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天空映衬着地上的天地,苍茫茫一片,我也跟着来时的卡车一同往家的方向赶。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农场主朴…朴灿烈…
笨拙地在电脑上输入名字,粗粗的眉毛皱了一皱。
农场主我看看…
缓慢地翻阅了好长时间之后,对我说:
农场主十分抱歉,这里没有一个叫朴灿烈,诶是叫朴灿烈的一个外国人…
农场主就算是我的印象里,也不存在这个雇工。
叶青舟怎么可能呢,大叔,不要拼写错了啊…
叶青舟是C H A N Y E O L...
农场主哦,看来是我拼错了…(修正)
农场主不过它依旧显示不存在这个人。
大叔把电脑屏幕转给我看,示意我自己找。
叶青舟怎么…真的,没有…
叶青舟不好意思,打扰了。
农场旁边也没有朴灿烈开来的车,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能证明他来过。
出了农场,外面的路上常有一辆辆长条车卷尘离开,弥漫的灰尘和吵闹的鸣笛声就要把我封锁在一个透明的棱镜里面单独折磨。
打心底的怅然和迷茫吃掉了我的脑子。
直到返程的卡车来到我前面,我才失魂落魄般上了车,伴着落日余晖放着倒带,掺了莫奈的一点灰,暖和得快要滋生菌落烂掉了:
行至一半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长条车从岔路口驶来,和卡车汇入一路。
浅棕色的皮子上面溅了好多泥点,更深的颜色缀在上面却还有点好看。
叶青舟(想都没想从卡车货栏上站起来)朴灿烈!
叶青舟师傅师傅就在这儿停吧,这是车费。
车也很识相地停在了路边,我箭步上前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朴灿烈青舟你怎么…
叶青舟我…我出去帮芙丽太太送东西…
朴灿烈(嘟嘴)送东西…
朴灿烈去哪儿送的…
叶青舟(绑安全带的动作一滞)去…城东的警察局…
朴灿烈哦…(心不在焉)
叶青舟你…(迟疑)
叶青舟是下班回来吗?
朴灿烈对啊…我跟管事的人说了,他们会好好教训那帮人的。
叶青舟……
油门一踩,一个猛劲儿向前冲了下,放在副驾驶车台上的背包不稳晃了晃,从侧边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我没多想直接上手去接,恍惚间我看清这泛着凛凛寒光的东西…
是一把银色的,开过刃的蝴蝶刀…
甚至这把刀都没有合上,刀刃都露在外面。
叶青舟!!!
我接住了,并且在自我怀疑的情况下耍了两下,那东西在我手里完全跟一个乖乖的玩物一样被我摆弄,甩出去收回来行云流水。
漂亮的冰冷的刀具,柔软得像条小蛇在我手上盘绕。
叶青舟……
叶青舟哇…
朴灿烈!!!!
叶青舟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
车在此时再次停在路边。
旁边的朴灿烈一把拿回了刀,眼睛一时间闪过了好多飘忽不定的光,转瞬即逝,晨昏时的萤火般可贵可爱。
朴灿烈危险!
叶青舟危险?你看我玩儿的危险么?
叶青舟你看到我刚才如何流利地耍了一次么?
朴灿烈危险,就是危险…!
一双大手将刀合理收纳起来,再装到了背包里。
叶青舟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你会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朴灿烈啊这个嘛…
大个子一时间慌张极了,低沉的声音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说。
朴灿烈这不是为了防身嘛…
朴灿烈男人的浪漫叶青舟你懂不懂啊…
朴灿烈菲律宾的蝴蝶刀啊,多出名啊,我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个收藏品…嗯…
即是收藏品又怎么会随便放在背包的侧面口袋呢。
伸出了刚才接住刀的右手,看着它若有所思。
叶青舟我今天碰到你们农场主弗雷德先生了。
朴灿烈哦?
叶青舟就在城东警察局,跟一群警察聊天呢,说自己的雇工太爱挑事儿了,想让警察管管。不过这都是我有意无意听到的…或许可以不用在意…
朴灿烈正常,他很喜欢社交,特别是具有挑战性的社交关系。
叶青舟当时我就在想,他说的这批人里面有没有你。
……车镜后面的两双眼睛都是定定的,该是不太自在。
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反复摩挲,一阵阵抓耳的声音混进了从窗外逆来的风中。
朴灿烈(笑了笑)我没那么过分。
朴灿烈肯定是不至于把人家农场拆了的。
我侧着身子探出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快速的被拉扯到身后去。
心脏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闷的透不过气。
叶青舟我们回家吃蔬菜沙拉吧…
叶青舟要放很多沙拉酱的那种。
朴灿烈……
叶青舟还有小绿,也该浇水了。
朴灿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