她拿出了裙兜里藏着的匕首,又拔下一只火把拿在手上,极小心的迈着步子,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刚准备松下一口气,忽然看见不远处的一扇房门敞开着,一个人影投射在地板上,随着灯火跳动,那影子也一会模糊一会清晰。玛丽皱眉,手里不禁将匕首握得更紧,尽可能不发出声音,走近了朝里望去。

是一个人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看上去很憔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坐着的那人忽然转过头来,玛丽吓得举起匕首,不料他只是朝着里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躺在床上那人说:“他们不会知道我来这儿的。”

“我知道。”躺在床上那人有气无力地说,“自从他们知道我感染了天花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了,甚至专门把楼梯堵上。你最好也不要来,万一传染了,可不是说着玩的。”

坐着的那人摇了摇头:“我不怕。”

玛丽没再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却忽然想起,那两人的脸,都是和约瑟夫极像的。约瑟夫曾经说过他有过一个哥哥,但在迁徙的路上感染了天花,不久就去世了。

她又望了望四周。的确,天花病人不能见光,所以窗帘全被缝死,火把也刻意避开了这个房间;天花传染性极强,故此二楼被封锁,没人来这。

或许自己在做梦呢。

可是约瑟夫怎么没有感染呢?还是说他以前感染过牛痘…

她正思索着,脚下也没停着,这会已经找到了楼梯,小约瑟夫为了上来还特意在那个可以钻过来的地方标了记号。她轻松地搬开那个被掏空的轻箱子,顺利下到一楼。

她很快找到了大门,走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气温低得要命,玛丽却丝毫没有感觉。或许她已经冻麻木了吧。跑到一个开阔地带,她才终于想起镜子——是因为沉睡太久导致的迟钝吧——那等到约瑟夫醒来,他可就真算得上是个老人了。

她急忙对准了城堡的方向,抬了水镜。她很轻松就镜转过去,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永眠镇的古堡。这是当年她和她的家人生活的地方。

玛丽拍拍脑袋,又重新起了镜子,仔细地瞄准了方向。这回总该不会错了。

她闭了眼,镜转过去,却又一次惊谔。难道是永眠镇又一次搬迁了…?可是…不至于啊。

现在她站在一所旧图书馆门口。她还记得,这图书馆常常被附近贵族学校下了课的同学占用。既然来了,那不如去看看吧。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推开了门。

一股陈腐的气息迎面而来,玛丽扇了扇面前浑浊的空气,走进了图书馆。

这所图书馆应该很久没人用过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每经过一个阅览室就停下探头去张望一番。没有一个人。安静的恐怖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同伴们一起来这里,当时他们最喜欢的一个位置是最里面的阅览室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她和约瑟夫也是在这里认识的。

耳边似有孩童笑闹的声音传来,玛丽晃了晃脑袋,扶着墙靠了一会。抬头,忽然看见了儿时常来的那间阅览室。

不如进去坐一会吧。

她扶着墙,缓慢地前行着。阅览室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光线已经暗下去,她凭借着记忆在一排排书架中间穿梭,摸索着扶到了一把椅子,似乎松了口气,缓缓坐下来,四处张望着。

这里好像不止她一个人呢。

她略略侧了身,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书架旁的一个身影,“你是谁?”

那人没有应她,却冲着远处挥了挥手。一个少女提着裙子跑过来,两人并肩站在那处,似乎在轻轻低语着。

玛丽站起身,凭借着最后的光线,朝着那身影走去。那两人…总有些许熟悉的气息。她慢慢地接近了那两人,却叫她又一次惊谔了。

“约瑟夫…?等等…那是,小时候的,我?”

她感到一阵晕眩,好在迅速扶着一把椅子站稳了脚。她想起来,这大概是毕业考试前的自己和约瑟夫。那时他们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她定了定神,站近了些。

“…考完试我就得遵守族规回家了。父亲已经和别家的人替我签了婚约,说不定回家就得结婚。”

小玛丽半靠在书架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又若无其事地放在书角上,轻轻拉住书页的一角:“是吗…?那么,我是该祝贺是吗?”

约瑟夫合上手里的书,将它放在桌上,“祝贺?祝贺我刚毕业就得回到族规的束缚中去?我已经打算好了,如果父亲坚持让我履行婚约的话,我就去考神职。”

“你疯啦?考神职!?”玛丽抬头看他,手里翻书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要是考上了,就一辈子不能有婚姻,一辈子都得苦行——”

“哪有这么恐怖啊,长老们也是神职人员啊,你看他们有苦行的样子吗?”约瑟夫压低了声音笑,似乎在为自己的计划得意,“没有婚姻,这不是正好逃过去了吗?”

玛丽沉默着,低头翻着书,一行行字她似乎全都不认识了,一直到翻到上一次阅读的部分,才终于停下来。

她忽然开口了:“我也要考神职。”

“嗯?”这回换到他震惊了,“你不是说神职人员要苦行吗?怎么这么快就转变了看法?”

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用吗?再说了,只要考了神职,我也不用履行婚约了,更不用回家去为了那几个财产和我的那些堂弟们争得头破血流。”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一举多得的事,为什么不做呢?再说了,我也有把握考上…”

另一旁的玛丽,却仿佛被儿时的他们吓到了似的,眩晕的更加厉害,大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叫着:

是的…这些话,和现实中一模一样。她全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这里是相中世界啊!

亏自己愚蠢到以为是梦境,自以为逃离出去,却不想困进了更深的迷宫。

她一步步后退,终于瘫坐在地上。她被困在了相中世界里啊。是谁?是谁呢?

是永眠镇的人不需要她了吗?或许,毕竟他们没有义务供奉着一个没有作用的长老…她倚靠着椅子,盯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下去,大脑又一次开始昏沉起来。让她…再休息一会,或许这只是个梦罢了…

她好像在梦里飘了起来,像是一只游荡在荒野里的幽灵。风吹着她的脚踝,她全身发冷,几乎快要冻僵过去。肩膀上却突然多了一个沉重的东西,压着她,却令人觉得温暖,仿佛可以在这片温暖里沉沦。

又一次醒来,自己似乎又换了一个地方。这次是在德拉索恩斯家族庄园的一处,她凭借着那窗外的景色就能辨认出这处。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肩膀上似乎滑落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去,是一件大衣。她捡起来又披在肩上,心不在焉地打开房门。这次又要去哪呢…

话说,约瑟夫的灵魂还没有找到呢。她忽得停顿下来,喃喃道。这件大衣好像是他的吧。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肩上…?

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冲出房门,凭着记忆蹬蹬蹬跑上了二楼。是的…他应当就在这里。就在——

她猛地推开书房的门,看到里面的人影,忽得轻声惊叫了一声,然后又一次瘫软下去,只听到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有人在拼命喊她的名字。

这一次,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

睁眼时,她几乎是窒息的。坐在床边的那个人,转过头来,他的蓝眼睛里有着笑意。

“你醒了?”约瑟夫从床边站起身,“我去给你端杯水来。”

“…不。”玛丽伸手,一把拽住他外衣的燕尾,轻声道,“该告诉我真相了,不是吗?我早就已经是一只亡灵了…我是什么时候去的?”

约瑟夫停下来,叹了口气,“深渊大战的时候。那时我在最后的时间里把你的灵魂保存了下来,却想不到你居然闯出了相中世界。你可不能再出去了…每出去一次都要消耗一次你的灵魂…”

他俯下身来,似乎要亲吻她的唇。玛丽顺从地半闭上眼睛,那一吻却在半途中改了方向,轻轻地落在了额上。

他转身欲走,“好好休息一会。过几天幽灵公主和花嫁她们会来看你。”

她一跃而起,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凭借着惯性推着他后退了几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吻了下去。

她半闭着眼睛,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她等到了他的回应。一双唇瓣被紧紧含住,她略张开嘴,立刻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冲击。现在是她被压在墙上,双颊被轻轻捧住,她顺其自然地伸出双臂,拥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近他。

玛丽能听到他的心跳,她的身体开始因为缺氧而微微颤抖。她空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耳朵,大脑里却早已经一片空白,只想继续沉溺,沉溺。

忽然地,约瑟夫似乎恢复了意识,松开了双手。她也因为惊谔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玛丽突然想起刚才的唐突:“…抱歉…”

“我…去给你端杯水。”

他飞速离开,玛丽瘫软着坐了下来,抿抿嘴唇。这里还有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香味,她忽然间冷静下来,又开始为自己的勇敢不知该是羞愧还是期盼。

约瑟夫还站在门口。他失了身为大长老的稳重,几乎是带着惊谔、惊喜又是担忧的情绪混杂着。他终于迈开了步子,却走得很慢很慢。

是他自己太自私了吗?永远都在害怕错过。他们已经擦肩而过了那么多次,而这一次,竟是生死两隔。转生之后,若是他与她又一次错过,那该如何是好?

他只能将她的灵魂永久的留在这个相中世界里了,自此,他们再也不会错过,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啊,永远。

可是…她呢?

倘若她并不想困在这里,她自然有寻找自由的权利——果真是他自私,为了自己,剥夺了她转生离开的机会。若是她要离开,他恐怕也并不能在短时间内选择放手。

那就在回去的时候问她好了,她要离开,他一定放她走。

约瑟夫将步伐放得很慢,似乎在故意拖延着时间。他终于到了房间门口,却迟迟推不开门。

终于,是玛丽打开了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她拉他进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双臂环上他的肩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她眯上眼睛,身体贴近他的胸膛,“不要离开,就这样让我靠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了无语的低喃。约瑟夫扶住她的腰,挨着床坐下。她舒服地轻轻打了个呼噜,转头将脸颊贴紧他的颈窝,坠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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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正的梦境啊。她在对着他笑,提着裙子,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抬头看他,一双碧蓝色的眼眸仿佛要溢出光彩来。

“这是最后一支舞了,约瑟夫。”

她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们定不会再错过。”

悠扬的圆舞曲不知从何处响起,荒原之上只见两人起舞。他还记得上一次他们这样起舞是何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他们是在舞池里,脚步轻盈,裙摆在地面上转起漂亮的圈。而这一次,或许将会是最后的一舞了。

他们的步子依然配合默契,玛丽半仰着头,后背被约瑟夫用手托住,一圈圈转下来,仿佛轻飘飘地飘在云雾中。他们的身体靠的很近,彼此可以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心跳。

这是真实的梦境吧,玛丽晕乎乎地想,只有在现实,才能有这样的感受啊。她不自觉地将身体往对方怀中送去,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踩着圆舞曲的步子起舞。

荒原里的舞蹈,总是带着悲凉的气氛的。

她终于累了,停下了脚步。圆舞曲正在奏着最后一段乐。

“我累了。”她说,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庞,“吻我。”

他们站在荒原里拥吻,似乎忘记了这是一个梦境。他们深知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记忆,或者说,他们忘记了一切。

玛丽依稀听到圆舞曲在慢慢消逝,钢琴奏出最后的一段华彩,几个音符弹跳着,一瞬而逝。

她笑了,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不会。”

最后一个音符跳起,她抬起头,轻吻他的唇。梦境终究是要坍塌的,他的梦,她的梦,他们的希望,终究要逝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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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圣光陨落的神殿里,多了一位忧郁的空间神。据少数见过他的人所传,他整日半靠在神座上,若是隔着帐幔,便只能看到他倚斜着的影子。

偶尔,能听到他长叹一声,声音飘渺着,虚无。

“——罢了,不过是一场沉溺到窒息的梦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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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舞,沉沦梦境

6209字

冰雹子无语住了 话本您是真的智能

冰雹子一年不见脑子好使多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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