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远在天边,掉进水里的声音只剩下了迷离的残影,四处离散,无法凑齐。
一切都如同深陷混沌之中。
朴灿烈那是一场怎样的梦?
他淡淡地问,平静如常。
我愣着,缓缓回忆…那应该是现实与潜意识交迭,比此前所有的梦来的真实和锋利,醒来之后仍记忆犹新…
叶青舟黑夜里的烟火…香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
叶青舟燃烧得通红的火堆…莫名其妙的纸袋…
叶青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物资料…我也不认识…
……
说这话时,打发鸡蛋的声音由快变慢,最终戛然而止,他面朝着灶台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叶青舟怎么了?
朴灿烈嗯…没怎么…只是好奇。
朴灿烈倒是个很奇怪的梦呢。
叶青舟梦而已…我之前还梦见过被鸵鸟追着咬这种奇怪至极的画面,也是太滑稽了…
朴灿烈在醒来之后你会记得你的梦吗?比如细节问题…有几束火,几个人,什么牌子的香烟…
叶青舟我…
叶青舟我记不太清…
叶青舟这很重要么?
朴灿烈不,随便问问罢了…
奇怪…他今天的口吻语气让我感觉到了疏离。
呲啦——他手上的东西下了锅,油轻轻炸开,声音让耳朵痒痒的。
我偶然间瞥见他的外套口袋里面露出来的纸片角。
叶青舟诶?
眼疾手快地一个上前摘取下来。 熟悉的纸质和印花,烫金将大海圈在里面,右下角是隽永流利的字体。 ——致叶青舟
叶青舟……
希望你的一切都安好,我们会在你康复时等你回来。叶姓父母敬上——
不出意料的问候…这已经是第四张相同的明信片,相同的印花相同的字迹,相同的,内容。
每两个月一次的明信片总会如期通过朴灿烈再到我手上。
叶青舟父亲,母亲…
不由自主地喃喃,脑袋里面只是空白,没有一点相关的画面。
就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样…
叶青舟我的双亲是怎样的人?
朴灿烈是了不起的商人。
叶青舟也许应该是很忙的人才对,顾不及生活的那种人。
朴灿烈(伸手过来一把按住我的脑袋。)别胡思乱想了。
朴灿烈大家都很关心你。
朴灿烈我也是。
……我就知道朴灿烈对于那个梦的执着程度。
那一整个下午,他都在三言两语小心翼翼地询问:
朴灿烈或许我可以帮你解答梦里出现的东西,如果你告诉我更多的话。
叶青舟你是觉得我有所保留?
叶青舟而且我并你不需要任何的解梦业务。
朴灿烈你该告诉我你梦里烟火出现的地方,或者…
叶青舟你说那些并不重要,你之前说过的。
朴灿烈……
叶青舟况且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我也忘的差不多了。
朴灿烈才一天半…
叶青舟你莫非觉得我的能有未卜先知的作用?
朴灿烈并不是。
说着用一种关爱傻瓜的眼神看了看我也气不过又伸出食指推倒我的额头。
叶青舟呀!!
吃过饭之后我回到房间,拉开抽屉,将最后一张明信片放了进去。
一仰头靠在了座位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只是轻轻的闭上眼睛,那个梦又涌了上来。
???等我回来再给你答案吧…
这是谁说过的话?
实际上我越发觉得在一如既往的日子,趋于平淡的生活中。
总有一些晦涩不明的东西刻意的出现在我身边。
让人感到困惑的同时有没有办法去用合理的说辞去解释,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做到。
这安详的表面下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大概吧。
异常发生在那天。
叶青舟芙丽太太,如果行动不便我可以给您带送过去。
芙丽太太的大儿子,罗素口中那个能让自己飞出去三米远的酒鬼被扣在了镇上的警察局,惶急地给老人打电话让她送驾驶证和身份证过去。
不巧的是芙丽老太太近来身体一直不好,走路或行车多有不便,正急得掉眼泪呢,我便自告奋勇地揽下了活儿。
顺着同路的卡车,攥着老人交付的东西就上了路。
一起的,坐在装载货物位置的也有住在附近的阿桑婆,我一撒上车阿婆就热心肠地招呼我坐在他身边,掰了一块儿华夫饼给我,生怕我饿着。
卡车沿着有些狭的路向前行驶,两旁的长草野花齐齐向后倒去。
我看着越拉越长的路,越变越小的房子,突然地就有点失神,一种奇怪的怅然浮动在心口。
我很少有出过门,很少有这样的风景在眼前路边的小雏菊像小太阳一样缀在田野间,我没想那么多,是为什么怅然也不在去顾及,目光随着景色去了。
路上了解到阿桑婆是去城东那个农场为女婿求职,我暗自腹诽为什么让老人乘这么远的车来帮求职,在怎么样似乎都说不过去…
却突然灵光一闪。
叶青舟也就是说,我这不就能顺车去看看朴灿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