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灵堂祭

见屠圼好奇，何永辞便将他所知道的一些关于宇文翊和雪端的事，告诉了屠圼。听完之后，也叹这一对苦情人。

何永辞对屠圼说完，见他神游天外，不断叹息，便转身顾其他。一眼便望到一旁的轻裳，见她愁容满面，声声哀叹，便走去身旁宽慰道：“轻裳姑娘！还在担心殿下吗？”

轻裳微微地点头。

何永辞：“既然说这灵泉可治百病，戚医官也验过了，想必殿下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殿下日后还需要你，你若累倒了，谁来照顾殿下？”

轻裳抬眸望着他的眼，眼中似乎有浩瀚银河，纯粹自然。永辞微微一笑，轻裳也随之莞尔而笑。

这时，只听屠圼言道：“将军他们出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宇文翊抱着安然睡去的雪端，几人迎了上去。轻裳和子君随着宇文翊走到马车那儿，宇文翊将雪端抱了进去。

而一旁的屠圼则一直盯着何永辞，何永辞回眸才与他的视线撞上，便惊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只见屠圼盯着他说道：“不止将军啊！你和那位轻裳姑娘……”

方才的情形被屠圼看在眼里，这才有此想法。

屠圼望着何永辞，意味悠长：“啧啧啧啧……”

屠圼环臂，从永辞身边走过。而何永辞却摸不着头脑，这屠圼到底什么意思？

待他们回去后，众人便继续赶往京都。

两日后，雪端拖着病弱的身子，脸色惨白，倒可以与侯府门前挂着的白稠相较。轻裳和子君搀扶着雪端，她脚步虚浮，身披白色的毛氅，走进挂丧的平原侯府。出来相迎的，是她的大哥大嫂，还有她家的管家秦叔。皆是一身白……

宇文翊等人先去宫中复命，关于薛睦呈一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太后在他们进京之前便传出懿旨，让雪端在侯府住着。毕竟，平原侯新丧，遗体才送回来，还未入葬。慕夫人伤心过度，已经病重，雪端该在侯府陪着。

雪端刚踏进侯府，便见堂中放置的棺椁。还有那中央，白纸黑墨，大大的一个“奠”字。眼中的泪水不禁涌出，苍白的脸配上那双红透了的眼，泪珠满面，唇间没有一丝血色。

柳玄依馋着雪端，其他人则跟在身后走着。雪端看到那灵堂，便不敢走过去了。她不敢相信，她的爹没了，堂中的只有几个奴仆在为慕任远守灵烧纸。杨青笙病重，一直躺在床上，可这几日都不进汤药。

雪端本就体弱，如今确确实实见到自家爹爹的灵堂，棺椁，心中郁结。唇白皓齿，忽的就染上鲜红色的血渍，待众人反应之时，地上一摊鲜血。雪端眼前一片黑，接着便昏了过去。

灵堂外，鲜血祭；曾几欢乐，承欢膝下，终究不过泉下游。

旦日，雪端硬撑着羸弱的身躯，在灵堂和大哥大嫂守灵。她将冥纸投入烈火之中，心却冷得可怕。今日，她再也流不出眼泪了。只是带着苍白骨瘦的脸，披麻戴孝，来祭拜的人也不少。

尤厝：“逝者已矣，还望节哀！”

慕雪坤立于一侧，与那些前来祭拜的人回礼。

宇文习：“慕大哥，玄依，阿端，节哀！”

宇文姝呜咽着，到雪端身边说道：“端儿姐姐，叔父走了，你要保重身体才好啊！大哥说，等忙完了这一阵，便来祭拜叔父！”

最后，宫里也来了人，传来启帝的圣旨，无非就是慰问之意。

慕任远一生戎马，启帝也赐了谥号——忠节。这对他人来说，是莫大的恩赐了。